“地图我已经取回来了,然后呢?”
回到房间之中后,梁灏问老妇人,自己之后应该怎么做。
那张地图已经被拓印到眼镜之中了,如果想要读取,随时都能够可以调用出来。
只是那个东西,真的拥有指引方向的作用吗?梁灏对此表示怀疑。
“把这个背包拿上,然后等到公鸡打出第一个鸣叫,你就直接离开村落,沿着那条道路,一直走,不要停留,大概三个小时就能够离开这个村庄了。”
老妇人指着桌面上的小背包说道。
那是一个军绿色的背包,鼓鼓的,显然里面装的东西并不少。
刚刚还没有的,应该是老妇人在梁灏前去拿地图的时候,为他准备好的,里面都是一些在里世界野外能够用得上的物品。
在白天的时候能够用得上的东西。
公鸡打鸣第一声?那大概是什么时候?
梁灏抓住了背包,独自回到自己小房子里面,等待着那个时刻的来临。
……
“喔喔喔~”
梁灏原本坐在小板凳之上,守着篝火,脑袋一点一点的。前半夜他还是能够保持精神十足状态的,毕竟之前休息的时间太长了。
但是后半夜的时候,他就开始不停打哈欠了,这是一个即将入睡的信号。
为了避免自己睡着,他就把坐着的位置从床上转移到了小石凳,这样虽然有些辛苦,却能够保证不会深度睡眠。
嘹亮鸡鸣响起的那一瞬间,梁灏就知道自己要动身了。
跨上背包,站直身体,推开石门,梁灏走了出去。
背后火堆之中,火焰在摇晃着,里面有东西似乎想要挣脱出来,却被死死束缚。
外面的街道很幽静,没有像昨天那样,有各种各样的晨起声音响起,不知道是因为时间太早了,还是昨晚事情的缘故。
在老妇人主屋前,恭敬地行了两个礼,对这两天的照顾表示自己感谢之后,梁灏从阶梯处走了上去。
公鸡打鸣的时间是什么时候,梁灏不知道,但是现在的太阳却完全没有出来的,就连地平线的位置,也看不到任何白光,显然,距离太阳出来的时间还早着。
但是黑夜的迷雾却已经消散了不少,经过简单的适应之后,梁灏也能够凭借肉眼,而不是眼镜的力量,看清楚十米以内的景象,不会碰到墙壁都不知道。
上了阶梯之后,右转,那是离开的方向。
梁灏站定了自己的身体,扭头看向背后,泉水中的石碑依旧在散发着荧光,在这个位置能够看到那一片光芒。
自己以后会回来吗?
或许会吧。
把头转过去,梁灏带着晨雾,有水珠的那种,开始上路。
街道接口位置距离村口并不远,所以很快梁灏就从青石板的道路跨越到黄泥路之中,现在因为温度还不高,所以泥土湿润,并不会飞溅起来,就是有些粘鞋底,但是问题也不大。
梁灏加快了自己离开的速度。
身后的村庄,慢慢化作了一个小点,越来越远。
……
“神父,您来了,早上吃些什么?”
火老板把自己小店的门打开,把工具从里面搬出来,拿着食材就开始做起了早饭。
今天先到的是带着七彩鹦鹉的神父,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似乎心情不错。
“今天高兴,给我上多一点,样式和以前一样就好。”
他找了张凳子,用手绢擦拭掉上面刚刚凝集的露水,坐了下来。
“我也一样,量多一点。”
带着黑色八哥的那位老者也到了,毫不在意地坐在另外一张凳子上面,也不顾忌上面的露水。
这个老者脸上倒是没有灿烂笑容,依旧保持着一个冷漠的神情,似乎在座的每个人都欠着他的钱一样。
“好嘞,那您和神父先等候一下。”
火老板把洁白毛巾往自己肩膀上面一搭,就开始忙碌了起来。
三人的表现,似乎都没有把昨晚的事情放在心上。
就像守夜人谋杀案件没有出现过似的。
“老板,给我留十个肉包子,晚点我要带着去放羊。”
一个少年戴着草帽,打着哈欠从傍边屋子中伸头出来,向火老板说道。
然后他看到了坐在桌子傍边的两位老人,关门的动作停了下来,想了想,从门后走了出来,坐到了剩下的那一张空凳子上面。
“神父,建筑师,你俩今天怎么那么早?”
他挠了挠头,双眼朦胧,似乎还没有睡醒。
火老板拿了三个杯子过来,给三位沏了三杯热茶,然后继续做早饭。
“咕噜咕噜……噗——”
少年把半杯茶水倒入口中,来回洗刷着自己的牙齿,然后吐在街道的石板上面。
茶水顺着细缝流到了大地之中。
“今天高兴,所以早点。”
八哥老人没有说话,继续逗弄着站在桌面上,保持高冷状态的八哥。
神父和少年接上了话。
“不过牧童,你的放羊竹竿都已经没了,现在还能够放羊吗?”
少年就是昨晚,被自己灵具穿透身体,然后梁灏抛尸泉水当中的牧童,今天的他又复活了过来,手中的竹竿不见了而已。
“没有办法啊,只能够尽量试试。”
牧童挠头,把剩下半杯茶水灌入肚子之中,然后叹了一口气。
“没有办法,就算没了牧羊鞭,日常生活还是要继续的。”
女巫大人都发话了,自己能不乖乖把灵具放回圣泉之中吗?要么自己主动,要么就真的被杀掉,然后被扔到泉水之中。
虽然生活很无聊,但是希望还是在的,他不想死,所以就选择了前者。
那么多年来锤炼出来的演技,应该能够骗过那个小子吧。
牧童回想了昨晚自己的反应,应该是没有留下什么漏洞的。
伤口,血液,还有折断的灵具,这些无疑不代表着重创死亡,况且自己在动手之前,还听从女巫的吩咐,去敲了两次门,然后再“死掉”。
其他人应该都很惊讶的吧,毕竟女巫大人只是和自己与河神说了这个计划。
两个同伴在守夜的时候忽然死了,相比能够令他们恐惧一番。
“昨晚我做的不错吧?”
他向神父问道,想从别人口中得到对自己演技的肯定。
“一般般,死的有点僵硬了。”
神父喝着小茶,微笑说道。
“论演技,还得看我的,你都不知道那时候我退后的那两步,把恐惧、猜疑、担心等等,表现得淋漓尽致……”
要论脸皮,神父说第二,就没有人能够排第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