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提前来履行协议的吗？”
铁龙基地最高塔处，一个银色的机器人站在塔顶平台，问道。
梁灏站在平台上，点了点头，说道：“是的。”
小不点还是站在他的肩膀之上，190117没有跟上来，而是留在了塔底下面。
铁龙基地中具有感知印记的装置，在感应到梁灏进入混乱区中之后，一号就把190117派了出去，不是把梁灏接回来，而是保护他。
只是没想到梁灏会让190117将他再次带回基地之中。
而且提出了提前进行实验的要求。
“但是我有个小请求。”
梁灏伸出食指，一团黑气从指尖出凝聚，缠绕。
“我接下来要进行的实验，是不是涉及这种力量的？”
一号电子身上传感器感受了一番，系统分析着传回的数据，最终确定了答案。
“是的。”
“这是我们在分离源晶能量发现的能量，与原力共生，难以分离，且作用未知。”
“也是负极塔实验主要内容。”
虽然它不知道梁灏身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能量波动，但它还是把资料库关于这方面的知识给梁灏进行了讲述。
之后的实验，也需要梁灏对这种能量具有一定的了解。
“哦？你可以讲得再仔细一点吗？”
梁灏眼睛一亮，他之前虽然有猜测到铁龙基地会对这股力量有研究，但那也只是一种猜测，一种期待。
现在既然已经认证了，自然要知道得更多一点。
这些资料并不是什么保密资料，况且梁灏的身份其实也不低，所以一号在这方面也是没有保留的。
它开始为梁灏详细讲解这方面的研究。
“在拓荒者利用源晶的时候，就存在一个问题，那就是无法完全利用其中所有力量。”
“最高议会研究所给出的答案是，源兽原力与拓荒者原力运转体系不一样，所以存在这种现象是很正常的。”
“这也是被多数人接受的理论。”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源晶在市场上的价值，是远远低于原石的，只需要一块九十八纯度的原石，就能够换取同属性的八级源兽源晶。”
这个梁灏知道，第七大街教学内容之中就有讲过这个问题，当时他还是有些疑惑的。
一个八级源兽体内，原力纯粹程度，可是远超九十八的。
“基地在大规模提取源晶力量之时，也存在这个问题，利用不充分，但是没有解决办法，只能够利用量去解决质的问题。”
“当时废弃的源晶，被存放在一个废弃仓库之中。”
“当超过十方之后，仓库之中就出现了类似你指尖的力量。”
“数据分析之后，发现那并不是任何一种原力，在最高议会资料之中，也没有任何记载。”
“在军团长亲身体验之后，发现这种能量对原力具有催化作用。”
“可以将原力性质，催化到极致，但是副作用也是极其明显的，那就是掌控者容易失去控制权，会造成原力暴动。”
就像是兴奋剂，能够一下子激活身体潜能，却具有极大损害。
梁灏点头，表示明白。
“军团长把这种力量称为‘负原力’，意为原力的另外一种形态，一种未知的形态。”
“而且经过长时间观察与研究，无论是何种属性的源晶，最后形成的负原力，都是相同的。”
“根据能量波动分析、属性分析，它们之间差异不超过百分之一。”
“这证明了在所有源晶之中，这种负原力都是存在的，它的存在范围极其广泛。”
梁灏对这个事情也是有所猜测的，这一路上他从源兽身上汲取的诡异力量，就是不分种类，不分原力属性的。
从生物学角度上看，这是一段古老的基因，古老到每一个物种体内都具有着相同的片段。
即使是人类，也是具有这种诡异力量的，不然单单凭借那几头源兽，斯巴达克斯角斗场上的漩涡也不会那么雄伟。
梁灏那时候甚至觉得，如果时间再久远一点，它都会像黑山一样直接显示在世人眼中。
而且暴君，老疯子体内，也是有这股力量的。
“基地围绕这股力量展开了研究，最初是使用源兽进行实验的。”
银色机器人说这话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梁灏肩上的小不点。
它能够感知到这是一只实力不错的源兽，体内力量十分纯粹。
基本可以娉美百分百纯粹原石了。
毫无感情的冷漠眼神，让小不点一阵瑟瑟发抖，把身体默默埋进了梁灏的脖子里面，躲避着一号的目光。
目光移开。
“但是都失败了，所有源兽在接收这股力量的时候，都因为原力暴动死亡了，留下来的源晶也转变成为黑色源晶，只剩下负原力。”
“这是我们发现的第二个特性，腐蚀性。”
“这种腐蚀性是针对所有原力的。”
“在源兽体内，原力与负原力具有一个阈值，一旦负原力的量超过这个阈值，所有原力都会被转化。”
“而且每一个源兽的阈值都是天生的，原力与负原力保持着天生的动态平衡，外界键入原力，负原力会自动增加，但如果外界加入负原力，这种平衡会瞬间被打破。”
“所以我们猜测，负原力是附着在原力之中的，只是在拓荒者体内不彰显。”
一号说完这句，顿了顿。
在记录之中，军团长铁龙曾经把自己的原力抽离出来分析，但结果并不支持这个猜测。
一点负原力的迹象都没有。
“我们也有进行半源兽实验，但也失败了。”
“半源兽体内也没有任何负原力存在，也无法承载任何负原力。”
“拓荒者实验也在进行，只有少量半成功案例。”
少量？半成功？
梁灏心脏一跳，这个当初在签订协议的时候，一号可没有提到过。
“少量是多少，半成功又是什么意思？”
“在数百实验之中，目前只有一个实验体成功把负原力接纳到体内。”
“之所以说是半成功，是因为他多数时间没有办法完全掌握自己体内的力量，只能依靠‘禁忌手环’进行控制。”
一号目光落到梁灏手腕上，这种东西铁龙基地之中也有。
只是实验体200自己去寻找到压制这股力量的方法，让它有点惊讶。
不过考虑到他体内那股能量波动，能够找到手环似乎也是一件必然的事情。如果没有那个手环，他应该也回不到基地之中。
那么惨？梁灏吸了一口气。
这股力量那么恐怖的吗？但是自己为什么没有什么感觉？
两次释放原力，他都只是觉得有些难受，会造成身体脱水而已，他并没有想过真的会死去。
因为每一次，他心中都是充满底气自己能够控制原力的，能够保证绝对没有生命危险。
至于会死，一次都没有想过这样的后果。
“你拥有的拒绝的权力。”
一号看到了梁灏的犹豫，开口说道。
铁龙基地是秉着绝对自愿原则邀请他们进行实验的，这不是一场剥削，而是一场交易。
况且梁灏现在也算得上二十四街道的骨干分子了，相比那些一次性的客人，他具有更强的可塑性。
“不，我接受这个实验。”
梁灏摇了摇头，眼中带着点坚决，说道。
这是唯一能够让他看到回归源初世界的希望，即使是死，也要抓住。
不然自己只能游荡在梦场之中，和死亡又有什么区别呢？
没有区别。
抛弃根的树叶，即使能够在河流之中飘得更远，在风中更加自由，终究也会落地，腐败，消亡。
“现在就开始吧。”
他站了起来，对着银色机器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