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拼命了？
作为观战者的梁灏，能够清楚感受到战场之中的变化。
虚镜那一边，情绪中充斥着暴怒，就连身体内的原力也变得狂躁起来，连环不断的攻击像不要钱似的砸向灵玉。
在真实大地之上，这种打法是很危险的，因为很有可能会导致自身陷入虚弱。
即使战斗赢了，也会落下后患。
拓荒者其实就是一块电池，在待机的时候默默充电，要用的时候再发电。
透支对电池本身就是一件不可取的事情。
“虚镜——”
虚镜在叫出这两个字之后，混沌的半边头颅炸开，侵袭着剩下额正常部位。
最后彻底变成了一团灰色，黏糊糊的东西。
有点恶心。
梁灏咧嘴，心中有种道不明的难受感，就像这种东西本不该存在于自己眼前。
那是本性之中的一种排斥。
算了算了，自己还是走吧。
他转身向飞碟那边走去，反正自己呆这里也没有什么能够帮上忙的，还不如就这样先走。
仔细考虑了一下子，他觉得继续活着似乎也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至于之前的愧疚感，经过灵玉的一番开导，现在也没剩下多少。
天性薄凉，算得上是他的一个特质，只是有时候表面功夫还是要做一点的。
这样能够让自己好受一点。
在那些感性褪去，理性重新占据上风之后，他还是能够做出最有利于自身发展的选择。
“启动，目标迷雾区。”
激活飞碟系统，旋转起飞，离开这方战场。
在另一边，一艘巨大飞船也悄然启动，然后变透明，消失。
……
“你居然也是打破规则的存在？”
虚镜化作混沌之后，灵玉脸上也收敛了之前的不羁，露出些许惊讶。
虚无的力量在原先基础上再度发生了变化，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原力，更像是升华之后的一种，就像六级之前与六级之后的那种变化。
这让灵玉没有办法再简单借用，因为那股力量的引子他是还没有拿到手的。
但困难归困难，这也不是无法完成的事情，毕竟不管再怎么变，这股力量都无法超脱于梦场之外。
只要在梦场之中存在的，就是灵玉能够拥有的。
“嗬……”
混沌虚镜的脸上已经看不到清晰的五官，只剩下一个圆孔，发出野兽般的叫声。
使用出这股力量，虚镜也不是什么代价都不用付出的。
“看来你也只是初步踏入，并没有真正掌握这个境界。”
灵玉摇头，明白了现在虚镜现在的处境。
同时心中也安稳一些，毕竟要真的完全掌握这个境界，他是很难再和虚镜进行战斗的。
他没有办法处理这种攻击，起码没有办法像刚刚那么轻松地处理。
“砰。”
混沌虚镜现在可没有闲聊的心情，核心力量收缩，出击。
他的身体消失，在出出现之时，拳头已经击打在灵玉的腹部，一圈涟漪从两人身体接触的位置向外面荡漾。
这是两股虚无力量之间的碰撞，在参透虚镜力量之后，灵玉就把这股力量直接作用到了自己身体上面。
但是这股对抗持续的时间并不长，灵玉腹部表面的镜子碎裂了，身体也被轰飞出去。
不是对手。
攻击还没有结束，混沌虚镜并不打算给灵玉任何喘息的机会，身形再度消息在原地。
原本坐着直线运动的灵玉，在空中突然转了个弯，左边脸颊凹陷了进去。
这是第二圈。
“砰，砰，砰……”
一连窜的攻击完全没有停下来的迹象，灵玉化作皮球在天坑之中，反复横跳。
这边的战斗如火如荼进行着，在天坑边缘上面的那群人现在也有了反应。
“噗——”
一个人睁开眼睛，然后一口鲜血喷出，血花溅得老远了。
但是他脸上并没有任何萎靡，反而充斥着一股不正常的妖艳红色，眼中也是弥漫着狂热。
他的口中低语，呢喃不止。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懂了，我终于懂了……”
他身上的原力翻滚着，似乎有种即将突破的迹象。
这是一个八级的拓荒者，距离踏进领域境界也就差临门一脚，而现在演武场之中发生的事情，似乎帮他把那扇大门完全打开了。
他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原力还拥有这种变化，还能够这样使用。
失败，借鉴，再次失败，然后再度借鉴。
这就是一个无限轮回的噩梦循环。
最后他终于出来了，凭借着最后那玉石俱焚的招式。
其实还是输了，但是好在他还是回来了。
“咳咳……”
激动之下，他体内的伤势更加严重了，嘴角的血丝流淌不止，原本站直的身体也弯了下去，只能用手掌撑在地面。
他的身体有部分已经变得透明，正在化作黑气消散。
这个症状和那些死在长生命手下的人，一模一样，他现在也在消失的边缘。
“吸——”
吸气，把口腔之中的鲜血咽了回去，他努力挣扎着抬起头，看向天坑正中央。
这是最后一场战斗了吧……
只是还没有切实看到具体的战斗情景，一块看不到的碎片向这边溅射过来，直接穿过眼珠子，插到了他的透露之中。
“啊——”
惨叫一声，他的身体直接化作一团黑烟，消失不见。
这不是唯一一个被战斗波动带走的人，在之前就已经有好几十个还没有醒过来的“木头人”被带走了。
割首、截腹、劈成两半、打成飞沫……各种各样的死法都有，这个人已经算是比较体面的。
“你已经输了。”
灵玉一脚把混沌虚镜踹到石壁上面，喘着气说道。
他身上绿光和混沌气体相互缠绕，交织在一起。绿光是生命力量，帮助他恢复着伤势，混沌气体则是他偷窃过来的引子。
现在这个引子已经变得浓厚了不少，这让灵玉能够直接反击虚镜的攻击。
“嗬……嗬……”
碎裂石碓之中的虚镜挣扎着，想要起身再度发起攻击，却发现体力在不经意间已经消耗完毕了。
这就是他使用这股力量需要付出的代价，让力量支配身体，让自己变成最纯粹的野兽，以本能去战斗。
短时间内是极好的，但是时间一旦拉长，那他的优势会荡然无存。
“你该走了。”
灵玉控制着身体漂浮到这个野兽面前，抬起自己手掌，按在头颅上面。
“有机会再见，希望下一次你已经完全掌握这股力量了。”
他咧嘴笑了笑，脸上的几道伤疤让这个笑容看着有些狰狞，那是虚镜给他留下的礼物，现在都还没有完全消去。
这是一个可敬的对手，如果不是他开挂了，可能还真的没有办法赢下来。
但事情就是这样，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只有站到最后的人才有发言权。
五指用力收拢，那一团混沌之戒破碎，虚镜的身体也化作黑烟消失不见。
在这同一时间，一截剑尖从灵玉的胸膛出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