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员九级的战斗，究竟能够激烈到什么程度。
柳以前没有见识过，但是现在他见到了。
漆黑的领域在星空之中展开，把头顶星体散发出来的淡弱光芒全部吞噬殆尽，里面漆黑如墨，完全看不到任何细节。
十个长生民也展开了各自领域，撑出圆形光环，对抗着漆黑腐蚀。
梁灏和柳没有动手，警惕着那艘巨大飞船中的存在。
“杀——”
光头从黑暗领域中冲出来，身上带着浓郁黑气，各自踏进长生民的领域之中。
他们的身后，牵连着浓浓的一道黑色光柱，就像黑暗领域中伸展出来的触手一般。
而且就算踏进别的领域，这道黑光也没有丝毫断裂开来的迹象，长生民的领域似乎没有办法对这道黑光造成任何影响。
领域的强弱程度，立分高下。
一块巨大的冰块，被击打成为了粉末，散落在湛蓝光环之中，那是隶属史密斯的战场。
史密斯不是那种主动出击的好战派，所以光头进入他的领域之后，他也只是想要使用冰块把他冻结住。
没想到冰块刚刚凝结出来，就被一拳，从内部瓦解得一干二净。
光头冲向他的速度，也仅仅是被延缓了数十秒而已。
但长生民终究还是长生民，对自身力量的使用是远超于一般拓荒者的。
“凝。”
白色冰粉在此汇聚，在光头前行的道路中形成千层冰盾。
“砰砰砰砰……”
粉碎，重聚，粉碎，重聚……这是一个不断重复的过程。
光头的攻势，在距离史密斯数百米之外，被抵挡了下来，散落的冰粉一拥而上，覆盖在那发亮的皮肤上面。
那一道相连着的黑光，所过之处也被厚厚的冰层包裹着，形成了类似一个通道般的存在。
在两个领域交接的地方，湛蓝冰块侵袭得更是剧烈，似乎想要直接切断两者之间的联系，把光头永远留在湛蓝领域之中。
外面的黑色领域，突然剧烈起伏了一下，黑光闪烁，里面那个即将被冻住的光头，突然摇晃。
就像看电视，突然信号不好，画面唰了一下。
黑光完全回归到了本体之中，带着那个光头。
湛蓝领域之中，只留下一个晶莹剔透的冰通道，以及栩栩如生的光头模型。
“咔嚓。”
黑光出手再次伸出，这次攻击进来的位置是另外一个。
史密斯把冰块再次粉碎，从那个方向回应光头的攻势。
而在另一边，属于吕的战场，就激烈多了。
她没有等候光头破进领域，而是自己操控着火红圆环，像铅球一样砸向了黑色领域。
与其被动接受，不如主动出击。
但是那个有点诡异的类领域存在，并没有正面抗下吕的强硬碰撞，而是一阵滑动，深深凹陷了进去。
露出一个半圆的槽位，让吕的领域刚好能够镶嵌在那个位置。
就像橡皮泥一样。
不仅如此，它还有伸出了密密麻麻的细小触手，就像花萼一样，牢牢固定了这个火红宝珠。
光头直接从两个领域接触处进入，开始攻击。
被打败之后，就被黑光拖进领域之中，然后如同无事发生，再次出战。
梁灏注意到，其他的战场也多是这种情况，虽然长生民都是占据着上风的，但那些光头就像打不死的小强一样，在快要死的时候，都会被拉扯回到领域之中，然后完整地走出来，再度战斗。
短时间之内，是没有办法结束。
这些究竟是什么东西？
梁灏闭上眼睛，把自己感应情绪的能力展开出去，尝试能否感知到这些光头战斗背后的隐藏的东西。
这种能力是异于原力力量，没有什么实质作用，但有一个优点，那就是可以不受领域的影响。
有点麻烦，这人怎么处理不掉，首领应该不会因为这个小看我吧，算了，小看就小看吧。
这是史密斯情绪告知他的信息，一点点小恼怒，轻微的担忧，外加一大部分咸鱼心态，很符合他平时的表现。
死，死，死，死死死。
这是那边那个轮着大锤，无数次把光头砸扁，然后还趁别人没来得及回去，往尸体吐口水的大叔。
狂暴，杀红了眼。
这次是先烧他的手呢？还是脚呢？还是那里呢？
这是不断用岩浆灼烧光头尸体的吕，眼睛之中充斥着一股变态的兴奋。
果然，自己身边的都是一些不正常的人。可能也真是因为这种不正常，所以他们才会选择成为长生民，继续苟活着。
孤魂野鬼之所以成为孤魂野鬼，不也正是因为心中放不下的执念？执念过重，就会成为心魔，永远束缚着自己。
长生不死，本身就是一种另类的惩罚。
在感知到这些之后，梁灏感觉自己对部下的了解程度又更加深刻了。
不过他也没有去干预的打算，毕竟人家两辈子活的岁月，仅仅一个零头就不是自己能够比拟的。
他的感知网探向了诸多光头。
杀！
杀！
杀！
……
十个光头，清一色全是杀，从领域中刚刚出来的是这样，被炸成肉饼的是这样，就连分成几块的也都是这样。
而且这不是单纯的情绪类似，根本就一模一样。
这对于不同的人而言，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就算是双胞胎，在遇到相同的事情，也会产生不同的情绪波动。
只能类似，不能相同。
果然，我一眼就看出你们根本就不是人。
心中把这个信息几下，他的感知网探向了那团黑色的领域，寻求最后一个答案。
领域是要有主体施展来开的，这个参考长生民们每人顶着一个大光环在战斗就知道了，但是他记得光头一共就有十个，现在却十个都在战斗。
那这个领域，究竟是谁在维持呢？
杀，杀，杀，杀……
感知网还没有探进领域之中，就有了无数的反馈。
梁灏猛地睁开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向黑色领域。
那里面……
“吼……”
黑色领域似乎感知到梁灏的动作，一阵翻滚，原本平静的表面一阵翻滚，幻化出一只滔天巨掌，排向梁灏所在的位置。
十个光头也突然发力，把所有长生民牢牢牵制住，不让他们有空隙去帮助梁灏。
这是要置梁灏与死地，除非他能够自己抵御下这一击。
站在旁边的柳，已经死死握住了自己的拳头，体表有金属光泽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