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颖画了许久才放下画笔。
好长时间没画了,一画起来就舍不得放下。
回主卧时已经十二点了,见没陆思铭的身影,便直接上床休息。
画画。
休息。
几个日夜过去后陆思铭并没有出现在沐居,南颖觉得奇怪,以前陆思铭最多三天就会来。
这次都快一周了。
大概是看出南颖的疑惑,明矾主动解释:“夫人又在家闹了。”
南颖停下迈向画室的步伐:“闹什么?陆思然不是回来了吗?”
“正是因为二少回来了夫人才闹的厉害。”
“?”南颖不懂明矾的意思。
明矾只得叹气。
二少虽然回来,却被剥了权,整天待在家里就和废物似的,夫人不忍心二少被陆少欺压。
要求陆少恢复二少的权利。
陆少不同意夫人便吵着要让家里的人开个会,关于公司的决定权必须要好好清算一番。
夫人自小就喜欢二少多一点,事事宠着二少,这回更是发了疯似得每天让长辈找陆少麻烦。
长辈们用的最多的理由就是陆少不该因为一个女人剥削二少。
大概是怕陆家人拿南小姐开刀所以没来。
“还不是之前的事闹的呗。”
这件事还是别和南小姐说。
她这边无恙陆少才能解决二少这个麻烦。
说来二少也是够毒,以夫人的心眼也就只是撒撒泼,最多拿母亲的身份压陆少。
这回怎么想起来动员其他陆家人。
南颖不在多问,他们愿意骗就骗吧。
她走进画室后将门锁上,明矾也就站在屋外。
下午两三点正是犯困的时候,南颖揉了揉枯涩的眼,又看了看手机上大哥传过来的照片,确定这次和大哥无异后松了口气。
前三天画的还是像陆思铭,好在明矾一直在外面没看见。
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南颖顿时困了,靠在角落里小息。
大敞的窗子吹进来一股强风,卷起了她放在桌上的画纸,有两三张被吹出画室。
睡着的南颖感知到风吹过,缩了缩身子继续睡觉。
陆思铭下车就看见空中飘着白纸。
明矾说过南颖在家中画画,这是她画的。
陆思铭伸出手接住空中的画纸,看到上面的人物后他一动不动,面上的冷漠被什么瞬间瓦解。
他就那么看着画上的自己。
风掠过将画纸吹的飘荡,上面的人物也动了起来。
为什么画他?
陆思铭浅淡的眸子看向画纸右下方。
黑色铅笔用娟秀的字体写出沐沐两个字。
沐沐是她告诉他的小名,说现在只有他一个人这么叫。
以前所有画纸的角落都会有沐沐这个署名。
陆思铭握紧手心里的纸想问个清楚。
“陆少。”
佣人们问好。
陆思铭没有回应,直直走向二楼,画室门口的明矾也愣了。
陆少怎么来了。
“陆少……”
明矾话没说完被陆思铭打断:“她呢?”
“在,在里面。”
陆思铭的话太快,明矾差点没反应过来。
当明矾急忙推开门时看到的却是躺在地上的南颖,她的手打翻了颜料却不自知。
“南小姐?”明矾小声喊了一句。
南颖颖感觉有人在喊自己,苍白的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连眼皮都是沉重的。
她这是怎么了,身体好难受啊。
陆思铭上去将手放在她额上,烫的惊人,直接把人抱起来冲向门外。
“怎么会这样,南小姐的烧都退了啊。”
前两天医生检查的时候说了没有大碍,他才放医生离开的。
怎么才过了一天一夜又烧的这么厉害。
一路上陆思铭的手都不敢从南颖额头上离开。
在沐居有明矾看守还是出事。
到底要怎样她才能好好的!
医院门口,明矾一开车门陆思铭便朝里面跑去:“医生!”
护士冲了过来问道:“病人怎么了。”
“高烧不退。”
闻言护士松了口气,还以为怎么了呢。
见男人神色慌张,又一身名牌,怀里的肯定是个小娇妻,还是放重视点。
诊治,输液。
南颖再次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她的手还是拿画笔的姿势,十分僵硬。
明矾处理好一切事宜后已经不知道怎么面对陆少。
虽然这次不是大事,但他还是疏忽了。
这两天南小姐醉心画画,又不许他进去,所以没能察觉到她复发的高烧,要不是陆少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发现南小姐已经昏迷。
明矾的嘴角才好,当他再次挥手要打自己时陆思铭薄唇轻启:“住手。”
“啊?”
明矾不懂陆思铭的意思。
上次陆少恨不得让他滚,这次怎么心情这么好,连罚都不用罚了。
明矾也不是自虐的性子,出了两次意外不能再有三次。
以后就是南小姐让他滚,他也绝不会离开南小姐的视线。
话语间陆思铭的手机响了,明矾看了一眼是夫人的电话。
陆思铭直接关机,不放心的又摸了摸,医生说烧的并不严重,不过是复发要住两天院看看。
还叮嘱他们家属一定要好好照顾病人,总是复发可不是闹着玩的。
“倒杯水过来。”
陆思铭盯着南颖在动的喉咙。
这么烧下去她一定会渴。
“是。”明矾倒一杯温水然后递给陆思铭。
不一会明矾的手机也响了,见是陆家的电话他直接关机。
事情在大也大不过南小姐。
南颖醒来时天边昏暗,似乎又要下雨,烦躁的让她喘不过气。
不过她不是在画室么,怎么又躺在医院。
“陆思铭?”
南颖起身时看见一旁沙发上的陆思铭。
他怎么在这?
陆思铭走过来伸出手又摸了下额头,烧退了。
南颖本能向后躲了一下,眼神飘忽不定:“我又发烧了吗?”
“恩。”
这两天忙着画画,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还对着吹风的窗子,她也感觉不对,但婚期在即。
她不单要画好还要做蛋糕,没时间照顾自己的身子。
本以为扛一下就好,没想到又进了医院。
“我什么时候能回去。”南颖很着急,迫切的看向只输了一半的药水瓶。
“后天。”
后天的话,赶一赶还是够的。
南颖自己躺下去休息,先把身体照顾好才能做蛋糕,不然又出事就麻烦了。
她时不时看向沙发上处理公事的陆思铭,不明白他为什么还不走。
朦胧间感觉男人走了过来,她想说话,可是好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