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半晌，他回答了两个字。
理由方梦汐自然不需要再问。
“对了，那苗苗呢？我女儿的病，姥爷是不是知道治疗的方法？”方梦汐想到了苗苗，激动的询问。
“知道我为什么重新给你改名叫‘方惜’吗？姥爷希望你能好好的‘珍惜’未来的生活。”他转移了她的问题。
“苗苗是我的亲生女儿，如果她死了，那我还有什么未来的生活？
我要是一直都在她的身边，她就不会吃那么多的苦。
是杜若兰他们，一定是他们害了苗苗。
封谂那个愚蠢的傻子，一味的相信那个虚伪的女人。
姥爷，我得救苗苗，你帮帮我。”
“你应该知道，封忆琪生病是天生的。你在陆沉那里也已经答案了，不是吗？
就算你一直生活在她的身边，她也依旧会生病，你又何必把责任归咎在自己的身上，让自己那么自责呢？”
他人虽然不在蓉城，但在这边的一切，他全部都知晓。
“我要救她，我一定要救我的女儿……”
“傻孩子 ，一切都有天命。她的寿命要是有八十岁，就算阎王要收她，那也收不走。
若她命短，你想什么办法，那也无法救她的。
你不是想要报仇吗？最好的办法就是依附着姓封的。
他当初是怎么害你的，你就怎么讨回来。
他就是你最好的利刃，利用他，总比自己费力要强。”
“姥爷，陆沉他说……”苗苗要是有姐妹的话，她就还会有救。“喂……”
方梦汐的话还没有说完，手机就突然被老头给挂断了。
如果在苗苗的生命，与报仇之间做选择。她一定会先选择救苗苗的，等苗苗平安之后，她再去报仇。
姥爷的医术那么厉害，他为什么不帮她救苗苗啊？
“方惜……”
洗手间的门被人敲响。
方梦汐赶紧将脸上的泪水擦拭掉，调整好自己的心态。
“你在里面吗？你不回答我就闯进来了？”
叫门的人是封谂。
封谂一直在病房外面的客厅休息，他睡醒一觉进来查看，没有看到她的人才会去敲洗手间门。
“我上洗手间呢。”她把门打开走出来。
原本未开灯的病房，早已被封谂打开。
小女人从他的身边擦肩而过，他晃了她一眼，发现她的眼睛红红的。
他一把拉住她的左手，强势的把她攥回来。
“你怎么了？哭了？”
方梦汐把右手拿着的手机，放进睡衣口袋里。
“我……”她找了一个借口，回答：“我刚刚做了一个梦，梦到有人追杀我。
好多的暗箭，箭上都是毒，我万箭穿心而死……”
“只是梦而已。”封谂搂着她的身体，温柔的安慰。“别怕，梦境和现实都是相反的。”
“你查到那些人是谁了吗？”她被动的依偎在他的怀中，淡漠的询问。
“没有，那天下了一天一夜的雨，把所有的证据都毁了……”
封谂向她细细的解释。
方梦汐却在心里冷笑，讽刺。
她压根儿就没有指望，封谂能查出点什么。一切都还得指望着自己！
“嗯，我想也是，下着那么大的雨，证据怎么可能还留着等我们去找呢。”
封谂握着她的双臂，瞧着她的眼角还有泪珠，温柔的为她擦拭掉。
“天还没有亮，你再睡会儿，我坐在这里陪你，这样就不害怕了。”
“嗯。”
方梦汐躺在病床上，她试图侧过身子，背对着封谂睡觉。可他却一直紧紧的握着她的左手。
罢了，以后免不了一直跟他打交道。他要愿意这样守着她，看着她，那都随他的便。
付云烟在医院里住了几天，方梦汐也陪着她住了几天。她们俩的身体也休养得差不多了，今天封谂为她们一起办理了出院手续。
病房里付云烟坐在沙发上发呆，封承这个时候应该和封谂在一起帮她拿药。
方梦汐走过去，为她倒了一杯水，坐在她的身边。
“大……”
她想叫付云烟大嫂，但又不能叫出口。话到嘴边，付云烟就回过了神，目光停留在她的脸上。
“听说你的手伤得很严重，现在好些了吗？”付云烟看着方梦汐的手，言辞很温柔，但气息很弱。
她刚刚小产，失去了期待的孩子。现在的心情低落到了谷底，要不是她与曾经的方梦汐交好，她可能多一个字都不想开口说。
“嗯，好多了。”方梦汐把手中的水杯递给她。“你别太难过，你还有大宝和二宝呢。”
付云烟的小儿子是怎么丢失的，之前她一直都没有细问。毕竟，她没有以前的记忆，别人家的孩子丢不丢，那关她什么事呀。
她听到方梦汐的安慰，豆大的热泪，刹那间夺眶而出。她心里难受，一把抱住对面的方梦汐。
方梦汐拿着的水杯，下意识的颤抖，里面的水溅了些出来。
她把水杯放在茶几上，默默的环抱着付云烟的身体。
要是能早一点恢复记忆就好了，要是付云烟从天桥石阶上摔落下来的时候，她能第一时间扶住她……她就不会失去孩子了。
“梦汐……”付云烟哽咽的呼唤着方梦汐的名字。
“……”她不敢回答，不能承认自己是方梦汐。
“为什么……我们的命都那么苦呀，呜……”
方梦汐一再抱紧付云烟的身体，她现在唯一能给她的安慰，只有这个拥抱了。
“大少奶奶……”当付云烟的情绪，缓和了下来之后，方梦汐才问她：“那天你怎么会出现在天桥？
你是特意去找我的吗？”
她记得很清楚，那天付云烟是在叫‘方惜’的名字。就算她不是特意去找的她，那她也刚好看到了她的身影。
“我……”闻言，付云烟才想起那天的事。
这几天她一直消沉，满脑子都是宝宝的事。把那天发生的事都忽略掉了。
“我有听到你那天在叫我。”方梦汐正视着她说。
付云烟神色紧张，不知如何告诉她。
她叫着她大少奶奶，那她就还没有恢复记忆。她不记得自己就是方梦汐！
如果她告诉方惜，她就是四年前的方梦汐，是苗苗的亲生母亲。她会相信她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