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端王爬不起来了妙音悬着的心才稍微放下一些。
端王受伤了,那自己至少在这小小室内是暂时安全的,外面打斗声还在继续,妙音真的担心薄荷一个人应付不了,自己想要出去,可是门窗都被封死了,自己怎么也吃不去。
身体的异样让妙音苦不堪言,就在她痛苦到绝望时突然门开了,“郡主,您没事吧。”
是薄荷,不过她已经浑身是血,狼狈不堪了;“我没事,薄荷,咱们快点儿离开。”
薄荷已经把葱儿以及另外那两个丫头给收拾了,她们都已经倒在地上,虽然期间紫苏受了点儿伤,但也只是皮外伤,她正在给倒在地上葱儿她们嘴里塞毒药。
看到薄荷把妙音给解救出来紫苏如释重负;“郡主,咱们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主仆三人相互搀扶着朝外去,就在这时候她们听到了远处传来的脚步声还有人说话的声音。
妙音的脸色顿时一变,直觉告诉她那些脚步声是朝这个方向来的,而他们的目的不言而喻,必须得在他们过来之前离开。
不管是妙音还是有伤在身的薄荷和紫苏,想要尽快的离开有些难,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候一袭青衫出现在了妙音面前;“三哥——”
妙音没想到这个时候赵元佑会出现;“音儿,快跟我走。”
顾不上多说赵元佑直接妙音的手快步离开,薄荷跟紫苏则被赵元佑的贴身长随木易带离此处。
与此同时在里面认识不足的端王也被人给就走了。
王府花园内楼太妃正携众宾客看木偶戏。
众宾客里就有韩国长公主以及寿王妃胡心语,就在此时有个小丫头悄悄到了长公主耳畔低声耳语几句,顿时长公主的面色变得甚是难看,藏在宽大衣袖下的手下意识的握紧拳头。
接着长公主就提出身体不适暂时告辞,楼太妃忙让成安郡王替自己送送长公主。
看到母亲离开了接着胡心语也离开。
胡心语上了长公主的马车。
“母亲,您的脸色怎如此难看?”胡心语一脸关切道,此刻长公主的脸色甚是不好;“坏事了。”
虽然长公主没有多说什么,单凭坏事了三个字胡心语心中了然;“怎会如此呢?咱们不是仔细谋划好了,确认无误也是吗?莫非那药不管用?”
长公主冷冷道;“兴许是计划的不够周全吧,侥幸让那丫头给逃过此劫。”
算计妙音再次失败让胡心语甚是沮丧;“没想到这个林妙音如此有造化。”
妙音被赵元佑直接带到了成安郡王的外书房,这个时候妙音已经要支持不住了,赵元佑取出一粒药丸给妙音吃下;“音儿,马上就不难受了,乖。”
一粒药下去后没一会儿妙音就觉得身体上的痛苦在逐渐减轻;“音儿,喝口水。”
赵元佑殷勤的把一杯温水送到了妙音唇边。
没有几口妙音就把一杯水给喝完了;“三哥,我还要。”
赵元佑恩了一声,接着给妙音又倒了一杯。
体内的药力彻底过了后妙音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浊气,期间赵元佑一直从旁默默的陪着她。
“三哥,你怎会知晓我遇到危险了?”妙音很清楚若不是赵元佑及时出现把她给带走了,后果不堪设想。
赵元佑朝妙音轻快的一笑,一脸宠溺道;“真是个小傻瓜,你可别忘了这是成安郡王府,我于成安郡王兄关系匪浅,只是没想到王府竟然也有寿王跟长公主的人。”
妙音瞬间了然;“你的意思这件事长公主也有参与?”
过去韩国长公主对于端王还是寿王被册立为储君是保持观望态度,而今就不同了,寿王成了她的小女婿,她自然要全力以赴的支持寿王争储。
设计端王却要把自己也牵扯进去自然是胡心语的手笔;“端王可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他明明知道那是一个套,竟然还要胡作非为,若不是三哥给我的那根羊脂玉簪子我安能逃得过寿王的魔爪。”
只要想想端王那一脸兽性仿佛要瞬间把人吞了的嘴脸妙音禁不住恶心起来。
赵元佑轻蔑的哼了一声;“端王本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音儿,是我没有及时赶到害你担惊受怕,通过这件事我也知道薄荷的武功还不足以护你周全,我打算亲自提点她一二。”
说着赵元佑就轻轻握住妙音柔软的纤手,想到妙音当时所处的险境赵元佑禁不住后怕,还好妙音无事,否则的话自己真的可能会杀了端王那头畜生。
被赵元佑安抚一番后妙音的身心都舒坦多了;“端王可会有性命之忧?”
她是眼睁睁看着端王伤口上冒黑血的,妙音清楚端王中毒了。
赵元佑云淡风轻道;“端王还有用,自然得让他好好的,经过这件事后他定不敢再有不该有的心思了。”
的确,这个时候端王还不能处事。在书房盘桓了一会儿确定自己已经无恙后妙音就离开了,她按照赵元佑的指引路线很快就回到了花园,此刻戏台上木偶戏正演的热闹,楼太妃看的甚是津津有味。
“音儿,你这是去哪儿了?”妙音迟迟未归可把秦素秋给担心坏了,她原本打算麻烦成安郡王妃差人找找,可转念一想妙音该不会有事,她知道妙音不爱看戏没准儿就找地方躲起来玩儿自己的,秦素秋是喜欢看木偶戏的,给王府献艺的戏班子自然是开封城里最好的。
妙音轻轻拍了拍秦素秋的香肩姑作轻松道;“嫂嫂也知道我不喜欢热闹,吃饱喝足后我就随便转了转,没想到王府太大我竟然迷路了,还在回来了。”
看到面前的托盘里有自己喜欢吃的干鲜果品妙音就忙拿了一颗蜜枣来吃。
木偶戏散场后妙音于秦素秋还有林玉蓉一起随宾客们离开了成安郡王府。
为了不让秦素秋担心妙音并没有把自己在王府遇险之事说于她知,薄荷和紫苏已经重新更衣,梳洗打扮,俩人都用了药,稍微一掩饰那就于平常无异。
等宾客们都陆续离开后成安郡王妃才知晓了适才陪着楼太妃看戏期间在王府发生之事,虽然知妙音和端王都已经脱离险境,但还是让她惊出了一身冷汗来。
郡王妃亲自去审问已经被紫苏灌了毒药的葱儿她们,不管如何严刑逼供两个丫头都三缄其口。
成安郡王妃没想到王府内竟然会有习作,也就是说自己和成安郡王身边甚至是楼太妃身边都可能有心怀鬼胎的奴才,这还得了,当晚成安郡王妃同丈夫在书房盘算合计一番,然后就开始对王府进行大清洗。
一夜之间成安郡王府有十多个奴才彻底销声匿迹。
端王的毒已经解了,但胸口的伤还得需要一些时日才能好全。
他躺在罗汉床上痛苦不已,王妃富嫣然从旁侍奉;“没想到寿王的手竟然伸到了成安王府,幸好王爷和娉婷郡主有惊无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端王哼了哼;“寿王的确歹毒,其心可诛!”
已经清醒过来的端王自然是庆幸自己在那种情形下没有着了道,不过想起妙音用簪子刺自己时的狠辣,还有簪子上竟然有毒,害的自己有性命之忧他还是有些小后怕的。
他暗暗的骂了一声林妙音你毒妇!
你刺本王这笔账本王迟早会讨回来。
事情败露后胡心语还是有些提心吊胆的,她真的把自己和母亲安插在成安郡王府的耳目会把她们母女给供出来,若那个时候寿王必然会为了撇清关系把自己给休了,于寿王同床共枕数月胡心语很清楚在他心里孰轻孰重。
然而一天多过去了成安郡王那边除了来了一次大清洗外再无动作,如此看来他们并不清楚那件事幕后的主谋。
胡心语长长的舒了口气。
就在这时候秀菊从外面进来;“禀王妃,王爷请您去书房一趟。”
“我知道了。”胡心语缓缓从椅子上站起来,她知道寿王请自己去书房必然是为了某件事情。
他无于自己风花雪月之心,对于寿王的私爱胡心语已经不敢抱有幻想了,慢慢的她也就不再纠结于男女之间的小情小爱了,只要自己寿王妃的宝座稳如泰山那就足够了。
只要自己能早日诞下嫡子,那自己的位置就再也无可撼动,日后寿王成了储君那自己便是太子妃,寿王成了大宋的官家,那自己就是大宋皇后,从此母仪天下,如此自己就能彻底把林妙音踩在脚下了。
旋即,胡心语就到了寿王书房。
此刻寿王正端坐在太师椅上,面沉似水,他的双手轻轻落在桌案上,手边是今上御赐的白玉镇纸。
“二表哥找我啊。”尽管寿王的脸色很难看,但胡心语还是姑作不觉,她用灿若夏花的笑颜望着面前这个男人。
寿王淡淡道;“你坐下吧。”
胡心语已经习惯了寿王对自己的这份淡,自始至终他都把那份热情给了林妙音。
待胡心语坐下后就听寿王冷冷的质问道;“你为何要那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