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成安郡王妃要明日过府做客后妙音就忙让人开始准备。
成安郡王妃要的脂粉和香料是该准备的,然后便是成安郡王妃喜欢的吃食。
成安郡王妃帮自己说服了柴氏,然后柴氏把平国公父子以及长公主慢慢的说服,他们即便不能支持端王,或者其他人,但至少保持中立,如此就等于削弱了寿王的夺储这条路上一股重要势力。
次日辰时二刻成安郡王妃便到了宁王府,妙音亲自到了府门外把人迎进关雎阁。
关雎阁内依旧被布置的雅致但不失贵气,妙音喜欢珠玉,不喜金银器物,故此室内陈设大部分都是以珠玉为主。
妙音怕冷,故此室内烧的炭火格外旺,走进来就仿佛置身于阳春三月那般。
成安郡王妃看到花盆里开的正好的菊花后禁不住惊叹道;“这个时节竟然还有菊花呢!”
而今已经是冬月,眼看就到了腊月了,一年里头最冷的时候,这个时节也就是耐寒的梅会绽放,虽然菊也比较抗冻,但也不可能开在这个时节。
面对成安郡王妃的惊叹妙音甚是淡然道;“王爷为我寻了个厉害的花匠,加上我这里格外暖和,故此才能在这个时候看到菊,若表姐喜欢的话回头带一盆回去,只要让屋子够暖和的话这花还能开一阵子。”
成安郡王妃忙摇摇头;“罢了罢了,我不太喜欢菊花,等你以后 这里有了好牡丹好芍药送我一盆就是了。”
妙音忙点头说好。
不一会儿功夫侍女们就奉上了茶和点心以及各类干鲜果品。
妙音留墨竹从旁伺候其余人都被打发到了外头去。
吃了会儿茶成安郡王妃才把柴氏昨日去自己府上与自己说的事情简单明了的跟妙音叙说一番。
“平国公父子我相信他们会继续保持中立,至于长公主那边还不好说,毕竟寿王妃是长公主的小女儿,不管出于对女儿的爱还是贪心长公主都没法彻底放弃帮寿王夺位的。”妙音对于柴氏能彻底左右长公主的决定还是持一种观望态度的。
成安郡王妃却觉得妙音想多了;“话虽如此,但长公主是个聪明人,女儿重要,可她将来要依靠的还是儿孙不是嘛。”
接着成安郡王妃把话锋一转就到了妙音这里;“娉婷,你要好好调养身子争取早日生个儿子出来,有了儿子那么你后半辈子也就有指望了,宁王将来是要成大事的,若你无儿子傍身的话吃亏的还是你,皇后娘娘的处境你也看到了,没有儿子的皇后将来做了太后又如何,太宗皇帝的正宫明德皇后的处境你是知晓的。”
妙音道;“表姐的意思我明白,你放心吧我会未雨绸缪的,若天意不许我有自己的亲生子那我就学刘太后借腹生子。”
成安郡王妃微微颔首;“你也别太悲观了,你还年轻,而且跟宁王也新婚燕尔如胶似漆的,只要身子调养好了自然会再度有喜的,奥对了淑妃娘娘安排的那个侍妾可还老实?”
“表姐放心吧,东芝老实的很,她只要不生事不作妖我自然不会苛责她,若三哥要宠幸她我也不会为难她。”话虽如此,可妙音提起东芝来时还是各种不痛快。
成安郡王妃以过来人的身份对妙音劝解道;“我知道你和宁王正是好的蜜里调油的时候,可男人嘛身边总得是有侍妾的,若你早一些给宁王安排个妥帖的侍妾那李淑妃也就不会往你这里赛人了,咱们自己的人若得用就好好留着,不得用了就打发了就是,或打或杀或卖都是咱们说了算,可淑妃给安排的人那可就不一样了。娉婷,你身边的侍女也有出挑的,寻个妥帖的好好调教调教,然后伺候宁王,将来东芝若成气候了,就让你培养的侍妾去替你做你不合适去做的事情,侍妾之间明争暗斗避免不了,那东芝要是没有本事保住自己的位置李淑妃也不能奈你何。”
吃了一大口茶后成安郡王妃继续道;“当初我和我家王爷刚刚成婚那会儿就没有给他安排侍妾,楼太妃就把自己身边的人赛过来伺候她儿子了,我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后就从我身边的丫头里挑选了个貌美且聪慧的去伺候王爷,没有过半年被太妃强塞过来的那个侍妾就去浣洗房了,太妃对此亦是无话可说。如今伺候王爷的侍妾都是我亲自挑选的,自然也有王爷自己选的,太妃自那以后也就没有再塞人过来。有不少当人婆婆的见不得儿子和媳妇如胶似漆,故此才想方设法的给他们使点绊子。淑妃常年无宠,她能先后生育两位皇子那是她的造化,自然跟她精通医理也有关系,她自然见不得自己的儿媳妇日子过的太顺遂了。”
妙音把成安郡王妃适才这番话确确实实的听到了心坎儿里头;“我知道之前是我太天真了。”
成安郡王妃见妙音着实把自己的劝告听进去了很是欣慰。
不知不觉到了用午饭的功夫,宁王府的吃食那自然是无可挑剔的,成安郡王妃用罢了午饭后就告辞了,她可没有空着手,花想容铺子里头最炙手可热的脂粉,香料她带去了不少。
每回成安郡王妃,李楚楚还有荣平郡主来都会带走不少花想容的脂粉和香料。
过去做玉蓉膏和贵妃粉是秦素秋负责的,自从妙音嫁到宁王府后这两样东西则由赵元佑身边的丹青负责制作,秦素秋掌握的技术则主要是自己做了自己用,她是想将来开个分号靠卖贵妃粉跟玉蓉膏来额外赚一笔的,这件事妙音已经许了,妙音对父亲和哥嫂速来大方的,因此秦素秋提的这个请求她几乎没有考虑就允了,但秦素秋因为生产的缘故就暂时搁置,打算过了年再说。
妙音给成安郡王妃等人脂粉和香料不单单是姐妹之间的情谊,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借她们来替花想容宣传,不管是成安郡王妃还是李楚楚或荣平郡主,她们甚喜欢各类宴会。
她们这个身份接触的自然都是开封城的贵妇人,阔小姐们,这些人最爱攀比了,也最爱在自己的脸和穿戴上下功夫,同时也好跟凤,比她们身份高贵的人用了什么脂粉,买了哪家的珠宝首饰她们知晓了自然也要跟上一跟的。
虽说花想容的脂粉和香如今在开封城已经有一号了,但妙音觉得名头还是不够响亮,多咱把一品香这样的老字号给打压下去了,那花想容也就算出头了。
赵元佑是在外头用了晚饭才回的府,自然他是提前打发小厮回来知会妙音一声。
妙音知道他在外头肯定会吃酒,故此让白苏准备了醒酒汤,赵元佑回来后妙音让白苏把准备好的醒酒汤端来,亲自服侍他吃下。
“吃了不少酒,往后还是得少吃一些,仔细你的身子。”妙音温柔叮咛道,然后用自己的斯帕帮赵元佑擦拭了一下嘴角。
赵元佑抓住妙音的手柔声道;“害我的卿卿担心了,往后不会太贪杯了,这次是我欢喜,福建路安抚使被弹劾了,父皇已经派使者去福建拿人了。”
妙音先是一愣,瞬间明白过来,她知道福建路安抚使王敬之是寿王的人,前世这个时候寿王已经是太子了,王敬之不但没有贪上事儿,而且待次年三月他就被提拔到了朝廷,先是担任兵部侍郎,赵元亨登基后再次被提拔重用。
片刻的愣怔后妙音才开口;“他是被弹劾了还是?”妙音心若狐疑的看着赵元佑;“你不用看我,这件事跟我没有关系,我想应该是端王的手笔,不过这王敬之也不屈,向父皇上奏疏弹劾他的是个七品知县,里面的条条框框都有理有据,一个七品知县敢弹劾自己的上峰勇气可嘉,再者若非这王安抚使做的太出格了也不会迫使一个七品知县有胆量上奏疏。虽我不清楚奏疏弹劾的内容,但父皇看后气的摔了茶杯,即刻就命欧阳相公和韩参政入宫,不出半日就派使者去往福建了。”
“他是寿王的人,出了这档子事儿想来咱们的二哥这几天可能要夜不能寐了。”妙音的话里话外带着那么一点幸灾乐祸。
赵元佑微微一笑,然后凝视着妙音那亮晶晶的眼眸道;“二哥能否睡安稳我无兴趣,只要咱们睡的安稳就好了,音儿,你说呢?”
妙音面带羞赧的点点头。
洗漱毕,夫妻俩就携手进入珍珠帐,看赵元佑动手动脚的妙音就忙推开他;“你莫要胡来,我的身子还没有养好,你若真的需要人侍奉就书房找东芝就是了。”
“音儿是在跟为夫说戏言还是肺腑之言?”赵元佑在妙音耳边悄声问,接着他就朝妙音的耳蜗里头吹气,弄的妙音甚是不舒服,她气急败坏道;“我说的是肺腑之言,东芝温柔乖巧,定是个会侍奉人的。”
“我就要音儿侍奉。”赵元佑有脸坏笑道,不顾妙音的拒绝,实则是欲拒还迎,不一会儿功夫珍珠帐内便春色荡漾。
在外守夜的紫苏听到里头的传出来的动静禁不住面红耳赤,心跳加速,浑身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