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全是人的石桥上,久久得不到平静。
暗卫们驱赶开人群,来到阮芝的身前,恭敬地向她行礼。
“阮小姐,您也没事吧!”
“没事!反正人都跑掉了,也没什么好问的了。”
“您要是有什么想打听的,尽管吩咐我等就好,我等必当竭尽全力为您奉上真相。”
真相吗?多好听的两个字啊!
只可惜,她想要的真相谁也给不了她,得由她亲自去问。
她低下脑袋,对暗卫挥了挥手,“不用了!我会跟他问清楚的。”
“行吧!那就由我们护送您回府。”
暗卫们起身,让出一道路来,动作整齐划一,一看就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
她攥着衣袖,向前迈了两步,却又停了下来,转头看向暗卫首领。
“我可以跟你们商量件事吗?其实也不算是多大的事。”
“您直说就好,只要在我的权限范围内,我会尽量满足您。”
“这也是王爷的命令?他是不是早已算好了有关我的一切?”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是提前算好,也安排好了种种事宜。”
听到暗卫这么说,阮芝阴沉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缓和。
她笑了,笑得跟个孩子似的,可那眸光中分明多了一丝冷凝。
“那他算到我想跟你们商量,由你护送我去找他去吗?”
“这一点王爷确实料到了。”
“那他的吩咐是什么?”
闻言,阮芝身体不自觉抖了一下,脑袋也不受控制仰了起来,目不转睛的看着暗卫。
“他不会允许你们护送我去找他的,对吗?绝对是这样的。”
阮芝神色凄凄,唇边不自觉多了一抹冷笑,转身就走!
可她没走两步,暗卫又挡到了她身前,那冷漠的脸上,竟多了一份愧疚。
阮芝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出暗卫的意图,她稍微缓和些的脸色又一次垮掉了。
“所以他的吩咐是不许?不许我去找他。”
“是的!王爷临走前的命令确实是保护您、照顾好您,不允许您前往北地。”
“即便有你们护送,也不能有一丁点通融?”
“很抱歉!阮小姐,命令就是命令,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
被暗卫再次阻止行动的阮芝心里有些不痛快,暗暗谴责暗卫死脑筋,不懂变通,然后无可奈何的回到了丞相府。
一夜无话,第二日,阮芝睡到了日上三竿,因为昨夜她失眠了,几乎是清晨才入睡,昨夜薛允怀的话她多多少少听进去一些。
同样,季倾芸昨日回去也想了很多,挣扎了很久却依旧没放弃要去北地的计划。
今天更是一大早就开始起床谋划,然后又过来丞相府这边找阮芝。
恰巧阮芝刚刚起床,正在洗漱时,下人过来通传,说是三皇妃过来了。
阮芝一愣,匆匆梳洗了一下就出来迎接季倾芸。
看到阮芝,季倾芸顿时喜出望外,激动的拉着她的手,神秘道:“芝儿,快,有好消息和你分享。”
“什么事情这么激动?”
见季倾芸这样高兴,顿时一头雾水,明明她昨日还是一脸不高兴的离开,今日怎么就转变的这么快。
季倾芸也不答话,只是在走进阮芝的房间后悄悄的关上了门,等到四下无人时,才说出了接下来的事情。
“去北地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好了,马车也找好了,咱们随时都可以出发。”
“真的吗?”阮芝有些惊讶,没想到季倾芸根本就没有放弃过去北地的想法,居然把所有的事情都准备好了。
“这次不会再像昨天那样,咱们还未走出京城就被劝退了吧。”
不过,对于那些神出鬼没的暗卫,阮芝还是心有余悸,就怕他们再从中阻挠,那她们可别想出京城。
但又却见季倾芸闻言却是胸有成竹,笑着跟她保证。
“不会,你放心,我还悄悄地安排了个障眼法,这一次肯定没什么问题,走不走?”
听着季倾芸的计划,阮芝不禁心动了,再加上昨夜薛允怀的话时常在心中回想,她很想亲自向薛允怀求证,于是点头答应了。
“好,事不宜迟,咱们今天便出发吧,我现在就收拾东西。”
“嗯,你快点。”
说完,季倾芸也帮着阮芝收拾东西。
一切准备好之后,阮芝和季倾芸装出若无其事的离开房间,嘱咐清荷和玉梅不要跟着,她们出去逛街去。
然而,令她们二人万万想不到的是,她们的计划又一次被迫停止了,还没有开始就已经夭折。
因为在季倾芸和阮芝紧张的出了丞相府大门,正准备奔向停在不远处的马车时,被刚刚下朝回来的阮清晏看的一清二楚。
毕竟是偷偷跑出来的,阮芝和季倾芸贼头贼脑,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因此也没注意周围的环境,根本就没发现阮清晏的存在。
“咳咳,你们这是要做什么亏心事啊?”
阮清晏浑厚有力的声音冷不丁的从她们身后响起。
闻言,阮芝立即停下了登上马车的脚步,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强笑着回头看着自家父亲。
“爹,我……我和三皇妃一起出去逛逛,哪里是去干亏心事了,您可不要冤枉我们啊。”
“哦?什么时候出去逛都可以,现在家里有急事,你还是赶紧回家吧。”
阮清晏明明知道她是在说谎,也乐得陪她演戏,毕竟她一向疼爱这个女儿,而且还有季倾芸在场,他自然不能把话说的太重。
季倾芸怕阮芝一进丞相府就再也出不来了,连忙开口解释。
“相爷,我和芝儿早就约好了,我们去去就来,不会耽误事情的。”
往常,阮清晏总会卖季倾芸的面子,不予反驳,然而今天却不一样,只听阮清晏笑呵呵的说道:“三皇妃,今日府中的确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还是改日吧,芝儿,我们走,回府。”
阮芝听后也没办法,只好带着季倾芸又回到了丞相府,因为她怕自己和阮清晏在门外僵持的时间太久,引人注目,所以才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