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付费部分
一条酸菜鱼2025-03-16 11:076,581

  5

  自那天之后,我再也没有见到祁言,他又和之前一样。

  我的生活再次恢复了平静。

  我每天家里公司两点一线,像是轨道上的列车一样,按部就班。

  直到我在家门口看到浑身湿漉漉的祁言,他脚上穿着拖鞋,像是从家里跑出来的,蜷缩成一团,倚靠在角落里。

  那一瞬间,我有些心疼,他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许是听到了动静,他慢慢抬起头,通红的双眼紧紧的盯着我。

  踉跄着起身来到我的身边,拉着我的手,像个孩子一样哭着说:“然然,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不要丢下我,求求你。”

  仿佛一根针扎进了我的心里,密密麻麻的痛传遍全身。

  我想推开他,最终还是心软了,把他领进了家门。

  “卫生间在这边,先去洗个热水澡吧,别感冒了。”我把浴巾丢给他,转身去厨房煮了一碗姜茶。

  出来时,祁言还站在原地,眼神一直落在我身上。

  “怎么不进去?”

  “我怕,我出来后你就不见了。”

  “这是我家,我还能去哪。”我有些好笑的看着他。

  他这才安心地进了浴室。

  洗好后喝了我煮的那碗姜茶,苍白的脸这才恢复了一些气色。

  “祁言,你又在搞什么?我记得之前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

  他的眼神看起来有些懵懂,好像不记得我们之前说的那些话了。

  “你女朋友的电话多少,我叫她来接你。”

  祁言摇了摇头,“没有手机,没有女朋友,只记得一个号码。”

  “那你报一下,我叫你家人来接你。”

  当他报出那串数字的时候,我愣住了,因为那是我的号码。

  我不解地看着他,想要知道答案。

  “只记得然然的号码,然然说过,如果记不住,她会生气的,不能让然然生气。”

  这时我才意识到,祁言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这是我们大学在一起时,我跟他说过的话。

  那时候,我刚买了一部手机,高兴的跑到祁言面前,叫他无论如何也要记住我的号码,这样,以后就能随时随地的联系上我了。

  “那我是谁?”我指了指自己。

  祁言静静的看了我一会,然后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高兴地拉着我说:“你是然然,是我的然然。”

  我又问了很多我们分开之后的事情,他都不记得了。

  我联系不上他的朋友家人,只能暂时将他留在家里。

  担心他着凉,我把卧室让给他,自己睡在沙发上。

  可当我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他就睡在沙发旁边的地上,我生气地问他为什么不睡在卧室里。

  像是很害怕我生气,他怯懦懦地说:“我怕睡醒后,见不到你。”

  我的心,没来由的一痛。

  我从没见过这么脆弱的祁言,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出面来解决,他总是像个大家长,把我保护的很好。

  因为是周末,不用上班,我准备打扫一下卫生。

  祁言就像个小跟屁虫一样,我做饭,他站在厨房门口。

  我上洗手间,他站在洗手间门口。

  我拖地,他在我拖完的地方踩了一串脚印。

  我无奈地看向他,他那小鹿一般的眼睛委屈的看着我。

  最后,我投降了,任由他跟着我。

  吃饭的时候,祁言一边嘀咕着然然最喜欢这个了,一边往我碗里夹菜。

  看剧的时候,他会兴奋的跟我讨论剧情,和我一起骂渣男主。

  晚饭后,他会拉着我,说是要一起出去散步:“然然说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

  晚上睡的时候,他就安静的躺在我的旁边,侧着身看着我。

  周末两天,我们仿佛回到了相恋时期,做着许多情侣都会做的事情。

  但我知道,梦终究会醒。

  6

  周一,我来到祁言的公司,准备打听打听。

  不巧,碰到了祁言的未婚妻,她好像认识我,叫住了我,约我去了一家咖啡厅。

  “安小姐,我是宋词,祁言的未婚妻。”

  “我知道。”

  “我听说祁言大学时和你谈过一段恋爱,如今我们马上就要订婚了,我希望你不要再出现在祁言面前了。”

  我听着好笑:“宋小姐,纠缠的人从来都不是我。”

  “祁言在你家里吧,我想你应该发现了他的不同。祁言病了,他需要专业的医疗团队来为他诊治,而你,除了成为他治愈路上的绊脚石,什么都做不了。”

  那一刻,心里的疑问得到了答案,但我也感到了深深的无力感。

  我询问宋词,祁言得了什么病,但她不愿与我多说,只是给我留了一个电话,劝我尽快放祁言离开。

  我回到家里,祁言高兴的接过我身上的包,拉着我的手:“然然,你回来啦,我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里脊。”

  饭菜的热气氤氲了我的双眼,我咬了一口糖醋里脊,掺杂着眼泪一起进了嘴里,酸酸甜甜的很好吃,还是之前的那个味道。

  “然然,你怎么哭了。”祁言慌乱地擦着我的眼泪。

  “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你说出来,我改,你别哭。”

  我哭的更凶了,一边哭一边看着祁言说:“祁言,我以后还能吃到糖醋里脊吗?”

  祁言笑着摸了摸我的头:“能的能的,我只做给然然吃。”

  饭后,我拨通了那个电话号码,告诉了他们我的住址。

  “可不可以明天再来接他。”我祈求道。

  我想再和他多待一会。

  这几天的相处,我们有很多甜蜜温馨的时刻。

  梦幻的像是阳光下五彩斑斓的泡泡。

  如今,泡泡被戳破了,滴落下来的水滴糊了我一脸。

  我在阳台上,低头痛哭。

  晚上,我们依然躺在一张床上,只是这次,换成我侧身而卧,静静的看着祁言,一夜无眠。

  早上八点,门铃声响起。

  祁言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一边起床去开门一边问是谁。

  我假装在床上睡觉,耳朵听着门外的声音。

  我听到了祁言的乞求声,听到了祁言抵抗时陶瓷玩偶摔落在地的碎裂声,听到了祁言哭着喊我的名字。

  “然然,然然,不要离开我。”

  “我知道错了,求求你,不要放弃我。”

  空荡的走廊上,传来祁言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直到声音渐渐消失,我才从床上起来。

  我来到门边安静的收拾地上的碎片。

  这是个猫咪玩偶,是我们周末逛商场的时候,祁言拉着我非要买的,当时他说,然然最喜欢小猫咪了。

  不知道他打碎的时候,有没有担心我会生气。

  我跪在地上,一片一片的去捡碎裂的陶瓷片。

  终于忍不住了,眼泪夺眶而出。

  “祁言,对不起。”空旷的房间,此刻安静的只剩下了我的哭声。

  7

  我又回到了祁言刚消失时的状态。

  我请了假,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吃不喝,每天靠着回忆来呼吸。

  同事联系不上我,找人破开了我的房门,把我拉到了医院里。

  我靠在病床上,静静的看着窗外飘落的树叶,快要入秋了啊。

  半夜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祁言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然然,你又不要我了,是不是?”

  我呼吸一滞,胸口蓦地一疼,我的眼里瞬间掉落了泪水,拿着手机的手微微的颤抖着。

  那声“是”无论如何也没能说出口。

  对方沉默了许久,缓缓说道:“然然,以后,要一直幸福下去。”

  我早已泣不成声,捂着嘴呜咽着。

  “然然,可以再叫我一声阿言吗?”

  我张了张嘴,颤抖着叫了声:“阿……言。”

  “嗯,我在。”说完,对方便挂断了电话。

  我看着早已黑屏的手机,仿佛每个毛孔都在叫嚣着痛苦,然后拼命把自己蜷在被子里,咬着手不让自己哭出声。

  迷糊间,我看到了无数个祁言,高兴的、无奈的、生气的、悲伤的,最终都幻化成了泡影。

  我的生活再次回到轨道上,如一汪平静的湖水,毫无波澜。

  “安然,你最近怎么了,要不要请个假休息休息?”同事忧心忡忡地看着我。

  “不用啦,我可能就是最近有些累了,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我不敢让自己停下来,我必须要不断地充实自己,只有这样,我才没有精力去想祁言。

  “我昨天去了祁氏集团,听说他们的总裁已经好久没有出现了。”

  自从祁言被带走后,我就把与祁氏对接的工作都转交给同事代为处理。

  “哦,是吗?”

  “年纪轻轻就有了这么大一家公司,羡慕啊。”

  另外一个同事打断道:“你要是有个好爸爸,你也可以。”

  我好像从来没有听祁言提起过自己的父亲,至于他的母亲,我也就在小时候见过一面。

  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他从来都没提过自己的家人以及家庭状况,但是他的穿着都很考究,那些牌子我都不认识,于是我就以为他是稍微有点小钱的城里人。

  后来我步入社会,接触的多了,才知道,他穿的那些牌子每一个都不是有点小钱的人能穿得起的。

  我上网上查了祁言的父亲,看到了他的介绍,其中一栏写着:妻子:白兰(故)。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祁言的外婆和我们同村,他的妈妈姓江,不姓白。

  那祁言为什么会患病呢,他消失的这三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我回忆起祁言病态时的面孔,心脏仿佛被人抓住一样,一点一点的下沉。

  晚上,我好不容易睡着了,但却被噩梦惊醒,我哭喊着祁言的名字从梦中醒来。

  我梦到了祁言,梦到他死死的拉着我的手,求我救他。

  8

  祁言消失了两个月后,我收到一个信息,上面写了某高级私立医院的地址。

  我心中隐隐感到不安,顺着短信上的地址来到了住院部。

  “请问,你是安然吗?”

  身后有人叫住了我。

  我点点头。

  对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随后叫我跟他去个地方。

  他带我来到了一个高级病房前,示意我往里看。

  透过模糊的玻璃,我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祁言,他浑身插满了管子,安静的躺在那里。

  那一刻,仿佛有人拿着一把刀刺进了我的肋骨里,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我回头看向带我来的医生,乞求他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我是他的主治医师,祁言在三年前就生病了。”

  “三年前?”

  对方点了点头。

  正是他消失的那段时间。

  “他好像从小就有幽闭恐惧症,他被白夫人关进了铁皮屋里,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蜷缩在角落里,整个身体不停的颤抖,手里紧紧握着一个戒指盒。”

  “戒指盒?“

  我突然想起毕业典礼那天,我问祁言的朋友,祁言去了哪里。

  他们悄悄的跟我说,祁言去买戒指了,他准备给我一个惊喜,在毕业典礼结束后就向我求婚,叫我千万保密。

  “原来,他是为了给我买戒指才被人抓走的吗?“

  干涩的眼睛,早已流不出泪水。

  “白夫人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白夫人只生了一个女儿,祁家又向来重男轻女,所以祁父将祁言接回家,作为未来的继承人。”

  “所以白夫人想要除掉他?”

  “对。”

  在权力金钱面前,人命到底算什么啊。

  我隔着窗户描摹着祁言的轮廓,在我寻找他的三年时光里,他都经历了什么啊?

  医生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从那以后,他就患上了疾病,好像忘记了很多事情。”

  “第一年,他展现出了自虐倾向,不停的伤害自己。我们把他身边能够造成伤害的东西都收了起来,唯独那个戒指盒,他一直随身携带,不让任何人碰。“

  “我去了他的房间,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你照片。”

  “我想,这可能是个突破口,于是就把照片拿给祁言,没想到,他看到照片后,整个眼里都有了光彩。”

  “于是我说,只要他乖乖配合治疗,就可以早点见到照片上的人。”

  “果然,他不再反抗,积极的配合我们的治疗。”

  “第二年,他的治疗效果很好,慢慢的恢复了理智,只要不受什么刺激,就和正常人一样,只是他的记忆还是没有恢复。“

  “而且智力好像停留在孩童时期,每天做的事就是看着你的照片发呆。“

  “于是我们又制定了新的治疗方案,终于在第三年,他恢复了正常。“

  “恢复正常后,每次看到你的照片,我都能听到他的叹气声,有时甚至是低低的哭泣声。“

  “我有些不解,问他为什么总是愁容满面,明明马上就可以见到你了。“

  “你猜他说什么?“

  我艰难地摇了摇头。

  “他说,他失去了太多时间了,害怕你会不要他。“

  咚的一声,心脏仿佛被狠狠撞击了一下。

  我扶着墙边,勉强维持着不让自己倒下去。

  这么些年,我一直强迫自己忘记祁言的好,心里充满了怨恨,仿佛只有这样,我才能好受一些。

  可我竟然不知道,他经历了这么多事情。

  重逢之后我都做了什么。

  我怨恨他,无视他,驱赶他。

  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早晨,再次听到了祁言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我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巴掌:“安然啊安然,你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啊?“

  医生制止了我,继续说着。

  “我不停的安慰他,鼓励他,他的身体也越来越好了。于是他就建议回国治疗,他的父亲同意了。“

  “后来有一天,我们在医院里没有找到他,才发现他偷偷跑出去了,我猜他应该是找你去了。“

  我点了点头。

  “后来,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再见到他时,他就这样了。“

  “仿佛一切又回到了三年前。“

  9

  我问医生能不能进去,医生点头答应了。

  我轻轻地推开房门

  病房内只有仪器嘀嘀嘀的声音,以及微弱的呼吸声。

  我从没想到,再次见面会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自以为是的为他好,到头来却害了他。

  我握住祁言的手,巨大的愧疚席卷着我。

  这个曾经把我紧紧护在怀里的男人,如今已经瘦弱的不成样子了。

  临走时,医生给了我一个厚厚的笔记本。

  回到家后,我慢慢翻开,里面还有早已干涸的血迹。

  2018年7月6日

  我的身边只有一个戒指盒了,其他的东西都被他们收走了。

  我想不起我为什么会拥有它了,但是我知道,它对我很重要,好像有个人在期待着……

  2018年10月11日

  我今天又伤害了自己,但是,我好像感受不到疼痛。

  2019年5月9日

  我今天做了个梦,梦里出现了个小女孩,他帮我打跑了大坏蛋。

  我不知道她是谁,但是我知道,她对我很重要很重要。

  我觉得,把那个戒指送给她才对。

  看到这里,我突然想起小时候,村里调皮的男孩总是说祁言是没爹没妈的孩子。

  我就用石子把他们打跑。

  然后回身安慰红着眼睛却倔强的不肯掉一滴泪的祁言。

  一滴泪落了下来,在泛黄的纸张上晕染开。

  2019年6月27日

  我最近总是梦到同一个女孩子,她真的好可爱啊。

  2019年8月20日

  医生拿给我一张照片,我看到了梦里的那个女孩,照片中的她笑起来真好看,可是我记不起来她是谁,我要赶紧想起来,我怕她知道我忘记她后,会生气。

  2019年9月15日

  我每天都拿着这张照片,我知道,她是对我很重要很重要的人,我好像还有个约定没有履行。

  医生说只要我乖乖接受治疗,就能早点见到她了。

  2019年12月3日

  我每天都有乖乖接受治疗的,我觉得我马上就可以见到她了。

  2020年4月19日

  我的身体越来越好了,期待着早点与她见面。

  2020年8月9日

  我想起来了,我想起了我的女孩,我问医生现在是什么时间,他们说现在是20年,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她会不会怨我?

  2020年11月25日

  我觉得我好了,求他们回国内治疗,他们同意了。

  2020年4月6日

  我想出去见她,可是我害怕,我害怕她不要我了,更害怕她看到我身上的伤口后会哭,毕竟,小姑娘从小胆子就不大,平时割破个小口子都能哇哇哭。

  对了,我穿长袖长裤就好了。

  2020年6月9日

  我看到她了,她好像瘦了很多,没我在身边,应该都没有好好吃饭,我想上去打招呼的,可是我被人抓走了。

  2020年6月10日

  我偷偷来到了她公司楼下,看到她走出来的时候,我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可是她好像不记得我了。我只好默默跟在她身后。

  我以为她会怨我,可是她只是问了我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有些心慌。

  我不敢告诉她,我怕她会为我难过。

  2020年6月13日

  之前在一起的时候,我从来没跟父亲提过然然,因为我知道,父亲知道后,肯定会刁难然然,但是因为这次生病,父亲知道了她的存在。

  父亲说,只要我接任公司,出席活动,就让我去见她,我答应了。可是她好像误会了。

  2020年6月17日

  今天公司只剩我们两个了,我想跟她好好解释一下。

  可是她说,她不希望再见到我了,我的出现,好像给她造成了很大的伤害。

  2020年7月10日

  我好像又生病了,我想见她,我保证不打扰她,就远远的看她一眼就好。

  日记到此结束了。

  10

  我每天都会去医院看望他,他的状态很好,只是陷入昏迷中一直没有醒过来。

  我见到了江阿姨,如今她已年迈,看到我后深深的叹了口气。

  原来江阿姨和祁父早就两情相悦,但是祁家不接受她的出身,于是找了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孩子与之结婚,也就是白夫人。

  那时,江阿姨已经怀孕了,收到婚讯的时候伤心欲绝,本想打掉孩子,但还是不忍心。

  后来,白夫人知道了江阿姨和祁言的存在,处处刁难。

  有一次派人把祁言带走,关进了小黑屋,也就是那时开始,祁言患上了幽闭恐惧症。

  后来江阿姨把祁言送回了老家。

  祁言慢慢长大,直到大学,白夫人膝下无子,于是祁父就想把祁言接回家,因此激怒了白夫人。

  便发生了后来的一系列事情。

  江阿姨的脸上早已挂满了泪水,自责道:“都怪我,是我害了言言。“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马上就要到深冬了。

  窗外渐渐飘起了雪花。

  我拉着祁言的手:“祁言,窗外下雪了,快点醒来和我去打雪仗好不好? “

  回应我的,只有嘀嘀嘀的仪器声。

  我想起我们在一起的那天。

  大雪纷飞,我和他并排走着,身后留下一串脚印。

  我突然停下,祁言不解地回头看我。

  “祁言,我有个恋爱想和你谈一下,你可愿否?”

  祁言眉眼弯弯,黑眸灿亮,伴随着咯吱咯吱的声音,一步一步走到我身旁,拂去我身上的雪。

  “遇见你的那天开始,我就被你吃定了。”

  温柔的声音自耳边响起,传到我的心里泛起阵阵涟漪。

  我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时,我躺在床上。

  我赶忙起身,发现祁言瑟缩在离床最远的角落里,静静的看着我。

  “祁言?“

  我起床走向他

  “为什么不在床上好好躺着?“

  “你明明说过叫我不要打扰你的,我怕你看到我后会不开心,可是,看不到你我又很难过。“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哭着抱住祁言。

  “对不起,祁言。“

  “然然,我再也不会惹你不开心了,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我紧紧握着祁言的手,心痛道:“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他眼睛亮亮的对我笑了笑,露出孩子般纯真的笑容。

  雪花飘落在窗上,随即融化。

  在今年第一场雪来临之际,我终于等来了我的男孩。

  他历经万难,坚定的向我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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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你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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