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世祖度秒如年,直到司槿一觉睡醒,才给它解除了禁制。
她将神情萎靡的二世祖提了起来,微微眯起眼眸,“下次要再让我发现,你装着废料的小脑袋瓜子,就不用要了。”
二世祖小脑袋瓜子一凉,像瓢秃噜头似的,它悚然捂住脑袋,“啊哈哈……爸爸,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那你就是有意的咯?”
司槿睨了二世祖一眼,在它求生极强的摇头之中,将之丢开。
“任务进度怎么样了?”
按理说她已经完成了任务才对,可是却迟迟没有听到任务完成的消息。
二世祖老实道:“爸爸,任务完成进度99%,还差最后一点。”
司槿微微蹙眉。
白凌云与王清妍已死,沈家也保住了,难道原主还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
她回顾了一下原主的生平,除了对白凌云与王清妍两人的憎恨之外,她唯一想要的就是保住老太君,保住沈府。
除此之外,并没有发现什么让她执念未消之愿。
只是进度条也不会骗人,肯定有什么是她忽略掉的。
司槿一时之间想不出来,索性将先搁在一边。
想到谢川身上的毒,司槿将一腔心思都用在了学医之上。
柳医娘医术精湛,司槿凭着过目不忘的本领,用一年的时间将草药认了个全,加之有皇家藏书馆,她进步极快。
之后两年,她写下一本治国策,将朝国面临的所有问题都归纳起来,利用后世知识,给出解决良方。
治国策里面囊括了治国之道,兴农业,鼓励支持商业种种。
留下这一书之后,司槿便和柳医娘离开了皇宫,她隐姓埋名,徒步走遍大江南北,用所学的医术,为民间的百姓免费诊治。
因为有柳姨娘在一旁指导,她的进步突飞猛进。
这一去就是两年。
御书房内,谢川批完奏折,抬眸看向外头渐渐黯下来的天色。
他静坐片刻,将心中压抑的思念平复,才起身离开御书房。
他知道,她之所以离开都是因为他,所以就算相思成疾,他也可以忍不住。
谢川回到紫辰殿,沐浴过后,在司槿画像前驻足良久,他伸手温柔地抚上了画中之人的眼眸。
还没等他收回手,心口蓦地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起初只是间歇性的,但很快就变成了锥心刺骨让人几欲疯魔的疼。
谢川闷哼一声,一丝殷红的血迹从他嘴角溢出,他靠着墙壁,身体支撑不住地向下滑去。
只眨眼之间,他面上的血色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下,光洁的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心中的恐慌如潮水袭来,谢川盯着那闪烁的烛光,眼前逐渐变得模糊。
阿槿,阿槿……
害怕等不到那人回来的恐惧甚至盖过了身上噬骨的疼痛。
谢川撑着身体,强忍着身上传来的痛,尝试站起来,他将墙上的画像取下,竭力往地上倒去。
血一滴一滴落在画像上,谢川慌乱地伸手去擦,只是他越擦,画像反而被血染得更多。
谢川心中一疼,眼角溢出了一滴泪,“阿槿……”
他想见她最后一面……
一阵让神魂发颤的疼意陡然从四肢百骸传来,谢川凤眸渐渐合上,头垂落在画像旁。
就在这时,一匹千里马快得仿佛一阵风,掠过宫门,直直朝紫辰殿奔来。
赭红色的衣摆翻飞,司槿陡然捂着泛起尖锐疼意的心口,桃花眸一凝。
她脚尖一点,立于马上,从高高的围墙翻进了紫辰殿。
司槿几乎是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冲进紫宸殿里的。
看到躺在地上的毒发倒谢川,以及他身旁的画像,司槿的心仿佛被一只手揉碎,疼得连呼吸都滞住。
她脑海中一片空白,巨大的恐慌席卷了她的心头,仿佛平地之中突生的狂风暴雨。
司槿走近前将谢川从地上抚起,几乎是颤抖着手上了他的脉门。
感受到那若有若无的脉搏,司槿才感觉自己重新活了过来。
她迅速地掏出银针,扒开谢川身上的衣物,朝他胸部穴位扎去。
那几乎微弱得消失的脉搏,渐渐稳定下来。
司槿在他紧闭的眸上落下一吻,眼中方才生出的红意消散了一些。
“我回来了,我的皇夫。”
她将人抱起,动作轻柔的将他移至床榻。
司槿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玉瓶,从里面倒出一颗药丸,送入谢川口中。
等谢川咽下,司槿握着他的手,心中那颗慌乱的心才安定下来。
还好,她回来了!
还好,她与师父研制出了解药!
司槿看着谢川苍白的脸,想起刚刚那一刹那慌然无措的感觉,才发现眼前之人对于她究竟重要到了何种地步。
她握着谢川的手,十指紧扣,就坐在床边,守了他整夜。
第二日,谢川还未醒来,司槿便去上了早朝,她回来的消息并没有散播出去。
所以朝臣看到司槿出现在金銮殿上,都有些意外。
时至今日,众人已经不敢小瞧了司槿,相反的对她很是推崇,只因当初的一篇治国策。
比起两年前的朝国,两年后的朝国欣欣向荣,而这一切都得益于司槿在治国策里面提出的良计。
朝臣们对司槿可谓心服口服,此时看到阔别两年之久的她回到皇宫,自然心中欢喜。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手执玉牌,身穿统一朝服的众臣伏地高呼。
司槿坐在龙椅上,支着脑袋,昏昏欲睡,“平身!”
因为昼夜不息的赶路,再加上昨日守了谢川一夜,司槿眼底一片乌青。
她懒散地打了个呵欠,声音带着浓浓的困倦,“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这两年朝国风调雨顺,百姓的生活逐渐有了好转,加之司槿实施的政策逐步完善,整个朝堂的风气肃然一清。
一名老臣面含愧色出列,“禀陛下,之前约定好的三年之期已到,老臣自甘认输,为之前冒犯陛下的话道赚。”
站出来的大臣,也就是登基大典之时,质疑司槿女子身份不配为帝的吴玉顺。
他行了大礼,然后将头上的帽子摘下放在手边。
“陛下,臣这就履行当年与您的赌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