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可脸色苍白,眼角缀着一滴欲落未落的泪,虚弱靠在石仓怀里的样子,看着就让人揪心。
她嘴唇微颤:“那的你意思是说,我用我自己的命去陷害你吗?”
“时若。”顾可摇了摇头,看着司槿的目光里尽是失望:“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石仓看着顾可连说话都吃力的样子,心疼地几乎窒息,他握住顾可的手:“别说了可可,公道自在人心,她做了那么多错事,这一次,就是时牲也保不住她!”
“对,我们去找时牲,这次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个心狠手辣的雌性给赶出去!”
“我们部落不留这样的祸害!走,去找时牲,他要是不同意,就跟时若一起离开吧!”
兽人们正说着,一道冷然的声音横插了进来:“不用找了。”
时牲走过来,就看到一群兽人围着司槿指指点点,说她心肠狠毒。
他捧在手心的孩子,他都舍不得多说一句,却在顾可进入部落之后接连受委屈。
时牲一颗心都泛着细细密密的疼。
他想通了,与其让阿若跟着他留在部落受委屈,还不如带着她离开。
至于那些追捧顾可的兽人,他们以后如何,都跟他无关。
想明白之后,时牲如同丢掉了沉重的包伏一样,浑身一轻。
连日来压在心头的一口气,都消散一空。
他一步步走到司槿的面前,目光慈爱:“阿若,我们离开部落吧!”
“好!”司槿唇角微弯:“不过,阿父先等等,我解决完眼下的事情,咱们就走。”
离开可以,但不能是背负着莫须有的罪名。
“你们都说是我毒害了顾可,刚刚山洞里只有我跟紫心,谁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就不能是紫心将毒果掺杂进我给她的野果里,用来嫁祸我呢?”
南修正跟巳禹询问顾可的情况,听到司槿的话,他冷笑道:“整个部落里只有你嫉恨可可,针对可可的人也只有你,不是你还有谁!”
顾可道:“我也不想误会你,但我确确实实吃了毒果,这样吧,不如找个人去你山洞搜一搜。”
“到底是不是陷害,看看里面有没有多余的毒果就知道了。”
“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围观的兽人出声道:“要不然让巫医去搜吧,他向来公正,没人比他更合适了。”
“可以。”
司槿确定自己山洞里没有什么毒果,但顾可既然这么说了,想必已经想好了栽赃的手段。
听到司槿的回答,顾可微垂的眸子闪过一丝亮光。
成了!
果然兽人的智商有够蠢的,她随随便便就能将他们戏弄地团团转。
身为穿越人士的顾可,心里一下子就生出了无与伦比的优越感。
正得意之间,就听司槿道:“要搜我的洞穴没问题,但前提是进去的人,必先经过搜身。”
“毕竟……”看到顾可僵住的脸色,司槿微微一笑:“我可不能确定,会不会有人将毒果带进去诬陷我。”
听到这话的巳禹沉了脸,他皱眉道:“阿若,我看着你从小长大,你这是不相信我?”
“怎会?”司槿嘴角噙着一抹笑,但眼里却无半分笑意。
“巫医跟阿父情同兄弟,按理我该叫你一声阿伯,也算是你的小辈,你要是陷害我,那不是人面兽心,背信弃义的小人吗?”
巳禹并没有听出司槿话语中的讽刺,他缓和了脸色:“我也不相信你会害人,放心吧,你要是没有做过这事,山洞里肯定没有毒果。”
说着,他便要抬脚往司槿的洞穴走去。
司槿一个响指,身后的司枫和封烨默契地上前把人拦下。
巳禹脸上的笑险险挂不住,他转身不解地看着司槿:“阿若不是说相信我吗?那这又是什么意思?”
看到这样的场景,顾可一颗心都提了起来,她不自觉地收紧了手,眼睛错也不错地看着他们的举动。
司槿:“相信是相信,规矩是规矩,不能因为相信就坏了规矩不是?”
巳禹稍显老态的眼睛微微眯起,他语气带着严肃:“阿若这么怕我进去,难道你真的做了这事?”
兽人们劝诫道:“要真做了还是尽快承认吧,免得到时候难看。”
司槿对上巳禹的责备的目光,有些好笑地挑了挑眉:“巫医这么怕搜身,难道身上携带了毒果?”
她视线落在巳禹身侧装着草药的藤框里面,朝挡在巳禹面前的司枫和封烨道:“阿庭阿恒哥哥,既然巫医这么想搜我的洞穴,那么先将他身搜了吧!”
这一声哥哥,让封烨当场上头!
此时别说搜身了,哪怕让他上刀山下火海都不带眨一下眼睛的。
巳禹虽然也是狮族,但战斗力并不强,哪里是司枫和封烨的对手,没两下,就被钳制住。
眼见封烨就要将手伸到他的药篮里,巳禹连忙朝时牲道:“阿牲,你快叫他们住手。”
“我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吗?陷害阿若对我有什么处!要是让两个小辈众目睽睽之下搜身,你让我颜面搁哪?”
时牲顿了顿,继而开口道:“搜个身而已,哪里就颜面扫地了?换别人进洞穴,也得按照阿若说的搜身。”
他不傻,当然能看出来巳禹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