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槿眉心一跳。
沈父让原主女扮男装伪装成纨绔,一定是有什么东西威胁到了沈家。
而能让沈父忌惮的,无非就是皇权,是那位要对沈家动手!
难道……
司槿被自己的猜想给震了一下。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也未免太令人心寒了!
她朝老太君看去,目光带着一丝担忧。
聪慧如老太君,显然也想出来了,她苍老的眼睛一片赤红,只要一想到当年十万大军的惨死,不是出自敌人之手,而是自己人之手。
想到沈家满门儿郎,为东辰抛头颅洒热血,命丧疆场,结果到头来竟是一场阴谋!
老太君心中就恨啊!
她咬紧牙关,捏着拐杖的手咯咯作响,心中恨意高涨,气血上涌,没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晕过去。
“祖母!”
司槿瞳孔一缩,她慌忙抱起老太君就往外跑,“清风,清风!叫大夫!”
……
宁鹤园里,沈大夫收回了给老太君把脉的手,朝司槿道:
“小侯爷不必担心,老太君只是气怒急攻心,休养几日就好,只是这些天千万莫要再让老太君动怒了。”
“本侯定会多加注意,多谢沈大夫!”
将大夫送出去,司槿回到床边,看着仍在昏睡的老人,心中闪过一丝戾气。
仅仅只是一个猜测,就让老太君就气成这样,如果情况属实,只怕她家小老太太就要重新提枪上阵了。
白凌云最好祈祷跟沈家的事情无关,要不然,就是为着老太君,她也要覆了他的江山!
司槿觉得白凌云是男主的可能有七成,不过不管他事也不是,只要他跟沈家的事扯上关系。
那么,即便男主不是他,她也不会放过他!
……
皇宫之中,白凌云才回来,就收到了心腹传来的消息。
他在丞相府已经见过司槿了,自然知道刺杀沈家的任务失败了。
白凌云并不意外,如果沈老太君跟沈小侯爷真有那么容易解决的话,他们早就死了,何须他多费苦心。
只是,没想到连谢川也躲过去了,要知道,比起沈家,谢川才是这次任务的重点。
折损了这么多人手,白凌云也没再派人去刺杀,这种事情急不得,索性他也已经将人成功安插进侯府和靖安王府。
只需再等上些时日,沈疏桐与谢川总有一个会倒下的。
而被人记挂着的谢川正靠坐在床上,听着子翌禀报打探来的消息。
“小侯爷最近并无异样,要说有什么值得稀罕的,那就是他前几日去了青楼,还将一个青楼女子带回了侯府。”
谢川眉头一皱,他从小记忆力过人,上辈子发生的事情大部分都还记在脑海里。
不过因为记忆久远,想起来也需要一点时间。
上一辈子他虽然对沈疏桐并不关注,但偶尔也会听子翌提起过两句。
要是没记错的话,上一辈子沈疏桐是去了青楼的,还传出了断袖的传闻。
只不过并没有听说从青楼带回来女子,毕竟他若是从青楼里带回来女子,也不会被传出断袖的传闻了。
前后如此反差,让谢川更加坚定了沈疏桐重生的想法。
看来有必要去试探他一下,只不过,想到沈家小侯爷是个断袖,谢川就眉头一皱。
他是去合作的,并不打算献身。
镇国侯府内,宁鹤院里。
司槿坐在床边等老太君醒来,看到如幽灵般飘进来的二世祖,她挑了挑眉,奇怪道:“蠢儿子,你最近怎么变得如此安静了?”
上一个位面习惯了它在耳边叽叽呱呱,这一老实下来,还别说挺不习惯的!
“爸爸,你终于发现我的不对劲了吗?”
三天了,整整三天了!
二世祖还以为它的自闭,乖女鹅应该第一天就感觉到了,没想到……
她心里根本就没有它这个老父亲!
二世祖飘到旁边的桌子上,软趴趴的坐下,双手支着圆白的小脑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司槿:……
她这蠢儿子指不定生了什么大病!
作为爸爸,司槿还是很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
二世祖蔫蔫的,无精打采:“爸爸,我发现,我好没用。”
上个位面,它好歹还能靠网络挣钱养乖女鹅,但是这个位面看着乖女鹅与别人打斗,它束手无策,还挣不了钱!
司槿:“你不是早就发现了吗?我记得你上个位面也说了这句话!”
二世祖往桌上一倒,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就跟它与乖女鹅的一样!
“我上辈子也不是完全没用,起码还能给爸爸挣一点点钱,但是这个位面,我什么都帮不上忙。”
二世祖颓靡,仿佛一个被淘空的,没有情绪的木头人。
可怜兮兮的。
司槿偏头看它,眸子微转,“你想帮忙?”
“对对对!”
二世祖立马爬了起来,疯狂点头,就算是一条咸鱼,它也要做一条有斗志的咸鱼!
“那你跑去将丞相府的布防图和皇宫的布防图摸清楚,也算是帮我了。”
二世祖呆呆的目光一亮,兴奋地飘了起来。
它怎么就没想到呢!即使没有大数据,它还能当乖女儿的双眼!
“爸爸,我这就去!”
司槿看着它乐颠颠跑出去的身影,桃花眸里浮现丝丝笑意,看起来动人极了。
床上,老太君悠悠睁开了眼睛,她忍下心中又要翻涌起来的恨意,撑着身体靠坐起来。
司槿见状,连忙上前搀扶。
“祖母,事情究竟如何,孙儿会查清楚的,我只有您一个亲人了,您要好好爱护身体,莫要动怒。”
“只要我还在,沈家就永远不会倒,我会给父兄叔伯们报仇的!”
老太君目露欣慰,“好孩子,你要做什么便放手去做吧,之前祖母以为你没有那个能力,才事事不让你接触。”
“现在你竟然想,祖母也不阻拦你,只是切记一条,凡事以自己的安全为先!”
司槿应好,喂了老太君喝药,才回到自己的院子。
院里,怜梦拎着食盒,看到司槿回来,手中微紧,她迎了上去,屈膝行了一礼:“小侯爷安好!”
她一身藕色的纱衣,气质出尘,但那双微微上挑的狐狸眼中带着丝丝动人的妩媚。
清澈见底的同时又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