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卫军闻声而动。
司槿接过胡三递过来的刀,踩着一众人的头朝玉案之上飞去。
“护驾,护驾!”
白凌云看着司槿劈过来的大刀,顾不得手上钻心挠肺的疼,将扎进去的匕首拔出。
而后狼狈躲在一众禁军身后。
胡三几人接到司槿的示意,尾随着一涌而上,将意图拿下老太君的人斩于刀下。
看到老太君安全被沈家的人护下,司槿心中一松,就见眼前寒光一闪,一把长剑朝她刺了过来。
司槿踹上玉案,一个翻腾跃起,剑堪堪从她身下划过。
那人见一击不中,想要再次举剑,只是已经迟了。
红衣猎猎,刀光一闪,人就已经被劈成了两半,鲜血溅了白凌云一脸。
他惊骇后退,不自觉吞咽了一下口水,几乎声嘶力竭道:
“都给我过来,保护朕,快点!”
白凌云自从登基之后就荒废了武艺,只偶尔心血来潮才会练上一练。
此时别说是司槿,便是任何一位沈家军,他都打不过!
司槿落在案上,刀尖指向不断后退的白凌云,她玉颜上淡漠如霜,霸王刀的刀刃上还在往下滴着血,仿佛喋血修罗。
案下,围着一圈又一圈举着刀的禁军,他们一齐拿着刀朝玉案上的司槿刺过来。
司槿脚尖一点,凌空而起,几十把刀剑都刺了个空,众人只觉一阵风从头上掠过,再看去时,就见他们的皇上已经落入敌手。
清泠如玉石之声在殿内炸开,落入每一个人的耳里,“想要你们狗皇帝的命,就住手!”
沈家军不少人已在强攻之下身负重伤,而被他们护在中间的老太君毫发无伤。
众人见皇上被虏,都停下了手。
司槿提着白凌云的领子,将大刀架在他脖子上。
“都退后!”
禁军以及有武功的大臣都没动,而是一致朝白凌云看去。
司槿手一收,白凌云脖子上就多了一道血痕,他被迫抬起头来,朝他们怒喝道:“退啊!”
没看到刀都架在他脖子上了吗?一群废物!
白凌云心中憋屈不已,心中暗恨。
司槿将人架出了庆延殿,然后在千军万马中将白凌云拖上了宫墙。
“沈……沈香寒,你逃不了的,放了朕,朕还能赐你一个全尸!”
白凌云被按在宫墙之上,他看着约五丈高的宫墙,激起了一身冷汗。
司槿看着宫墙上下围满的禁军,用顺手从地上捡的绳子将白凌云双手绑住,然后一脚将人踹了下去。
“啊啊啊!!”
白凌云肝胆欲裂,他双手‘咔嚓’一声,直接扭断,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声响彻了皇宫半空。
司槿看着吊在半墙之上的人,桃花眸带着一抹冷肆的笑。
她将刀搭在那纤细的绳子上,朝想要涌上来的禁军道:“站住,想要你们皇帝活命,就打开宫门,将我沈家之人放出城!”
“否则,本侯可不保证会不会一个手抖,你们的皇上就摔成肉泥!”
禁军首领不敢妄动,只能对身边的下属道:“打开宫门!”
宫门徐徐打开,胡三一众人护着老太君走了出去,遥遥望向宫墙上的一抹红衣。
“我不走,我要跟我的乖孙女一起!”老太君泪水纵横,拍打着拦住她的手。
“老太君!”胡三心中酸楚,红着眼睛道:“这是小侯爷的命令,她说过会与我们在西洲汇合的。”
老太君没说话,只是摇头哽咽,她乖孙女儿一个人,对上千军万马,如何能逃!
他们要是撤了,这偌大的京城只她一人孤军奋战,要怎么逃?
老太君不是不相信司槿,只是不能接受她有一丝的危险。
见胡三迟迟不动,司槿想也明白了什么原因。
她朝下方喊道:“祖母,走!答应我,不要回头,孙女不会有事的!”
看着老太君摇摇欲坠的身影,司槿狠了狠心,“胡三,带老太君走!”
老太君看着城墙上的一抹红衣,泣不成声。
胡三与沈家一众皆红着眼眶跪地拱手,“老太君,还请随属下离开,莫要让小侯爷为难!您若不走,属下也不走!”
老太君深深看了城上的司槿一眼,抹了抹眼泪,“好,我跟你们走!”
她死可以,但不能带着乖孙女儿悉心培养的良将送命!更不能让乖孙女儿为她担心!
司槿目送他们离开,她看向有所异动的禁军首领,眸光微眯。
“劝你们还是收起那点小心思,要是让本侯发现胡三传出的信号有异,本侯这刀可是收不住的!”
禁军首领神色有些不自然,只能歇下派人追出去的想法。
吊在半墙之上的白凌云煞白着脸,冷汗淋漓,纯属是因为疼的。
他的双手被绳子捆得结实,从后背翻上头顶,以一种诡异的扭曲状态悬吊着。
白凌云疼得眼睛都模糊了,嘴唇干裂张合着,不断喊着救命。
司槿置若罔闻,只静静地看着城门的方向。
等了一柱香,就看到城外胡三给放的信号弹。
为免意外发生,司槿又等了将近半个时辰,见城外没有第二枚信号弹,才放下心来。
这是她与胡三约定好的,如遇意外,他们就放第二枚红色信号弹,此时显然已经安全了。
禁军首领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听着白凌云虚弱的呼叫,心中焦躁不已。
“小侯爷,可以将我们皇上拉上来了吗?”
司槿微掀眼皮,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本侯有答应要放人吗?”
“你……”禁军首领怒不可遏。
见司槿将刀一压,他不由瞪大了目光,一声住手还没喊出来,那根绳子就被锋利的刀刃压断。
白凌云被吊着跟腊肉似的晒了近一个时辰,原以为就要得救了,谁知道司槿毫无预兆就将绳子砍断!
他身体一震,吓得恨不能当场晕厥过去。
白凌云清晰地感受着风从耳边刮过,心脏骤缩,失重感让他吓得眼前阵阵发黑。
心中万般悔恨招惹了沈香寒这个恶魔。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男主光环的影响,他并没有真的如同司槿所说的一样摔成一摊肉泥,而是挂在了宫门上,手中的绳子牢牢卡在宫门的凸起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