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一只火鸡,风风火火的来到俱乐部,打败了那个坏女人,她心里高兴,心情好了,好事自然上门。
余菲菲有几分姿色,从她进来俱乐部的哪一刻开始,众人的目光就落在她的身上,带着占有还有嫉妒情绪。
而俱乐部里还有另外一个倍受青睐的人物——傅霆轩。
余菲菲的目光落在傅霆轩身上,他端着一杯红酒,眉间带着一抹忧郁,身边没有一个人靠近。
这样的男人,身边女人自然趋之若鹜。
他气场强大,身边女人觊觎已久,可惜,傅霆轩不理人。
男人嘛,都是那样,有时比女人还会装。
余菲菲没有立刻上前与傅霆轩交谈,而是和一群人去打球,宫辰教训得对,眼巴巴把自己送上去的人,显得廉价。
她嘴角绽放一抹笑容,角度拿捏得刚好。
余菲菲握着球杆,俯身桌前。身着黑色包臀裙的身材曲线毕露。
“进球了。”周围爆发出一阵掌声。
余菲菲一脸神气,高昂着下巴,眉目之间是那种英姿飒爽的气势。
傅霆轩看着眼前一幕,勾唇一笑,以前还真没发现她这么有趣。
真是损失啊损失。
余菲菲又赢了,她扎着高马尾的头发,俏皮地在甩来甩去,撩拨着傅霆轩的心。
他在心里鄙视自己,以前自己究竟为什么那么愚蠢,为苏落守身如玉?外面的野花不知道香多少倍啊。
自己那么深情,多恶心人啊?傅霆轩看不起从前的自己,他觉得那就是一个错误。他要从从前的自己永远断绝关系,做一个风流的人上人。
傅霆轩坐在高脚椅上,鼓掌。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傅霆轩从高脚椅上下来,端上一杯红酒,慢慢走向余菲菲,“喝一杯吧。”他笑得那叫一个温柔。
出乎意料地,余菲菲并没有接傅霆轩手中的红酒,她懒洋洋的说:“我不喝酒。”
傅霆轩饶有趣味的看着余菲菲,又说:“那我们去天台上喝咖啡,怎么样?”
余菲菲点头。
两个人来到楼顶的露天咖啡馆。
而在别墅里的苏珊,她看着镜子中那个陌生的自己,心里说不出的悲凉。
她从小家境优渥,她一直像个公主一样,有数不清的芭比娃娃,零食,衣服,吃不尽,用不完。
直到在十三岁,爸爸生意破产,资金所剩无几,最后甚至把房子也抵押卖掉了,追债人追着他们到处跑,爸爸东躲西藏。
那时候妈妈伤心难过,把身子也拖挎了,病情日益加重,向以往好友借钱,无人应允,甚至话中带刺。
妈妈需要一万块钱的手术费,她坐在拥挤的公交车上。她刚刚去求助过爸爸的好友,可是被赶出来了。
她坐在座位上偷偷摸眼泪。
宫辰就是那个时候上来的公交车,他穿着好看的品牌衣服,一看就是一个富家小公子。
他可能从没有坐过公交车,走走停停的公交车晃得他脑袋疼,他有气无力地抓住吊环,而他的背包正对着苏珊,敞开的一点拉链下是一沓红彤彤的人民币。
车厢里人流拥挤,空气沉闷,苏珊的目光早已被那一沓钱给勾住了,当时她在即将到站的那一刻,起身靠近身体不适的小少爷身边,小手悄悄钻进他的背包,轻而易举就偷走了那一沓钱。
后来,母亲因为那一万块钱,做了简单的手术,身体渐渐好起来。
三年,整整三年,虽然母亲好了,但是她却像病了,一个人苦守着这个秘密,想起那个小少爷,她愧疚得睡不着觉。
后来,父亲的公司也逐渐好转,那种捉襟见肘的日子宛如梦中,他们又回到富贵的生活。虽然比不上从前,但也总好过东朵西藏的日子。
苏珊心里一直愧疚,想找到当初的小男孩。
可能是老天爷垂怜,还真的给她遇到了。
那个时候她回到乡下奶奶过暑假,在奶奶家的那个村子里,她和宫辰重逢了。
宫辰当初出现在那一辆公交车上,是因为那时候爷爷带着奶奶一起出游,从车上摔下来,在送往城市医院的时候,宫辰带着家里积蓄赶往医院,在途中,那钱被人偷走。
他家不缺钱,但是等重新拿到钱去往医院给爷爷手术,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机,
爷爷虽然进行了手术,却依然不能直立行走,往后只能借住轮椅走路。
宫辰恨死了那个小偷,要不是钱被偷了,爷爷就能早一点进行手术,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他发誓要找到那个小偷,一定要报仇。
面对苏珊的道歉,宫辰就是不肯原谅,宫家爷爷奶奶看苏珊哭得惨,想要原谅,但宫辰不肯。
宫辰发现,她一直沉浸在过去那段错事中,所以才会固执地跟着他,所以眼中会不经意流露出黑洞般的深情。
没什么比愧疚是最好的报复了,宫辰恶劣地想,让苏珊一生都活在愧疚中最好了。
爷爷常常因为疼痛而去医院定期检查,为爷爷检查的依旧是当年那个为父亲做手术的医生。
宫辰生气的坐在沙发上,愤愤不平道:“如果当年能够早一点进行手术就好了,那样的话爷爷也不会这么痛苦。”
年迈的医生看着他笑了笑:“小伙子,早就告诉你,就算早一个小时给你爷爷做手术,你爷爷还是会这样,他伤的太严重,膝盖骨粉碎,韧带多处受伤,手术了依然无法恢复。”
这话宫辰不知听了多少遍,但他固执地认为是苏珊偷了钱,才导致父亲不能及时手术而造成的后果。
“别躲了,出来吧。”宫辰穿着香奈儿服装,与乡下一切显得格格不入,他把一群小黄鸭放出来,在地上撒下一把米。
“对不起。”苏珊不知道第几次道歉。
“别让我看见你。”宫辰说,他没有说原谅不原谅,但往后的许多年里,苏珊并没有见到宫辰。
他出国留学去了。
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忘记苏珊了。她就像一个过客,对于宫辰来说。
但宫辰,却一直在她心里久居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