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手就打翻了粥，滚烫的粥在沈曦月的手背上烫出一个泡。
就跟上次我在她面前熬汤一样。
萧行简生气地扇了沈曦月一巴掌，依旧哄着我。
“那不喝汤了，你看这些糕点都是从前你爱吃的。”
我抬手，把那盘精致的糕点打掉在了地上。
指着地上的汤和糕点看向沈曦月。
“我没胃口，让她吃吧。”
沈曦月深吸了一口气，跪在萧行简面前，楚楚可怜地拽住萧行简的衣角。
“我还怀着孕呢，行简，你看就算在孩子面上放过我吧。”
萧行简有些心软，试探地看向我。
我摆了摆手，状似难过地叹气说。
“算了，反正我的安安也不会再活，我再也不会有孩子了。”
萧行简一脚踹在沈曦月的膝盖上。
任凭沈曦月如何求饶，也让她跪在地上姜汤喝糕点吃了个干净。
距我死去还剩不到五天。
萧行简一碗绝子汤，当着我的面亲手喂给了沈曦月。
无论沈曦月如何跪地哭求。
我看着她痛苦的模样，红了眼眶，一把揪住她的衣领。
“我现在恨不得杀了你，可我的安安再也回不来了。”
萧行简顺着我，摸了摸我的头。
“只要你能高兴，明珠，我什么都愿意做。”
这些还不够，一切都不够。
所有的痛苦都不该我一个人承受！
晚上，我躺在萧行简身侧。
听着沈曦月跪在院子外哭喊。
“孩子，我的孩子！”
“行简，你当初在漠北救下我时，不是说会一直爱我的吗？”
“你不能这么对我。”
我冷笑一声。
承诺，是最不可信的东西。
如果不是因为相信萧行简，我又怎么会落到这般田地。
距离我死去还有不到三天。
我再也没见到沈曦月。
明明马上要春天了，我却觉得越来越冷。
萧行简每天劝我喝药。
我统统倒掉不喝。
萧行简打起了感情牌。
“你就这么狠心？我们成婚这么多年，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我没几天好活，也不想跟他装了。
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他脸上，质问他。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狠心。”
“是你说我是你十里红妆迎娶的妻子，是你说会永远陪在我身边，是你说不管怎样都会护着我的。”
“萧行简，真正狠心的人是你，我就是不要活，也不要你了，我恨不得现在立马死，下辈子再也不遇到你！”
我怒吼了一通，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萧行简疯了一般将我抱在怀里，不断地质问。
“你到底你怎么样才能原谅我。”
“明珠，你原谅我好不好？”
“你是不是还在怪我当初扇了你巴掌。我赔给你，我赔给你好不好？”
我靠在一边，听着萧行简不断地扇自己巴掌。
我低声骂了几句。
“疯子，你永远别想我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