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大人,你瞧瞧我这记性!”
“今天在施工现场实在是忙太久了,结果忘记你来了!”
“这实在是有些对不住了!”
傍晚,朱河一脸笑意地走了进来。
望着坐在客厅内的荣嘉,笑容之中,有一丝歉意。
荣嘉注意到朱河嘴角的油渍,嘴角略微一抽。
这哪里是忙去了!
分明就是刚刚大吃大喝的回来!
真的是!
自己这千里迢迢的来到了他的地盘,结果还这样扣扣搜搜的。
实在是有些对不起自己啊!
荣嘉虽然心里有些不满,但还是一脸平静地望着朱河。
“朱大人说这话就有些见外了。”
“我们都是自己人,不用这么客气,朱大人这里有事忙的话,你尽管忙就是了。”
“我这里无伤大雅的。”
荣嘉笑着说道。
朱河坐在荣嘉的身边,将一份报告,递给了他。
“荣大人这不远万里的赶来,这里我有一份小礼物给荣大人,你可以先看一看。”
荣嘉听到这话,眸子微微闪动。
朱河所谓的惊喜?
他怎么感觉没有那么简单呢?
荣嘉打开眼前的报告,认真地看了起来。
看到里面的内容,荣嘉瞳孔瞬间收缩。
这里面记录的东西,可以算得上是触目惊心!
全部都是杨炎这些年,利用兵部的职权,给东虞提供的情报。
还有一些是杨炎贪污的银两。
这比他的资产都还要更加的雄厚。
荣嘉深吸一口气,心里有些波澜。
又一次!
朱河这里掌握了他都不知道的事情。
如果真的按照朱河提供的数据,那一旦这个名单传到陛下那里。
自己这虽然没有参与,可管教不周的名号,肯定会落在自己的身上。
到时候,必定会被陛下狠狠的责罚。
想到这,荣嘉非常真挚地向朱河行礼示意。
“朱大人,这一次多谢您出手相助!”
“荣某又欠朱大人一个人情了。”
朱河听到这话,含笑地望着一旁的荣嘉。
“荣大人,这都是小事。”
“陛下这一次派你过来,只怕是没有那么简单吧?”
“他应该是想要让你帮忙,跟我一起治理好沧州,解决东虞可能会造成的威胁对吧?”
荣嘉张了张嘴,露出一个颇为无奈的笑容。
“其实,一直以来,我都觉得,朱大人这里可以不必如此聪明。”
“你这让我们的情何以堪?”
“陛下的确是这样的交待,所以也希望朱大人能够跟我通力合作,一起做好这个事情。”
朱河望着一旁的信件,整个人都格外的平静。
“我知道,只不过荣大人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既然你过来了,一切的行动,都请听我的命令。”
“如果因为你的失误,导致之后的行动失败,那后果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啊?”
荣嘉整个人都怔住了。
朱河这个意思是,让自己所有的行动,都听他的指挥?
自己成为他手下的兵了?
真的是!
自己好歹也是兵部侍郎!
这……
未免有些太过分了吧?
荣嘉脸色有些不太好看,望着一旁的朱河,沉默了片刻。
“朱大人不是我不想配合你的行动,只是我觉得这件事情,我们应该好好的再商议一番。”
“如今的沧州,乃是重中之重。”
“如果因为我们的疏忽,导致西楚占据了不利的位置。”
“到时候我们都没有办法向陛下交代。”
荣嘉郑重其事地道。
对于他而言,非常在意这个事情。
毕竟!
一旦出事了,这个后果,谁也承担不起。
“作为最高的指挥者,如果出现了差池,自然是我一人承担。”
“如果荣大人不能够接受,可以飞鸽传书给陛下,让陛下来定夺。”
朱河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退步。
一时之间,气氛变得有些紧张和压抑。
一旁的秦贵看到这一幕,嘴角略微抽搐。
自家大人这什么都好,就是这态度,实在是太过强硬了。
他很怀疑,两人会不会因为这个事情,直接打起来。
这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啊!
秦贵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紧张地望着他们。
“难道真的一点都不能商量了吗?”
荣嘉沉默了许久,最后挣扎了一下。
见朱河笑笑不语,荣嘉深吸一口气,无奈地望着眼前的朱河。
“朱大人,真的是不管到任何时候,你这都一如既往的霸道。”
“只不过对于你的选择,我这里表示无条件的支持。”
“反正就如你所说的一样,出了事情后果由你担着。”
“那我就带着学习的态度,跟朱大人好好的学习一番。”
荣嘉有些释怀的道。
在来的路上,荣嘉也想过很多种可能性。
他也担心,朱河会顾及到他的身份,从而有些藏私。
这样的话,他想要偷师的目的,基本上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如今!
朱河愿意全面接手,对于他来说,也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荣大人不必伪装了,我又不是不知道你。”
“你这巴不得想知道我为什么对兵部的事情如此清楚。”
“还搁这躲躲藏藏的,未免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行了,你跟我一起去一趟地牢,你就会知道一些事情了。”
地牢内。
望着中间被折磨得不像人样的杨炎,荣嘉有些错愕。
作为兵部的中流砥柱,杨炎在这方面的承受能力非常之高。
按照正常的逼供的招数,他这里绝对是能够做到守口如瓶的。
可是,此时的杨炎,如同一个乖孩子一样,跪在地上,非常激动地诉说着他犯下的罪行。
好像对于他来说,交代这些事情,反而是一个解脱。
荣嘉整个人都有些懵了。
他不明白,朱河这里到底是使用了什么办法,能够让自己曾经手下的大将,变成如今这个模样。
“我研究过兵部的一些规章制度,说实话,我觉得有些老套。”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兵部的训练,都是一些忍耐性的耐力训练。”
“哪怕是那些官员,被敌对的势力俘虏,也不会透露出任何的情报。”
“可有没有一种可能性?如果敌人跟我一样,选择反其道而行之呢?”
朱河平静如水一般,瞥了一眼一旁的荣嘉,淡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