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氏听到王婶的话浑身肌肉绷紧,冷汗刷刷的就流了下来。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都从小巷子里面绕了几圈才出来跟那小哥碰面。
可就算如此,都被人看见了。
“没有,我没有!你别乱说!你个贱人,跟郁乐潼那骚浪蹄子沆瀣一气过来诬陷我!我没有!”
就算铁证如山,容氏依旧歇斯底里的怒吼着,妄想逃脱所有的罪责。
“你个贱人!”
看见容氏如此蛮横抵赖的样子,终于有人忍不住了,上前就是一个大耳刮子狠狠的抽在了容氏的脸上。
容氏应声直接倒在地上。
可就算如此,容氏仍是捂着红肿的脸,疯狂的否认着,就连嘴里的血沫都喷了出来。
大壮打了容氏一巴掌过后众人一阵叫好,他热血翻涌,一双大手顺手就从地上捡起了之前容氏从怀里掏出的碎银子。
“我的钱!我的钱!你把我的钱还给我!”
这钱可是容氏的命啊。
容氏一看见钱都被人给捡了起来,她也顾不上路上的石子瓦片,就这样跪趴着上去抓住大壮的裤腿。
“你把钱还给我!”
大壮把钱全部放在了村长手里,看都没看容氏一眼,一脚就把她踹开,然后狠狠地在地上啐了一口。
“真是晦气!”
“村长,这些钱就都由您发落吧!”
“求求你们把钱还给我啊!”
众人对容氏怒目相对,看她如此凄惨模样却没有半分怜悯之心,只觉得这种恶毒妇人该着千刀万剐!
“各家向我汇报损失,咱们在此当场归还!”
村民们一听之前被偷走的钱失而复得都是一阵欢呼声。
可那在地上撒泼打滚的容氏哭的可是撕心裂肺。
“那些找去陷害县令的人拿的钱都比我多,我就只有这点钱了,求求你们还给我呀!”
容氏的情绪完全失控,脸上也已分不清是鼻涕还是眼泪了,也不管能不能说,她脑子里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就只祈求着大家可以把钱还给她。
“你说什么?你们还去陷害了县令!”
虽然现在人声鼎沸,但是还是有人听清了容氏刚才说的什么。
“什么?原来县令是她陷害的!”
“可是之前容氏还说,县令是咱们的大恩人,要我们去求郁乐潼给县令帮忙呢。”
“这还用想,肯定都是这个贱人自导自演的把戏!为了诬陷咱们郁乐潼呢?”
村长听后脸色发青,胡子气得在跳舞,怒目圆睁,脸上的肌肉不断地抽动着愤怒到了极点,那两颗金鱼眼气得快要掉下来。
“此等恶毒女人,竟出自咱们大河湾!当真是丧心病狂,把她给我押起来,咱们去找县太爷对质!“
“恩将仇报,禽兽不如!“
村长一大把年纪了,没想到在暮年时节还会在村里碰见如此穷凶极恶之人。
村长觉得脸上无光,只怕是晚节不保。
“此人必须得严办!“
村长这么一说,立马从人群之中走出两个少有的没有出门谋生的精壮男子。
两人一人一边把容氏从地上给架了起来。
“咱们走,去见官!“
“什么!见……“
容氏一听这些人要把她带去见县令,吓得连哭叫都不敢了。
“我不去……我不去见官……我相公……对!相公救我呀,相公!相公,你快救救我啊!“
此时的容氏人心尽失,不管她怎么说怎么做,都再不会有人相信她。
在这紧要关头,沈得宝就成了她心中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快救救我啊!想我我做牛做马这么多年伺候你伺候这个家,你救救我呀!“
容氏在两男子中间扭身挣扎着。
她转过头去想要在人群之中寻找沈得宝。
此时的容氏披头散发,脸上的鼻涕和泪水糊乱在一起粘在脸上也无法去管。
她用尽全身力气转过头来,慌乱的扫视着。
终于,她在人群之中不起眼的角落里看见了低着头朝外走的沈得宝。
“相公!“
在看见沈得宝过后,她这一声嘶吼带着三分惊喜和七分慌乱!
她所有的希望都在沈得宝身上了。
容氏在和沈得宝对视一眼以后,村民们都转过头来注意到了沈得宝。
沈得宝浑身一颤。差点连拐棍都没抓稳。“跟我没关系……都是这毒妇自己做的!我早就想休了她了!“沈得宝疯狂摇头,眼看现在这千夫所指的阵仗沈得宝早就吓傻了。
这容氏如今哪里还救得?她分明是想拉着自己陪葬!
“都是她的错,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在家里待着,这女人就从外面拿钱回来。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沈得宝生怕大家不相信,连拐棍都不要了随手丢弃在地上,也不知道靠在了谁身上,两只手带着脑袋一起就开始疯狂摇晃。
本来容氏心中还带着一丝希冀,病急乱投医想着沈得宝能救救她。
可是她早该想到,沈得宝胆小如鼠,这般情形他怎么可能会站出来为她出头?
可是她还是不甘心。
看见沈得宝如今这般模样,又想起曾经自己挨过的训斥和毒打。
深藏在心里的一切都在此刻一股脑的迸发的出来。
容氏红着眼。,眼神从之前的乞求变成了怨恨。
“沈得宝!你个狗娘养的,没良心的东西!老娘天天给你做牛做马出去弄钱供你吃喝嫖赌,你吃我用我穿我睡我!现在出了事你就不管我了,你还是人吗!“
“我没有……你别瞎说!我早觉得你的钱来路不正……你别冤枉我!“
容氏怒急攻心,猛地一转身过去就扑在沈得宝身上。
容氏这突然爆发出来的力量之大,让这两个精壮小伙都没能抓住。
“你当初拿这钱的时候,不是开心的很吗?不是第二天就出去逍遥快活了吗?隔壁村那小翠是吧?我告诉你一声,老娘可都清楚!现在东窗事发,你休想撇下我一个人跑!“
容氏不管不顾的殴打,撕咬,仿佛不知疼痛一般把沈得宝给压在身下。
这般狼狈的情形,就如同两条互相撕扯的疯狗一般,半点没有人的模样。
沈言卿在一旁看着这一切,痛心的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