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九这个人,现在或许还只是一个籍籍无名之徒,但是数年以后,他却已经是威震一方的将军了。
在威虎关一战当中,斩敌数万,凶名赫赫。
而他回到京城第一件事,便是弹劾陈尚书,以及陈寅。
当时…
郁乐潼是靖王妃,靖王有一次深夜回来,将最喜欢的一套瓷器给砸碎了,还在那儿骂骂咧咧的,郁乐潼这才知道了这件事。
前世,这样的事情,就发生过一次。
那次,陈寅在查自己狗狗失踪的事情的时候,应该也查到了焦九的身上,焦九入狱,应该是受到了私刑。
后来,焦九越狱了,朝廷通缉,却怎么也找不到。
谁曾想…
他改名换姓去了边地投军,后来却又以本名回京。
他草根出身,骤然立功回京,受到京城各方势力的招揽,可他谁也没答应,直接就一纸奏折,弹劾了陈寅。
控诉陈寅,强娶了他妹妹,他妹妹不从,便将其杀害。
且据说…
这些年来,被陈寅残害的姑娘家,可远远不止他妹妹一个呢。
陈尚书府,后院的芍药花边上,就埋着不少的女尸,被挖出来时,都能堆成小山了,从森森白骨,到尚未腐烂的娇俏姑娘。
从普通的民女,到花楼里头的歌姬舞女,什么样的姑娘,都有。
前世郁乐潼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太晚了,这一次…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再让那些无辜的姑娘们,失去性命了。
“听我说。”
郁乐潼脑中思绪万千,这些前世知道的事情,她不知道要怎么跟好友解释,因此只能道:“我要去一趟陈家。”
“焦九的妹妹,很有可能已经遇害了。而陈寅这些年,祸害的女孩子不在少数,我们,不能再让他这样继续下去了!”
“好!”
姜妍想也不想就答应了,和郁乐潼一块儿,就准备出发。
然而…
“等等!”赵昕却将她俩拦住了,急得团团转就道:“你们真是的,这样想一出是一出哪儿行?等等!”
小半个时辰后。
夕阳西下时,赵昕带着两个小丫鬟,大摇大摆地到了陈尚书府。
就在赵昕摇晃着折扇,准备直接进的时候,他就被门口的侍卫给拦住了,问道:“来者何人——”
“...”
赵昕心说我都打扮得这么富贵了,竟然还拦我,真是没有眼力见。
下一刻…
当赵昕将自己的身份腰牌拿出来时,两个侍卫果然吓了一跳,连忙就领着赵昕,过去见陈尚书了。
须臾以后,陈府的花厅里,赵昕如愿以偿地见到了陈贵妃的妹妹,陈尚书。
“本侯爷新得了一套文房四宝,特意拿过来,给尚书大人您鉴赏一二。”赵昕百无聊赖,就打开了一个盒子。
顺手,去拿一旁的茶杯。
一看里头的茶叶,赵昕不免凝眉,问道:“这什么茶?”
陈尚书眉毛一抖。
心说自己和这位神通候从无来往,且后者一贯的随心肆意,又跟张皇后一家沾亲带故的,实在是没什么好结交的。
如今登门拜访,果然是来找茬的!
想着呢,陈尚书嘴角却挂着笑意,回答问道:“乃是今春的碧螺春,侯爷不喜欢吗?侯爷喜欢什么,下官这就去让人准备?”
“不必了。”
赵昕却摆摆手,对着身后的郁乐潼和姜妍就道:“阿潼,阿妍,你们两个,去给本侯爷,泡一壶茶来。”
“顺便,再做两样拿手的点心,一块儿端过来。”
“…”
郁乐潼和姜妍,乃至于陈尚书,不禁都觉得无语。
前二者,自然是觉得,赵昕这将她们当成丫鬟使唤得还真是挺有那么几分像回事的,而后者嘛…
则是头疼,这赵昕,还真打算在他这儿留下了啊。
从花厅离开以后,郁乐潼很快就带着姜妍,绕着陈府的前院走了一大圈,就抵达了陈府的后院。
这儿…便是陈寅的妻妾们居住的地方了。
“你怎么这么轻车熟路!?”姜妍看着后院,还觉得惊讶呢。
郁乐潼前世因为靖王的关系,来过陈家几次,自然是记得路的,这会儿也只好敷衍道:“府邸么,格局都差不多。”
“前院后院,中间是垂花门月亮门。好了,先别问这么多了。我们进去瞧瞧,看看能不能找到焦九的妹妹!”
“好!”
姜妍答应着,忍着心中的激动,就先和郁乐潼,进了后院。
陈府只有两个男丁。
陈尚书,以及陈寅,而这里大半个院子里头居住着的,都是陈寅的妻妾们。
入夜以后,院子里四处都能听见些许的声音,因为人实在是太多,郁乐潼和姜妍东躲西藏,才终于混进了后花园里。
“好险——”
郁乐潼看着眼前走过去的一个丫鬟,躲在灌木丛里,就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抚着自己的心口,想要稍稍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
这儿,似乎就是陈寅妻室居住的地方了。
里头似乎正传出来打骂人的声音。
“好你个小蹄子,敢背着我勾搭少爷!好你个小蹄子,敢背着我勾搭少爷!”
打骂声和哀嚎声不停地传来。
郁乐潼皱着眉头,看着院子里守着的一排排整齐严肃的婆子,不免就皱起了眉。
前世她知道的是,焦九以及很多的姑娘们,是被埋在一处芍药花丛的边上的。
然而…
放眼望去,这儿的花园里头,竟然各处都有芍药!
这可怎么办?
灌木丛里,郁乐潼和姜妍一起躲了一会儿以后,身上已经被咬了许许多多的蚊子包了。
郁乐潼耐心好一些,忍着没去抓,姜妍却是时不时就会挠一下,显然是有些烦躁了,忍不住就问道:“我们要怎么办才好?”
她们从进了这一处院子开始,有一个姑娘,就被带进了陈寅夫人的屋子里头了,又是打又是骂的,院子外头还有不少人守着呢。
现在嘛,里头打骂的声音虽说是小了一些,可…
她们出来,也有快两刻钟了,现在却连一点儿收获都没有,陈尚书又不是傻子,怕是再过多一会儿,就该起疑了。
“我…”
郁乐潼刚刚想出一个略微有些危险的办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