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认为沈言卿能接受郁乐潼,否则,怎会和她在一起,还诞下麟儿。
“.....”郁乐潼无语了。
来到这个世界,遇到第一个不嫌弃自己样貌的人,但她却丝毫没有感动,甚至有点想哭。
“但是我晦气啊!”郁乐潼不依不饶,疯狂给自己找理由,绝对不能嫁给沈言卿。
皇帝的耐性不多,无视郁乐潼的托词,手指敲了敲桌面,强调道:“没事,鬼王命硬。”
郁乐潼:“......”
皇帝是吃了秤砣,铁了心。
不把郁乐潼嫁给鬼王,皇帝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郁乐潼面无表情,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公公站在一旁,忙递眼神,示意郁乐潼不要再说了。
皇帝脾气不好。
郁乐潼见好就收吧!!!
一个没出息的丑女,还是臭名昭著的祸星,能嫁给鬼王殿下,那是天大的荣幸。
多少人求神拜佛都求不来,轮到郁乐潼头上,她却百般推辞。
真是令人费解。
“老实回家呆着,收拾收拾,准备和鬼王大婚。”说完,皇帝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桌上摆着两摞半人高的奏折,都需要他一人处理,没有太多时间浪费。
郁乐潼被轰出来,走出皇宫的时候,整个人还是懵的。
宫门口。
“恭送鬼王妃。”公公谄媚地笑着,高声颂道。
“.....”
那壶不开提哪壶!
这都是什么事啊!
进一趟宫,她就成鬼王妃。
不行,绝对不行。
她一定要想办法,让皇帝收回成命。
在宫门口绕了两圈,灵机一动,忽然想到沈言卿。
她不想嫁,他也未必想娶!
既然如此,一拍即合。
打定主意后,郁乐潼向鬼王府的方向奔去。
**
相府。
喜笑颜开的公公骑着高头大马,再一次到来。
站在相府门口,高声宣读圣旨。
将陛下的决定告知相府,以及来往路过的行人。
宰相郁乐潼峥当场傻眼,怔愣好半天,不知如何开口。
跪在后面的郁慕儿难以置信,激动道:“公公,您没念错吧,那个丑女.....大姐怎配当王妃。”
公公脸上的笑瞬间垮掉,白了一眼郁慕儿,“二小姐这话什么意思啊,本公公还没到老眼昏花的时候。”
“是我的错,公公莫要和我一般见识。”御前的人,郁慕儿不敢得罪,忙赔罪道。
公公翘着兰花指,将手里的圣旨递到去,负气道:“二小姐不相信老奴,那你自己看看,本公公是否念错一个字。”
郁慕儿不能接受现实,忙接过,打开明黄色的圣旨,从头到尾看了一眼。
御笔亲书,落款盖着齐国皇帝的玉玺。
圣旨是真的,公公所说的内容一字不差。
郁乐潼没被陛下怪罪,也没被陛下处死,反而即将成为鬼王妃?
郁慕儿希望自己在做梦。
不是真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公公抱胸,瞪了眼郁慕儿,轻蔑道:“二小姐自己亲眼看过了,本公公是陛下的左膀右臂,怎么可能说读错圣旨。”
胆敢质疑他,真是自不量力。
本来挺喜欢二小姐郁慕儿,小姑娘人美心善,落落大方,没想到如此不会说话,真叫人厌恶。
“哼~”公公扭头,带领着侍卫们离开,出宫一趟,惹了一肚子气。
马蹄声笃笃,愈来愈远,相府门口热闹非凡。
郁乐潼要成为王妃的消息不胫而走。
郁慕儿的脸色无比阴沉,比吃了苍蝇还难看,揪着郁乐潼峥的衣袖,担忧道:“爹,这可如何是好?”
宰相郁乐潼峥面色阴鸷,不知道郁乐潼用了什么下作手段,竟能让陛下亲自赐婚。
“不能让郁乐潼嫁给鬼王殿下。”事发突然,出乎意料,郁慕儿顾不上淑女形象,死死地抓着郁乐潼峥的衣袖,眼底上过一抹惊慌。
郁乐潼不可以活得比她好。
她是福星,是齐国第一美人,绝不甘屈尊在郁乐潼之下。
一定要想办法阻止郁乐潼飞上枝头片凤凰。
郁乐潼峥的神情凝重,眼眸盯着那道圣旨,烫伤了他的眼睛,咬牙道:“陛下是不是病糊涂了?”
怎会下发如此荒唐的圣旨?
“爹爹,你可要想一想办法。”郁慕儿的眼里带着哀求,局促慌张地望着亲爹。
郁乐潼峥拍了拍女儿的手,眼神坚定,安慰道:“慕儿你温婉贤良,放心,为父绝不会让你矮郁乐潼一头。”
**
鬼王府。
半个时辰前,赐婚的圣旨也送到了。
一传十,十传百。
没过多久,全府中上下都知道主子和郁乐潼的婚事。
因此,郁乐潼畅通无阻地进入王府,没有任何阻拦。
郁乐潼还纳闷,传言王府铁桶一块,最是严密谨慎,为何她进出王府如同探囊取物,无比轻松简单。
凭着记忆,郁乐潼来到鬼王的房门前。
手在门板上敲了几下,里面没人回应。
她呼唤鬼王的名字,里面依旧如同一滩死水,没有一点动静。
郁乐潼皱眉,来的路上,问过王府的下人,说沈言卿从相府回来后,就再也没出门。
可是,为什么她敲了大半天,嗓子都喊哑了,屋里没有半点反应。
难不成沈言卿在捉弄她?
郁乐潼的耐心不足,不想和他玩弯弯绕绕,掀开袍子,一脚踹在门板上。
砰~
房门被外力冲开,撞到墙壁,又重重地弹回来。
合叶发出吱嘎的响动。
扑面而来一阵药香,郁乐潼动了动鼻子,嗅到刺鼻的血腥味。
迈步走进去,只见沈言卿半裸着上半身,闭目凝神,在先前的浴桶里打坐。
紫黑色的气息萦绕周身,心口处的蚀骨钉躁动不安,浑身大大小小的伤口流出血水。
这些都是旧伤了,早在客栈的时候,郁乐潼就已经见过。
如今细细看来,才发现,伤口错乱有序,不像是普通的刀剑所伤,更像是被故意割上去的。
男人的墨发被水打湿,难闻的血水流入半人高的浴桶,雾气萦绕,健硕的肌肉层层叠叠。
身上的水珠,不知是虚汗,还是水汽。
沈言卿紧皱着眉头,仿佛在经历世上最痛苦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