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乐潼峥耳朵一动,听到女人的建议,顿觉是个好主意,欣喜若狂道:“好啊,我同意,完全同意,就让她代替我。”
没有半点惋惜和愧疚。
让一个女人代为受过,郁乐潼峥理所当然。
没有因为胡氏的付出感动,眼神雀跃。
有人代替自己受罚,何乐而不为啊!
胡氏埋头哭着,过不了多久,最在乎的容貌就要被毁了,心中无比伤感和不舍。
为了郁乐潼峥,她愿意。
让她干什么都愿意。
郁乐潼峥就是她的天,她的地,是她的所有。
郁乐潼旁观着,胡氏的牺牲没让她感动,甚至很想笑。
胡氏的脑子病入膏肓,就算华佗在世也没用!
一时次穷,郁乐潼不知该如何形容胡氏。
无用的付出,不会让郁乐潼峥感激,只会让他更看不起胡氏。
胡氏认为自己是大无畏,是高尚,是为爱奉献。
但在郁乐潼峥看来,女人的奉献的自愿的。他只爱自己,既然胡氏愿意,他为什么要阻拦。
只要不伤害自己,其他人的死活和他有什么关系!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郁乐潼选择视而不见。
“别浪费时间,快点,天色不早了,本相还要回去睡觉。”郁乐潼峥催促道。
郁乐潼指了指厨房。
郁乐潼峥立即迈开腿,大步跨过门槛,撸起袖子,费力地端出一盆冒热气的烫水。
不想让小孩子见识到血腥场面,郁乐潼撂下一句话,抱着皇长孙离开。
刚走出院门口,就听到背后传来撕心裂肺的嚎叫声。
随后,木盆落地,砸出响声。
郁乐潼走后不久。
郁乐潼峥擦了擦手上的水珠,无视满地打滚的胡氏,大步流星地走远。
月夜。
人迹罕至的院子,传来一阵又一阵无助的嚎叫声。
无助,凄凉。
无尽的痛苦。
胡氏晕过去,又醒来,醒来后。
反反复复多次,被痛苦折磨着。
亲身体会后,才知道是有多痛苦。
如果那桶水成功泼下,郁乐潼会和她一样。
剧痛折磨,胡氏再一次晕倒。
闭眼前,她牙齿咬紧,嘴里念着郁乐潼的名字。
该死的贱人。
她一定要报仇。
是郁乐潼害了她!
是郁乐潼害了她!
是郁乐潼害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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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穗做好了晚饭,站在门口,系着麻布围裙,翘首以盼。
见到大小姐后,笑着迎上来。
“大小姐在外一整天,一定饿了,快洗手吃饭吧!”花穗笑道。
“好。”郁乐潼将皇长孙放下。
皇长孙动了动小鼻子,嗅到饭香味,满足地眨了眨眼睛,“好香啊!”
小家伙身为皇孙,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面对一桌粗茶淡饭,也吃的津津有味。
两个脸颊塞得鼓鼓的,像是一只准备过冬的小仓鼠。
“好次好次。”手里抓着白面馒头,坐在郁乐潼身边,开心道。
能和娘亲一起吃饭,太开心了。
只喝白水,他都开心。
能得到皇长孙的夸奖,花穗抿着嘴笑。
“慢点吃,别噎到。”花穗盛了一碗菠菜汤,双手送到皇长孙手边。
“谢谢。”皇长孙弯眸一笑,奶声奶气道。
很有礼貌。
花穗忙摆手,“您是凤子龙孙,我就是个奴婢,您别谢我。”
皇长孙笑着说:“花穗姐姐,你准备了一大桌好吃的,给我个娘亲,我当然要感谢你啦。”
“您喜欢吃,那就多吃点。”花穗笑道。
主子们吃的开心,她也跟着开心。
花穗忙里忙外,跪在桌旁伺候两个主子吃饭。
郁乐潼看不下去,将人拉到身边,下命令道:“一起吃。”
“不行,这不合规矩。”花穗时刻恪守身份。
在孤岛的时候,大小姐三令五申说过,她是下人,只配当牛做马,要时刻谨记自己卑贱的身份,不能有半点僭越心思。
自从大小姐回到相府,一改常态,常常拉她一起用饭。
起先,她是拒绝的,但大小姐一再坚持,说自己没那么多规矩。
花穗只好从命。
起先,十分害怕,生怕大小姐又会突然发脾气,将她打成半死。
但大小姐并没有。
渐渐地,她放下防备,选择相信大小姐的真诚。
但今晚,大小姐的儿子,也是鬼王殿下的长子,是皇家的人,也就是她的小主子。
花穗就算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和皇家的人同桌吃饭。
花穗坚持如此,郁乐潼也不强求。
“你也去吃饭吧,不用在这里伺候。”
花穗如释重负,忙垂首行礼,“奴才告退,有事您叫我就行。”
说完,花穗落荒而逃。
郁乐潼无所谓尊卑观念,但对于从小被灌输尊卑贵贱思想的花穗来说,主子就是主子,绝不可亵渎。
这多亏了原主。
原主爹不疼娘不爱,身世凄惨,被人唾弃,是个可怜人。
无处发泄自己的痛苦,只能在花穗身上找优越感。
这种行为可怜又可悲。
郁乐潼默默地叹气,同情原主的同时,更加心疼可怜的花穗。
原主已死,在日后的岁月中,她会好好照顾花穗,让小丫头早日走出阴影。
饭后。
洗漱休息。
郁乐潼不会哄孩子,好在皇长孙乖巧,脱了鞋,蹬着小短腿爬上床。
被子上都是娘亲身上的味道,香香的。
白日太阳好,花穗将被褥都晒过,带着暖洋洋的味道。
没过多久,皇长孙就睡着了。
郁乐潼解开外衣,刚想躺下休息,就听到窗外的风声。
意识到有人来了。
郁乐潼披上外袍,翻身飞上屋檐。
苏旭白单膝跪地,禀告主子:“卑职得到消息,郁乐潼峥买通黑市,悬赏五十两黄金,取您项上人头。”
方才,兄弟几个在酒楼畅饮,听到隔壁桌的同行提到此事。
他不敢耽误,快马加鞭赶来,不敢有片刻停留。
晚风吹拂,带着清冷的棱角。
今晚,她让郁乐潼峥吃瘪。
丞相大人素来睚眦必报,为人尖酸刻薄。
当然要把自己收到的委屈系数奉还。
“五十两黄金,太少了。”郁乐潼站在夜色中,身后是一轮明月,勾唇轻笑,“我出五十万两。”
苏叙白错愕,抬眸,看向郁乐潼,“您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