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郁乐潼去镇子上卖花的时候就麻烦陈寡妇在洗完衣服的时候再帮她多编几个小篮子了。
好在她提前安排好了,不然让这些小孩子一趟一趟的运花,那肯定是累的。
其他那些能染色的花,和一些香气十足的花瓣,她都让拾得推着小推车一趟趟运回家里去了。
山里比村子里凉快的多,等到花篮全部做好,那些花还是娇艳欲滴的,一点也没有蔫巴的迹象。
郁乐潼让拾得自己去镇子上卖花篮,就按照定好的来卖,有多余的再卖给其他想买的人,剩下买不到的,和其他还想买的,还是按昨天的办法记录。
郁乐潼自己则去了陈寡妇家:“陈婶,您在家吗?”
陈寡妇听到动静,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是乐潼啊!什么事?”
郁乐潼从兜里掏出了六十个铜板,放在桌子上:“陈婶,那些小篮子我一文钱一个跟您收,这两天一共收了您五十篮子,一共是五十文,还有十文是租车的钱。婶子你数数看对不对。”
陈寡妇连连摆手:“你这丫头这是做什么?这篮子就是些麦秆编的,正麦子村里年年都种,这麦秆人人都不要,哪能让你给我钱?还有那车,放在我家,我也没用的,咱都是一家人你拿去用便是了,你给我钱这不是打我脸吗?”
郁乐潼紧紧的护住自己的口袋,不让陈寡妇把钱塞回来:“陈婶,这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我让陈婶帮我编篮子,占了陈婶的时间,不然陈婶赚的银子肯定不止这几十文的!”
陈寡妇还是不肯收钱:“这丫头说的是什么话?你陈婶这一天也洗不了多少件衣服,平时有这空闲也是编些草鞋来卖,我两三天才能编一个草鞋,这一个草鞋最多也就卖个三四文的。可我一天就能编几十个篮子,你要是给我一文钱一个,那不是你吃亏了吗?”
郁乐潼摇摇头,嘿嘿一笑:“陈婶,我卖花篮赚的钱,比您这一个小篮子的钱多了去了。再说了我还有事要麻烦陈婶呢,以后还想陈婶帮我做事呢!陈,沈,要是不肯收这钱,那我怎么敢再叫陈婶帮忙呀?”
陈寡妇拍了拍胸膛:“你这丫头说的,别管是啥,只要是你让陈婶做的,我二话不说都帮你做,哪能让你给钱我,我才办事呢?”
郁乐潼无奈:“是这样的婶子,我想做生意,但是我一个人做不来,我想拉婶子跟我一起做,那生意上的事可不是要明算账吗?你看哪个管事不给自己的掌柜开工资呀?这花篮就是我和陈婶一起做的第一个生意。”
“是这样吗?”陈寡妇皱着眉头想了想,奈何她读书不多,也不知道郁乐潼说的是不是真的。
郁乐潼拼命的点头:“那当然是真的了,我还能骗婶子不成?”
陈寡妇想了许久,想不出个门道来,也只能信了郁乐潼的话,把桌子上的钱收进了自己的兜里。
郁乐潼这才敢和陈寡妇继续说做生意的事。
“陈婶,我想染布来卖。”郁乐潼认真的说道。
“染布?”陈寡妇看着郁乐潼认真的表情,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毕竟这个词可是她第一次听到,染布?怎么染,拿什么染?
“是的陈婶,前几天我不是去山里吗?我摔了一跤,发现这些花可以给布沾上颜色,我就想试试,看成不成。”郁乐潼有些心虚的解释。
“在山里行走,难免不会沾上些什么草汁花汁的,这些,洗个一两次也就没有了,怎么染布?”陈寡妇摇了摇头。
“我……以前我家书挺多的,也有一些说不上名的杂记古籍,我知道食物相生相克的道理,就是从那些书上看的,那上面也有讲过染布,所以我想试试。”郁乐潼也只能如此解释了。
对于这点,寡妇倒是相信的,对于他们这些村里人来说,书这个东西是最珍贵的。
而郁乐潼知道食物相生相克的事,保住了他儿子的活计,也算是救了他们一家。
“好,婶子,帮你做,你都说说,需要怎么做?”陈寡妇坚定的看着郁乐潼。
郁乐潼指了指地上的花:“先把同一种颜色的花都切碎,不要叶子不要梗,就要花瓣,越碎越好。”
陈寡妇二话不说搬来凳子就坐在地上择起了花。
陈寡妇的动作很快,不一会择好的花就已经装满了一个筐子了,陈寡妇抱起择好的花进灶房切了起来。
郁乐潼坐在原地继续择其他颜色的花,她想看看各个颜色染出来分别是什么样的效果。
很快花瓣都已全部切好了,拾得也卖完了花篮,到了陈寡妇家来还车。
郁乐潼往花瓣花汁这些植物原料里面倒了是它们双倍的水,将其煮到沸腾,然后抽掉了一些柴火,用小火慢慢的煮,煮了足足半个时辰。
过滤掉了那些花瓣残渣,把一块嫲布放在了混合好的盐水里,让麻布不充分吸收盐水,然后取出来拧干,把湿的麻布放进刚刚过滤好的的染液里。
再用小火不停的煮,直到颜色变得很深这才取出来拧干,然后搭在竹竿上晾。
陈寡妇看着染好颜色的布,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乐潼,这样就好了吗?这样就是染布了吗?”
郁乐潼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暂且算是好了吧?剩下的事也只能听天由命了,如果等这布干了以后真的染上了颜色,而且颜色不容易掉的话,那么,染布,就算是做成了。”
陈寡妇看着院子里的几块布:“哎,但愿这事真的能成吧!”
陈寡妇本来不看好这事的,可是发现布还真的能染上颜色以后,陈寡妇也有了些改观,如果真的能做出来有颜色的布,那可是独一份呀!
陈寡妇虽然看不出来什么商机,但是陈寡妇也知道,这有颜色的布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郁乐潼带着拾得回家吃饭了,现在还是夏天,太阳正烈,等到下午,这布差不多应该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