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爷,我没用沈言卿的钱,你可信?”郁乐潼正色道。
容氏一脸怀疑,“不可能!你个小贱人在这一没亲人,二没钱,你哪里来的钱买那些东西?”
郁乐潼冷哼一声,“我买的东西是我大伯母托付我帮她买的,现在那些东西她已经拿走了。”
容氏恼怒起来,“你说这话谁信?你大伯母自己不会去买?需要托你去买?”
郁乐潼看着村人对她指指点点起来,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毕竟昨日回来,有些村人也是看见了。
眉头一皱计上心头。
她哭丧起脸,“果然,没有娘的孩子真是命苦啊!亏那日我大伯母来让我帮她带点东西,她花她的钱。可有些人就是眼红,说是我用的沈大哥的钱,无非就是看我在这里无父无母无依靠,就这般作践我!”郁乐潼连说不带气喘的。
声音越说越悲凉,村人突然想起容氏曾经作践她名声一事,她的大伯母也出现过,莫非是那时给的?
顿时愧疚不已,皆对容氏指指点点起来。
容氏心中气急,大骂道:“你放屁,老娘这回可没冤枉你!你待老娘找出来东西,你就知道你错了!”
说着她开始在小泥房搜寻起来,里里外外,她没有看到一个大件东西。
奇怪了,说什么她都不信郁乐潼的大伯母会让郁乐潼帮她买东西。
最后她发现一个小盒子,打开一看,笑了出来。
“你们看看!这个桂花糕,你肯定是花的我沈家的钱!”
郁乐潼继续抽泣着,“这是我大伯母看我跑腿的份上赏给我两块的,毕竟三个山头跑来跑去,我大伯母也是怜惜我。”
说完耸动着肩膀,看起来格外的可怜。
村人一时说容氏果然就是后娘的命,所以这么欺负一个弱女子!
更有甚者,直接说沈家仗势欺人。
沈得宝听的气红了脸,扇了容氏一巴掌。
“你个贱人,老子是短你吃短你喝,让你至于看见个吃的就跟着瞎转悠,真是丢尽我沈家的脸。”
说完就看向沈言卿,“你这几日上山打的野味呢?”
沈言卿望向郁乐潼,随后手从衣襟摸出银子来。
“阿爹,我只打的一些野鸡,没卖多少银子。”
“没打多少钱还不如回家种田!”沈得宝拄着拐杖走了。
容氏捂着脸,狠狠地剜了郁乐潼一眼,追着沈得宝而去。
看热闹的村人,都散去了。
村人中有心善的,看着他们家徒四壁的,去而复返。
询问他们要不要碗盆什么的,虽然都破了一个角,但都能用。
郁乐潼都收下了,毕竟以后在村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现在有人伸了橄榄枝,她也不会拒绝。
沈言卿看着笑得像个小狐狸的郁乐潼,心中有一块地方松动,变得柔软起来。
这个初始看起来温柔娴静的女子,他只是欢喜。
见识过她的强悍泼辣,心里觉得她那一刻美极了。
尤其是刚刚郁乐潼话锋一转装可怜的时候真是让他的一颗心都揪了起来,怎么会有人舍得欺负她这么可爱这么美丽的姑娘。
在他心里,暗暗下了决定,以后一定不再让她面对这些风言风语。
等众人都走了之后,郁乐潼狡黠一笑,偏头看着沈言卿。
“沈大哥,你猜我把东西放哪了?”
回过神的沈言卿一脸好奇。
莫非郁乐潼并没送到她大伯母家?
“沈大哥,跟我来!”
沈言卿随着郁乐潼绕到小泥房后面。
他就看到一片草坪,和树木相连接,看不出任何不同。
而这时郁乐潼在地上摸索出一根绿线,如果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有根线。
郁乐潼抬手一扯线,随之掀开一处草坪。
低头看去里面有扇小木门,木门一拉开,一阵凉爽的风吹来。
沈言卿看着下面的地窖,困惑不已。
这是谁做的?
待他进去之后就闻得一阵酒香,一开始淡淡的,走的越近,酒味浓郁起来。
跟着香味越走,看到的东西越多。
一开始是他打的鸡兔,中间堆放着米面一些干货。
最后密密麻麻码着一坛坛的什么。
“沈大哥,你等会儿把那坛葡萄酒拿上来。”郁乐潼指着里面的一坛酒,对沈言卿道。
沈言卿听话的一抬腿一伸就取到了。
而郁乐潼已取过瓦罐,上去了。
沈言卿也紧随其后。
“乐潼姐姐,听说我阿爹来找你们麻烦了?”
沈玥儿沿途听着村人的议论声,得知沈得宝来找沈言卿和郁乐潼的麻烦,一路狂奔回来,气喘吁吁。
郁乐潼点头嗤笑。
“是的,不过你放心,我们并没吃亏。”
然后她指向了村人送的碗碟盆,慢慢一摞。
“你爹带着村人过来讨打我们,结果村人送了好些东西给我们,算是因祸得福?”
沈玥儿看着房前的一摞碗,浅浅一笑。
容氏要是知道,肯定会气的跳脚
“乐潼姐姐,我们能喝酒了?”
沈玥儿瞥见沈言卿抱着一坛酒出来,惊讶的问道。
不是说要七到十天吗?
“咱们这里的温度湿度都是偏阴的,所以提前催发了。”
郁乐潼一边把瓦罐架起一边解释道。
“太棒了!我要喝酒。”
沈玥儿兴奋的拿过三个小碗。
郁乐潼接过小碗,沈言卿上前倒酒。
“乐潼姐姐,这是什么酒?”
“这叫葡萄酒,具有养颜美容功效哦!”
郁乐潼解答道,眼睛却望向碗里。
碗里的酒,色泽鲜艳,酒味香醇浓郁。
沈言卿一脸惊讶。
“这是葡萄酒?酒的颜色从来没有红的。”
郁乐潼浅浅一笑。
“这个酒顾名思义就是用葡萄制作而成的,所以颜色跟外面白酒色泽较不同。”
沈言卿点头表示受教。
沈玥儿激动的取过小碗。“我先尝为敬。”
郁乐潼看见沈玥儿一口喝完,提醒道。
“这个酒后劲大,你慢点喝。”
沈言卿也拿过小碗,喝了一口。
郁乐潼抢过碗。
“沈大哥,你喝一口就算了,你有伤,不能喝酒。”
她说着放下碗,便给他打了一碗鸡汤来。
沈言卿看着郁乐潼脸黑一道白一道,说话正儿八经的。
他接过鸡汤,鸡汤滚烫着,心中一暖。
郁乐潼端起碗,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