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三人有说有笑,期间也给沈玥儿买了点小物品。
走出城外,沈玥儿便没了拘谨,蹦蹦跳跳的,看起来今天像是遇到什么开心事。
还没等郁乐潼问,沈玥儿自己就先开口说了。
“嫂子!今天念书的时候,先生说我脑子好用,还夸我了呢!”
郁乐潼也不意外,她一直都觉得玥儿确实是天资聪颖。
看着玥儿仰着头的骄傲模样,郁乐潼笑着揉了揉她的头说:
“玥儿真厉害,晚上嫂子回去杀只鸡来犒劳你怎么样?”
“好耶!”
郁乐潼没有食言,回去就从院子里逮了一只大公鸡,晚上变钝成了汤,正好也给夫君和妹妹补补身子。
“这么大一锅呀!”
沈言卿出来看见桌上满满一大锅的鸡汤,闻了闻味道。
本来肚子都没那么饿,这一闻连肚子里的馋虫都给勾出来了。
“快去叫玥儿洗手,准备吃饭了。”
沈玥儿早就迫不及待了,洗了手过后两只手随手在身上衣服擦了擦,便半跪在椅子上。
锅很大,玥儿都要站起来才能够的着。
沈言卿和郁乐潼都在收拾准备碗筷,这时玥儿站了起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一个大鸡腿给分了下来。
“来,玥儿吃饭了。”
郁乐潼把碗放在玥儿面前,自己也坐下了。
“嫂子,你吃。”
郁乐潼刚才看见玥儿在撕鸡腿也没多想。
本来这只鸡也是烧来给他们吃的。
可是她没想到,这个鸡腿竟然是玥儿给自己的。
郁乐潼正想拒绝,可是又看见玥儿笨手笨脚的把另一边鸡腿撕了下来,放在了沈言卿的碗里。
“哥哥嫂嫂,你们辛苦了。”
沈玥儿笑了笑,做完这些便坐下开始吃饭了。
沈言卿笑了两声,直夸自己妹妹长大了。
而郁乐潼不知为何鼻子一酸。
“嫂子怎么了,你快吃呀!大鸡腿可香了!”
“哦,好……嫂子这就吃。”
郁乐潼微红着眼眶,低着头吃着碗里的鸡腿。
她不敢抬头,生怕让沈言卿和网儿看见自己在眼眶打转的泪水。
到了约定时间,刘志一大早就上门带着郁乐潼一起去了县令家里。
本来郁乐潼觉得吴府已经很是豪华气派了,可是到了这县令家才发现,当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刘志将郁乐潼引到一间房里,郁乐潼进门一看,看见房间里端坐着一位正在沏茶的人。
郁乐潼见到此人过后,脑海中瞬间就想到“文弱书生”四个大字。
这公子面色苍白,说不上瘦骨嶙峋,可是也没多出多少肉来,看起来就体弱的很。
“郁姐姐,这位便是县太爷公子,何公子了。”
郁乐潼双手放在腰间委身行礼。
何公子见状笑了笑。
“我又不是县令,姐姐不必多礼。请坐。”
听了这话,刘志就带着郁乐潼在一旁坐下了。
“听刘志说,姐姐做的衣服精妙入神,可是难得的绝品啊!”
“各位公子谬赞了,只是凭手艺吃饭罢了。”
“那姐姐看我这个样子,穿什么样的衣服才好呢?”
郁乐潼也算活了两世,深知给别人做衣服,自己觉得好的不如别人觉得好的,现在自己既然想讨这个活路,那边要投其所好。
郁乐潼试了试,还好今天读心术没有掉链子,便照本宣科,照着公子心中所想把那衣服给描述了出来。
何公子听了之后,眼前一亮,只觉得郁乐潼描述简直和心中所想一模一样。
“姑娘果真厉害!我现在可就要期待着姑娘给我做的衣服了!”
听这话的意思,郁乐潼知道,这活路自己是到手了。
“公子放心,我一定让你满意!”
说完郁乐潼又给和公子量了身长尺寸便就告辞了。
她本来也是上门做工作的,也懒得跟他们闲聊。
跟这些大户人家聊天揣摩意思总觉得累的慌。
刘志代替何公子将郁乐潼送走过后走了回来。
何公子沏好一杯茶,递给刘志。
“这姐姐你是如何认得的?”
“说来也是缘分。那天不是我娘想带我去做衣服嘛,不知我娘从何处听得前几日吴府小姐及笄,穿的衣裳匠心独运,衣服作者便就是这郁姐姐。我娘听后,非得拉着我去找这姐姐做衣服,当时我也是拒绝的。心想一个村里的绣娘能有什么本事?”
说到这,刘志喝了口茶水润润嗓子,
“可是去了之后才发现,这姐姐不仅长得好看,做的衣服也跟她人一样好看,这可真是被大粪包住的金子!”
说完刘志又喝了一口茶水。
“我喜欢她。”
何公子冷不丁的这一句话,直接把刘志口中茶水都给吓得喷了出来。
“何梅山,你想什么呢?别人有夫婿了!这等奇女子,别说你喜欢了,我也喜欢啊!不过也怪我,我一开始就该告诉你的,咱们要算是来晚了。”
说到这刘志叹口气,
“不过和这姐姐做个朋友知己也是不错的。”
傍晚,县太爷回来了。
他就这么一个独子,可是天生体弱多病,县太爷从小也没少给他走郎中吃补品,可是这身子就是调理不好。
他每日回府第一件事,便是看看自己这宝贝儿子。
“孩儿,今日听闻有人上门给你做衣裳,觉得如何?”
“不瞒父亲说。今日不仅那衣服得我心,就连做衣服那绣娘也深得我心。”
县令一听变懂了自己儿子的意思,心中也是大喜。
自己儿子体弱多病,从小也无心女色。
他都这么大年纪了,其他人家上门说媒的也不少。
可是自己的宝贝儿子,就连正眼都没瞧过别人。
可是今天听他这么一说,难道他是看上别人了?
“梅儿,你的意思是?”
“不敢欺瞒父亲。那位姐姐,我确实是喜欢。可是奈何别人已有夫婿,我不便打扰。只是在她走后,不知为何我魂牵梦绕,久久不能释怀。”
自己儿子这是害了相思病啊!
县令其实一直担心。
自己就一独子,可是体弱多病,也不近女色,县令一直担心会不会那方面有些隐疾,可是也不好问。
自己这何家可不能就这么绝后了啊!
这之前可愁怀了县令。
今天一听儿子竟然对大河湾里一个绣娘来了兴趣,县令现在简直想仰天长啸,叫人连夜去把那绣娘接到府上来。
天不绝我何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