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陆时舟也没有给个能说服我的答案。
当晚,我便做了个梦。
梦里是一条阴暗逼仄的小巷,我像是在其中慌乱地奔跑,视线中的景物都在不住摇晃,画面被切割得十分凌乱。
身后追着杂乱的脚步和呐喊声,逼得我完全不敢停下来。
直到眼前闪过一道刺目的白光,伴着凉意的锐痛瞬间贯穿我的身体,才将我从梦境中彻底抽离出来。
从噩梦中惊醒后,我便再也无法入睡。
更让我细思极恐的事,梦境中被追逐和身体被贯穿的感觉还在,可梦里的那些碎片画面,却在每次努力的回忆中渐渐消失不见。
“这个梦,我已经很久都没有梦到过了,为什么会突然……”
我喃喃自语着,抚着胸口,感受着心脏兀自不肯平息的剧烈狂跳。
那段回忆,是我经历过的真正的噩梦。
无意的疏忽,让我落入一群小流氓的手中,差点横遭不测。
虽然很庆幸,有人经过及时救下了我,但我却因为受到了强烈的刺激,记忆出现大片的空白缺失,甚至将救命恩人的模样都给忘了。
这些年,我也试过深度催眠的法子,试图将那段缺失的记忆找回来,可都没用。
时隔多年,陆时舟身上的一道疤,却让我尘封许久的记忆重新翻涌而上,难道这其中是有什么因果?
脑子里杂乱的念头太多,以至于我最后起床的时候,眼下的黑眼圈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浓重。
仔细用遮瑕掩去狼狈,我知道再问陆时舟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便准备先问过当年的知情人,再去寻找任何可能的蛛丝马迹。
那所谓的知情人,是我大学时同寝室的闺蜜。
原本我们关系极好,几乎是无话不谈。
只是在跟李天成确定关系后,他逐渐将我从原本的圈子里剥离出来,变得身边只有他一人。
那个闺蜜也就此断了联系。
经过几番辗转,我终于拿到她现在用的手机号,并怀着忐忑的心情拨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始终没有接通。
我的心也从激动雀跃,渐渐变得平和沉寂。
“这么多年,她恐怕早把我给忘了吧,尤其是当年……”
我的自嘲只说了一半,便被那段并不愉快的回忆给打断了。
就算没有当年发生过的事,普通人看到陌生的来电,本能都不会选择接听。
眼看时间已经不早,我也只能把满腹疑惑暂时按下,匆匆赶往公司。
在我下楼时,陆时舟已经先一步离开。
毫无理由,我就是直觉他是在躲我。
心底逐渐加深的疑惑,在我到公司后就暂时被抛在了脑后。
现在还没到正式开上班的时间,学长却已经等在我的办公室门外。
“风哥,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我们已经有段时间没有见面,甚至听妈妈说,学长去了家里几次,都没能见到我。
所以看到他的时候,我以为他是已经打听了好了我会出现,才来等着跟我见面的。
没想到学长走过来,神色复杂地说:“嘉宁,你听说了吗,威远徐总丢了多年的小女儿……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