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不是顺着你的调侃在回应吗?”
陆时舟换了个姿势,斜倚着门框,似乎整个人都退到了灯光下,反而因为背光的缘故,让我彻底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了。
“行,反正都是你在说。”
我放弃继续追究下去。
除非他自愿给我答案,而我已经猜够了。
在我转身往厨房走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陆时舟跟在我身后,却不是往客房走。
“怎么,你也饿了,想吃点儿宵夜?”
我脚下不停,做不到对他的跟随视而不见。
“如果你愿意让我蹭顿宵夜,那实在是感激不尽。”
他的话,让我怎么听都有种打蛇随棍上的无赖感,而我们也走到了厨房,就站在冰箱前。
“不管是胃病复发,还是高烧刚退,你都不适合吃我现在想吃的东西。还记得吗,遵医嘱。”
我嘴上拒绝,身体却很诚实。
还是先给陆时舟熬上了一锅小米粥。
趁着等粥开的间隙,我报复性地煮了一袋螺蛳粉。
陆时舟为了陪我,着实吃了不少他难以接受的“美食”,有幸排在榜首的,正是螺蛳粉。
每次他都要捏着鼻子,直到我吃完并通风换气很久,紧皱的眉头才会松开。
可现在,他甚至连眉毛都没皱一根,反而十分泰然自若地看着我微笑。
什么情况,不过是病了一场,陆时舟居然对螺蛳粉免疫了?
我的疑惑才冒出头,就听陆时舟宠溺又无奈地说:“嘉宁,你知不知道,自己的眼睛会说话?
而且你似乎忘了,我只是退烧了,可不代表已经彻底好了。”
看到他指了指鼻子,我才恍然大悟。
原来他是因为生病而鼻塞,根本什么气味都闻不到,我此时的小伎俩,倒显得有些自作聪明得可笑。
看到我颓然沮丧的样子,陆时舟眼底却飞快闪过一抹心疼。
他故作轻松地说:“这几天跟外界不同消息, 你都不想知道外面现在怎么样了吗?”
他是懂得怎么样抓住我的注意力的。
四天过去,我确实最想知道的,还是那个案子的进展如何。
“你公司的股价跌了近三成,不过还好,公关和法务团队都很给力,狠狠抓了几个造谣传谣的典型后,谣言的传播和股价下跌都被止住了。
尤其是官方的初步警情通告里,也表明孟悦然一案中疑点重重,不能武断以自杀或者意外定论,同时也正告大众不要被煽动误导。
这也算是隐晦地替你辟谣了,否则股价的下跌也没那么轻易被止住。”
这对我而言,确实是个好消息,可我还没高兴多久,就听到陆时舟又说:“不过,还有个坏消息,你的一些合作公司又开始纷纷解约了。”
我才刚上扬的唇角,又垮了下去。
“这消息是很糟,但有过一次经验,也不是那么难以处理。”
上一次各个合作方跟我解约,还是陆时舟的继母授意,各方忌惮陆氏不得已而为之。
我以为他们同样的错误不会再犯第二次,显然是高估了我自己的预判,也高估了他们。
但我对这个现状却并不紧张,至少看陆时舟那副求表扬的神情,我就知道现在担心还为时过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