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谭满脸涕泪交加，不住次抽泣着。
眼神也带着明显的诧异：“陆总，那是您认识的人吗？”
我虽然也有同样的疑问，但也知道现在不是询问的好时机，只能把满肚子的疑惑都暂时先咽回去。
陆时舟没回答那个问题，只是看他的眼神，我就已经得到了答案。
临走前，我犹豫再三，还是跟老谭说道“你应该庆幸，自己结交了一个值得性命托付的好兄弟。
他发现这张银行卡，不是据为己有，而是第一时间找到我，说明你的情况，希望能替你减轻罪责。
如果没有他，你就等着成为弃子，在牢里眼睁睁地看着你儿子无辜送命吧。”
言毕，我没再看老谭的表情，转身离开了会面室。
“你怎么忽然来了，是银行那边的事有结果了吗？”
我看着跟在身边的陆时舟，想起他今天应该是去银行，而不是出现在拘留所。
“对，那张银行卡，是从内部渠道流出来的。里面的余额只是个数字，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意义。
也就是说，老谭甚至连许招男都不如。那女人至少曾经拿到了钱，而老谭拿到，却只是一串虚拟数字。
果然是他的风格，还是这么的下作又无耻。”
陆时舟表情平静，话语中的蔑视却毫不掩饰。
“所以，那个西装精英男……是你认识的人。他是谁？”
我站在自己的车旁边，才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
“他的身份跟阿文一样，也是某个人的特助。只不过，他做事涉及的方面更多，尤其处理那些脏活尤其擅长，而且为达目的会不择手段。”
陆时舟顿了一下，又愧疚地看着我。
“嘉宁，这件事是冲着我，或者说是冲着我身边的女人来的。你……完全是因我而被无辜卷入的，是我对不起你。”
对他的愧疚，我已经听到麻木了。
原来这场无妄之灾，居然又是因他而起。
有那么一瞬间，我真的想狂飙脏话，可我的家教并不允许我这么做。
“这是你什么时候又欠下了感情债而不自知？”
我毫不掩饰话语中的嘲讽，如果不找到个宣泄口，我感觉自己会被郁闷的情绪给憋炸了。
天知道我一直多想跟陆时舟保持距离，就是不想再因为他这个人，遭受到任何伤害。
可是千防万防，却忘了他对我的志在必得，也会成为别人伤害我的理由。
陆时舟却立刻辩解道：“没有，除了你，我没有对任何其他的女人动过情！”
我则自嘲地说：“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的深情，替我惹来这场无妄之灾？”
陆时舟神情黯然，不再试图为自己辩解什么。
他似乎是记住了我曾说过的话，不想再听他的道歉，也对此麻木了。
所以他只是看着我，眼中星辰寂灭，仿佛在这一刻整个世界都跟着黯淡下来。
我径直上了车，没再看站在车边的陆时舟一眼。
直到他的身影渐渐后退，消失在后视镜中，我们的视线也不曾再度有所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