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耸耸肩，不置可否。
陆正源见我不搭话茬，脸上的无奈和自嘲更浓。
“你应该知道，我跟时舟的关系并不好，是因为……我做了一些对不起我前妻，也就是他生母的事。
那时的我自负、狂妄，以为深情只是一时的多巴胺分泌过量。而我这样的男人，身边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女人……”
话匣子一旦打开，他似乎就陷入到回忆中。
眼中时而深情，时而冷漠，都只围绕那个早已逝去的女人。
我虽然不知道他说这些的用意，还是耐着性子听下去。
“……原本，我是真的很不满意你。虽然你的外形、家世、学历都不错，但跟高家的那个女孩子比，还有不小的差距。
但经过后来的一些事后，我发现，你跟她有很多方面都真的很像。难怪在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会心生恍惚，仿佛看到她站在我面前，一如当年。”
听到这儿，我才豁然开朗。
原来陆正源态度的改变，竟是因为他在我身上寻找过去的影子？
啼笑皆非之余，我更是感觉到胃里一阵翻涌。
“陆先生，你难道没听过一句话，‘迟来的深情比草贱’？安女士在生的时候，你弃如敝履。她离去后多年，你却在别人身上找她的影子？
更何况，我现在的身份是您的儿媳，您不觉得刚才那番话不仅可笑，更十分无耻吗？”
我当然不会自作多情，以为陆正源对我有什么不轨的心思。
他看我的目光，从没有什么猥琐，目光的焦点更从来没有落在我身上过。
现在我才明白，他自始至终都是在透过我，看着另一个女人。
对于我已经是骑脸输出的话，陆正源却没有表现出被冒犯的气愤。
他坦然地点头：“你骂得很对，这些话本该烂在我心里，尤其不该对你说。”
陆正源端起咖啡，在试了温度后，居然一仰而尽。
他仿佛是把杯中的苦涩也都饮尽，连笑容都被浸染了。
“这些年，我身边的女人来来去去，却在没有一个人会像清溪，能让我时时想忘却最终念念不忘。
但是我也能看得出，时舟对你是真心的，所以不想让你们也步上我的后尘。会把你们的户口本扣下来，也只是希望你们能再考虑一下……”
陆正源话还没说完，书房门却被猛地推开了。
陆时舟站在门口，脸色铁青得吓人。
额角和手臂上迸出的青筋，都表明他在尽力压抑着自己的愤怒。
“陆正源，嘉宁不是你的垃圾桶，没必要听你说这些废话!而我和她之间的感情，也用不着你来插手，我们都不是任你摆布的人偶！”
我没想到陆时舟会在外面偷听，可陆正源却似乎毫不惊讶。
“时舟，你对我有怨气，可以理解。但你也不想让嘉宁带着误会，这辈子都不能释怀吧？如果清溪看到了，她也会难过的。”
一再听到母亲的名字被陆正源提及，陆时舟瞬间就红了眼，冲过来将陆正源摁靠在沙发背上，抡起了拳头。
“你再用那张臭嘴提她的名字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