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勾勾地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很久，直到攥着手机的掌心糊满了冷汗，才艰难地打下一个字：“好。”
很快，陆时舟给我发来一个地址，正是他律所不远处的另一个咖啡厅。
那里相对更安静，隐私性也更强。
我再想，他或许也不想让员工发现，阻止他们跟我接触的人，却在主动对我提出邀约。
磨蹭了很久之后，眼看着约定的时间就要到了，我才匆匆忙忙出门。
一路上心情忐忑到了极点，一直在猜想跟陆时舟见面后会发生什么，他又会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应对我。
脑子里乱糟糟的，以至于车到了地方我都没有察觉，还是司机提醒，我才回过神。
付了钱下车，我又做了一番心理建设，才走进咖啡厅。
可环顾一周后，却没有发现陆时舟的身影。
“难道……是我来早了？”
我翻看手机上的消息，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五分钟，我是来晚了，但陆时舟甚至比我来得更晚。
“许嘉宁，你还真来了。”
身后有人撞了我一下，随后越过我，径直走到桌边坐下。
“陆婷，你怎么会在这儿？陆时舟呢？”
我在看到那张脸的时候，虽然有瞬间的震惊，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这才说得通。
陆时舟那么骄傲又冷漠的人，怎么会在掌握了主动权的情况下，还主动给我打电话约见面。
他应该就这么吊着我，等着我在懊恼后悔中煎熬，然后捱不过自尊心作祟，去主动联系他。
是我当时方寸大乱，忘了他本人的性格才是这件事最大的漏洞。
所以接下来就算是被羞辱，也是我自找的。
果然，陆婷不屑地撇着嘴，甚至轻蔑地只用眼尾觑着我。
“许嘉宁，你这么聪明，难道看不出来我哥根本就不想理你吗？谁知道你会这么贱，一喊就出来，害得我还要受累跑这一趟。”
我跟陆婷更没话可说，也不想留下来任她羞辱，当即转身就走。
“等等！”
陆婷立刻起身，快步挡住我。
“我虽然是受托而来，但你不想知道，我哥让我给你带了什么口信吗？”
“请说。”
我保持着肩背笔直的仪态，不想让自己在她面前弱了气势。
“喏，给你的。”
她将一张银行卡直接拍在我胸口。
“听说你一直对卡上的数额不满意，所以才不肯打掉孩子。这回这个价码要是还不能说服你，那就真的是贪得无厌、自不量力了！”
我给她的回应，是直接抄起桌上的水杯，将里面的温水泼在她脸上。
陆婷没料到我居然会动手，愣了一下随即尖叫起来。
“许嘉宁，你疯了？你怎么敢泼我水，你怎么有脸这么做！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不会那么惨，落得嫁给个油腻智障的地步！
是你欠我的，是你害我的！你以死谢罪都不够，怎么还敢这么羞辱我！”
她像疯了似得扑上来，若不是我事先有了准备，及时闪到桌子的另一边，就要被她抓个正着了。
听着她一番无理的控诉，我却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只是用平静的口吻说：“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你怎么对自己做过什么陷害我的恶事绝口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