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页面上，是一个未知号码发来的短信。
第一个，就自报家门。
正是许招男。
我看着那个名字，似乎一点儿都没感觉到意外。
只是我没想到，她居然能拿到陆时舟的电话号码。
之后的信息，都是许招男主动嘘寒问暖。
不过她还算有点儿头脑，每天也只是早安晚安之类，发个三四条，并没有死缠着不放。
许招男很有耐性地连发了一个月消息，都没有得到陆时舟的回应。
这似乎让她有些挫败，最近忽然又换了个方式。
她开始在消息里，有意无意地说些与我有关的事。
比如，我在老家的风评。
比如，上次给二堂爷过整寿，我那“大不敬”的操作。
比如，我自己住着豪宅，还拥有一整栋楼，却让她去住廉价的单身公寓。
浓浓的绿茶味弥漫在字里行间。
许招男聪明地没有直接抱怨或诋毁，反而处处在替我找理由，对我的行为进行合理化。
而越是这样，越衬托得我那副“狗眼看人低”，从骨子里就瞧不起人，但还要假装慈悲的嘴脸更让人厌恶。
“文笔不错，声情并茂的，还挺能让人共情。”
我看完全部的消息后，给出了这样的结论。
“你什么时候能停止发散你的‘善心’，或者至少筛选一下，也省得给别人带来麻烦？”
陆时舟十指交叉，手肘撑在桌上，眉目虽淡然，却透着淡淡的讥讽。
“抱歉，给你造成困扰了，是我的错。”
我从善如流地回应。
毕竟我不带许招男出来，也没这回事儿。
“要道歉，至少也该表现出相应的诚意。嘉宁，你也知道，语言很多时候都是最苍白无力的。”
陆时舟似乎打算一直拿这件事做文章。
我看着他的脸，忽然笑了。
“你想要什么样的诚意？”
如果没记错的话，同样的招数他不止使过一次。
而上次在用了这招后，我付出的代价也不小。
“我想要的东西你一直都很清楚，只是从不肯给哪怕一点儿。”
陆时舟的话语中透出淡淡的苦涩。
他是怎么把感情那么复杂的话，说得那么平淡且压抑。
这是我不想听也不想说的话题，直接起身就走。
“许嘉宁！”
陆时舟忽然吼出我的名字，追过来。
他抓着我的手拖进怀中，紧紧箍住。
“我要怎么做，你才肯看着我，哪怕对我怒吼，哪怕动手打我，而不是这样将我视为空气！
我是曾经深深伤害过你，所以我在拼命补偿了，我想尽了所有能做到的办法，为什么结果会是这样？”
他的突然爆发让我措手不及，再想挣扎，双臂却被锁在身后。
陆时舟一只手的力量就能轻松压制我，更何况他现在似乎想将我揉进身体，融入他的骨血中。
巨大的力道勒得我疼痛难耐，甚至能听到骨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陆时舟你发什么疯！”
我不肯放弃地拼命挣扎着。
甚至在无奈下，狠狠向他肩头咬下去。
一声闷哼在耳边响起，我却感觉自己的牙都要被崩掉了。
有只手却缓缓抚上我后脑：“让我痛，你才会感觉好受些的话，那就更用力地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