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陆时舟的“商务洽谈”并没有持续很久。
他很快吃完了宵夜，就借口大病初愈还很乏累，也催着我早早去睡，明早再继续今晚的话题。
我却因为他挑起的话题，早就没了睡意。
可看他呵欠连天，睡眼惺忪的模样，我又不好意思再拖着他彻夜长谈。
原本想着趁他去睡的时候，我再在网上好好搜集些资料，初步拟定个项目策划书来，至少明天再谈的时候，也能有明确的目标和方向性。
没想到等我回卧室上了床，一阵困意来袭，居然又再度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当我睡意朦胧地从卧室中走出来，看着神清气爽的陆时舟，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是怎么做到昨天还病恹恹，今天就活蹦乱跳的？老实说，是不是你有个孪生兄弟，一直耍我玩呢？”
撒气般的抱怨中，多少掺杂了些许的真心。
我就是在不经意地试探敲打，看看陆时舟会有什么反应。
“只是一场重感冒而已，躺了这几天，已经彻底好了。”
陆时舟走过来，很自然地牵起我的手：“早餐已经准备好了，你不会忘了饭后我们还有正事要谈吧？”
他总是能很自然地用另一个重点，成功地转移我的注意力。
尽管昨晚我做了不少功课，可真正跟陆时舟详谈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忽略了多少的细节。
“这几个项目若是都能拿下，并顺利上马的话，你之前蒸发掉的股价不仅能弥补回来，而且还能瞬间拉满。这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陆时舟放下手中的笔，指着最后我们共同预估的收益，笃定地说。
“我当然相信你的判断，不过这想合作的数额根本就是个天文数字，想要回本，按照稳定发展的预想来看，也至少需要两年。
陆时舟，即便是对陆氏，这也是个很有重量的大投资，你真的想好的只跟我的公司合作？”
面对利润那么大的一块蛋糕，说不心动是不可能的。
如果成功，预期五年内整个公司的规模都能扩展一倍。
可随之而来的后果也显而易见。
跟陆氏的深度捆绑，让我将来再想彻底与陆时舟切割清楚，已经变成了不可能。
这裹着蜂蜜的砒霜，吞也不是，弃之可惜。
“嘉宁，你迟疑这么久，顾虑的到底是什么？”
陆时舟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
聪明如他，怎么会不知道我每秒钟的迟疑，都是在权衡利弊。
可他给出的选项也十分现实且赤luo。
这世上，从来就没有平白获得的利益。
在某种程度上，我们确实可以达成共赢的目标，前提是我要学会做出妥协和取舍。
如果爱情这玩意不可靠，那我总要抓住些什么，让自己不至于输得一败涂地。
“我只是在想，或许可以趁这个机会，给已经不合时宜，还显得有些尾大不掉的项目清理一下了。”
借着这个看似无关的话题，我给了陆时舟我的决定。
“就是不知道，你的项目小组准备好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