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完整？”
我玩味地重复着这四个字，忽然很想问问他，没有孩子的婚姻，算不算完整？
可今天他的数度压抑，我都看在眼里，实在不想再刺激他，也不想再自讨没趣了。
“好，不过是一套照片而已，没问题。”
就把这套婚纱照，当成是还他的人情，这样我们就两清了。
“好，等时间定下来，我会提前告诉你，也请尽量匀出给我的时间。”
陆时舟看着我，又露出那种柔.软又让人心悸的眼神。
可我这回却不会再因为他而动摇，毫不犹豫地转身上楼，将属于昨天的欢声笑语都留在昨天。
翌日清晨，我故意拖到很晚才下楼，准备去公司吃早餐。
最近因为跟陆时舟的关系有所缓和，我也渐渐习惯了在家吃早餐。
但现在，我发现了自己有心软的迹象，就不可能再像从前那样，任由他一点点向我靠近，继续蚕食我的防线。
在陈伯不解的目光，还有陆时舟渐渐黯然的眼神中，我只匆匆打了个招呼，就快步离开了别墅。
几乎是踏着打卡的最后一秒，我安全上垒。
还不等松口气，忽然有人附在我耳边，调侃地说：“我的宝贝，昨天的演唱会好看吗？”
灼热的呼气喷在耳边，痒得我一缩脖子，没好气地说：“乔悦，人吓人会吓死人的！昨天的演唱会再好看，那点儿回味的余韵也要被你吓没了。”
乔悦根本不在乎我的微嗔，又伸手将我紧紧抱在怀中，继续调侃：“我的宝贝，你要是这么容易受惊吓，那不如把你的骑士再喊来贴身保护，就像从前一样！”
她忘形之下的调侃，却猝不及防地揭开我尚未痊愈的伤疤。
错愕之下，我甚至眼中的笑意还未消退，唇角就开始渐渐压了下去。
“对……对不起，嘉宁，我不是故意的。”
乔悦这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说了些什么。
她忙不迭地跟我道歉，愧疚之情溢于言表。
“没事，我明白，这不是你的错。”
我勉强牵起一丝微笑，试图安抚乔悦的不安，又赶紧找了个话题支开她。
“对了，今天的例会上，是要给我提交最近的财务报告的，你准备好了没？”
乔悦秒懂我，立刻顺势离开。
在她离开后，最后一丝笑意彻底消失。
忍不住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
当初我受伤极深，乔悦恨不得把陆时舟给千刀万剐了，别说替他说什么好话，就是听到他的名字，都会呸呸呸地连吐唾沫，说是祛晦气。
可现在，居然也不知不觉用陆时舟来调侃我。
这还是因为我态度的改变，才会让她们认为，我在渐渐接受、原谅他。
可是……怎么能呢！
我跟他之间，何止隔着天堑鸿沟，还隔着一条血淋淋的小生命！
再度被过往侵袭，让我看起来多少有些萎靡。
哪怕我在例会上强颜欢笑，眼底泛起的疲惫还是难以遮掩。
辛苒将新的财务报告放在我面前，不无担心地问：“许总，您还好吗？”
“没事，说说看，这个季度的企业经营情况如何？”
我笑着回应，不想再为其他事分心。
辛苒犹豫了一下，才迟疑地说：“其他都很稳定，只是新推出房地产项目，恐怕有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