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齐了藏宝图后,我们一行人便离开了地下室。
剩下要做的就是拼接全图。
我和陆雅琪便与丹尼斯一起带着取出来的藏宝图碎片前往别墅三楼。
在那里爷爷早已为我们准备好了一间工作室,剩下的工作便由我们三人在那里完成。
从三件古董里取出来的藏宝图不需要进行处理,只需按一比一的比例将上面的图像复制到新的牛皮纸上就行。
最麻烦的还是从钱越日记里取出来的那部分。
因为水显隐形字并不清晰,拍进照片后也有些模糊,所以我们还得对这部分的东西进行修补沿描,然后才能将照片按顺序拼合在一起,最后才能将拼出来的那部分与其他三分藏宝图进行拼接。
总而言之,是件很麻烦的活计。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等到我们将藏宝图完整拼合出来后,已经差不多快到下午五点了。
看着这份新鲜出炉拼凑而成的藏宝图,我心中颇为感慨。
兜兜转转一个多月,在美国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又几次与血荆棘以命相搏,终于算是把这份藏宝图“复原”出来了。
从这份新出炉的藏宝图上,我们不难看出当年钱越是以苏州为起点,过湖州,翻过临安天目山,最后来到浙江与安徽交界的那一片区域,进入古墓。
由此可见,那处古墓就在安徽和浙江的交界地带。
在那片地带,有一个紧靠大片山林的村镇,名叫龙玕村。
到了龙玕村往北走一天的路程,会路过地龙湾、仙人岭、笔架峰,最后翻山越岭,会抵达一个叫百丈渊的地方。
在那百丈渊的底下,便能找个那座古墓的入口。
我们看着拼凑出来的地图,不禁皱了皱眉头。
因为这张藏宝图虽然指明了古墓所在的大概范围,可上面提到的几个关键地名我们却无法从电子地图上找到。
比如说最关键的龙玕村,还有地龙湾,我们换了好几个电子地图都搜不到。
再比如说仙人岭,搜出来的结果却显示一个在贵州、一个在湖北荆门,那两个地方的仙人岭肯定不是我们要找的。
至于笔架峰,呵呵,全国叫笔架峰的地方就更多了。
黄山有一个,九华山有一个,江西金溪也有一座笔架峰,而离我们最近的笔架峰就在深圳,现在乘车过去,天黑前就能到。
然而这些笔架峰显然也和我们要找的没半毛钱关系。
“头疼啊,从1945年到现在,时间都过去了快八十年了,那时候新中国还没成立,后来许多民国的地名在建国后也被改成其他的名字。这地图上地名都是老地名,这得怎么找啊。”
我手中拿着藏宝图,一脸蛋疼地说道。
陆雅琪见我很苦恼的样子,轻声安慰:
“先把这图拿去给老爷子看看吧。或许他知道呢。就算他不知道,我们也能推测出,那个叫龙玕村的村子,应该在浙江临安境内。”
“找到了龙玕村,在往北走找当地人一路打听,总能找到古墓的位置。”
我听了这话,也只好点头。
而这时,丹尼斯也把我们拍得那三页隐形字照片放大冲洗了出来。
他拿着那些照片看了看,对我道:“秋林,还有一个不太好的消息,你知道什么是乌金短剑吗?你家有那个东西吗?”
“什么乌金短剑?”我一脸纳闷,接过那三张冲洗出来的照片一看,更加蛋疼了。
之前说了,我们从钱越日记的空白页中一共找出八张画了藏宝图的纸页和三张记载了其他隐形字的页码。
那三张隐形字的页码现在已经变成了我手里的三张照片。
照片上的文字说了三件事情:
其一,开启古墓需要一把短剑当作钥匙,那把短剑就是当年他和姚半仙从九龙山忠献王墓带出来的那把。
其二,古墓埋在百丈渊底,曾有古代高人在那布下风水大阵引动地气守护古墓。因此只有在地气消退的日子才能开启古墓,否则会有杀生大祸。
其三,古墓中非常危险,有幻阵,有傀儡和机关,后世子孙若没有研习参透《青龙堪舆》,绝不可贸然前往送死。
看完这些照片上的文字后,我脸都黑成锅底了。
钱越啊钱越,不带这么玩人的。
短剑,那把短剑当年不是给了姚半仙了吗?鬼知道现在那把短剑在哪,如果你没传下来,那我上哪找去?
还有,什么叫只有地气消散才能进墓,地气多久才会消散消退一次?如何才能判断地气有没有消散?这些你特么的倒是说清楚啊。
最后一条倒是还好,我早就预感那座古墓会有危险,幸亏奥利弗也把《青龙堪舆》还给我了。
带着那本风水指南,再多带点人手和高科技装备,步步为营,慢慢挖掘,总不至于会像前人一样稀里糊涂地死在里面。
可是,单看前两条,再瞧着这藏宝图上坑爹的地名,我就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接下来要走的路还长着呢。
“走吧,拿着这些东西向爷爷汇报去。”我吐了一口气说道,心中也在祈祷,希望那个什么狗屁短剑钥匙还留在家中。
数分钟后,别墅书房内,看完地图和三张照片的爷爷良久沉默不语。
过了好半晌,他才说道:
“我没听说家里有一把乌金短剑传下来。这个东西,肯定不会在旧金山老宅。当年你太爷爷留下遗言时,也没提到过乌金短剑。”
“那怎么办?没有短剑就无法开启古墓啊。”
在旁听完汇报的大伯也眉头深皱,他想了好一会儿,说:“爸,咱们家以前还在苏州留下过什么吗?”
爷爷摇了摇说:
“没有了,苏州旧宅早就烟消云散了。当年改开初期,我还特地回去看过,一把大火,把当年的旧宅烧得一干二净。”
听到爷爷这话,我的心情突然沉重了许多。
好不容易拼凑出藏宝图,却发现还有更多问题需要解决。
如果找不到乌金短剑的下落,那我们所做的这一切岂不是要前功尽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