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一城,你给我过来!”
傅一城并不动作,只是一脸含恨地望向林茜,“你我素来无怨无仇,今日羞辱至此还不够吗?!”
林茜大笑,“我羞辱你?!!”
“明明是你自已无耻无德居然还怪我羞辱你,傅一城,你还真是会强辞夺理。”
“好!你不愿过来也无妨,你抛妻弃子的事我也不怕当众说。”
傅一城一听到“抛妻弃子”二字顿时脸色大变,“你,你......她怎么样了?!!”
林茜也不理他,只是走到二楼大厅的另一角。
傅一城急忙跟了过去,神色十分慌张。
孟冉等人皆是心中一惊,从未听过傅一城娶亲,更别提“抛妻弃子”此等罔顾人伦之事。
“她到底怎么了?”傅一城问林茜。
“啪--”
林茜转过身,狠狠给了他一个耳光。
这一巴掌来得太过突然,傅一城一时竟没反应过来,待左脸传上火辣辣地疼痛时不由大怒。
“你为何打我!”
“这一巴掌是为蓝子打的!她为了你茶饭不思,精神恍惚。我要你去断了她对你的念头,让她重新开始。”
“我......”
“啪--”
傅一城话还没说完,林茜对着他右脸又是一个巴掌。
“你疯了!凭什么又......”
“这一巴掌是为金鱼儿打的!”
“傅一城,虎毒尚不食子。你居然要溺死亲生儿子,简直畜生不如!!”
傅一城一听到“金鱼儿”三个字,顿时像是被人抽离了魂魄,浑身也在瞬间泄了气。
“我不是,我真的我,我......我也是没办法了。”
他说着竟一脸是泪,语不成句。
一副真心忏悔的模样却不教林茜有丝毫动容。
孟冉几人离得远,听不真切林茜与傅一城具体在说什么。
但见林茜两个巴掌下来,傅一城竟掩面垂泪,便知先前提的“抛妻弃子”竟是真事。
一时间只觉得他实在龌龊之极。
孟冉神色淡淡,看不出心思。
容晏也是面上不表,只在心中暗叹,这可真正是斯文扫地,傅家有他何其不幸!
孟昇望向不远处的两人眼神中满是阴冷之色,他转身对孟冉道:“二皇兄,我府中还有些事先告辞了。
他平日里本最重面子,而傅一城偏又是他近日最得意的门客。
前脚才被大哥拒之门外,今日又被人揭发抄袭他面上早已挂不住。
是以孟冉也不多言,只是点点头。
林茜这边。
傅一城正一五一十地交待他与蓝子的过往。
一两个年前他在仙洲湖边偶然遇见蓝子,几乎双方都是一见钟情爱上了对方。
迅速交往。
只是谁知情到浓时,蓝子不但有了身孕,还突然生下了孩子。
傅一城满心欢喜,但蓝子却是吓坏了,一会说要看孩子,一会说要把孩子扔了。
傅一城以为她是头一次生育太过辛苦,也没放在心上。只叫了奶娘抱孩子先去喂奶。
谁知他一个没注意,蓝子就消失了。
孩子也消失了。
之后的日子里,孩子大多时看得见,有时又会消失。奶娘几乎要吓疯了,趁着傅一城不注意就跑了。
傅一城不敢跟家里说,只好一有时间就去那空房里守着。
谁知满月那天晚上,那孩子又出现了。
小小的男婴躺在床上伸着藕节般的小胳膊小腿,一个人不哭也不闹,竟然对着他笑。
傅一城当时吓得直哆嗦,思来想去,这孩子肯定是个妖孽。
是以趁着夜黑风高去了仙洲湖,打算将他沉了湖底。
谁知那孩子不但熬到天亮,还被金童法师救了收在身边,似正常人般长到了九岁。
傅一城回忆完这些,已是浑身无力,“我但凡有一点办法,又怎会......我......”
“这些话你留着去跟蓝子解释。”
林茜冷冷地看着傅一城,不管他如何解释,都不过是一面之词。
溺死金鱼儿的事实都暴露了他的心狠手辣,薄情无义。
梦中产子的真人真事,林茜听说过不少。
就算金鱼儿因在梦中出生,与母体联系紧密,会随之消失而消失。
但为什么不能等见到蓝子时再做决定?
说来说去,还不是怕孩子的存在影响了自已的名声仕途。
傅一城擦了擦额间的汗珠,“她,她在哪?”
“要不是还要你去见蓝子你以为这两巴掌就能饶你?”
“记住,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今天彻底结束。要再敢用花言巧语骗她,我保证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还有,孩子的事不准多提。”
傅一城低头道:“我自然不会提。”
“跟我来。”
林茜对孟冉点头,率先下了楼梯。
......
仙洲湖边,一如往常般平静无波,风景秀丽,好似一块巨大的镜面横放于天地之间。
一位蓝衣女子在湖边走走停停,频频向四周打量,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蓝子--”
一位白衣男子自远处跑来,叫着女子的名字。
蓝衣女子捂嘴大惊,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瞬间挂满了泪珠。
“蓝子。”
白衣男子跑到她身边,欲牵着蓝子的手,她却扭身就走。
白衣男子又跟上前。
“蓝子,都是我不好。你只管打我骂我恨我,只是别闷在心里气坏了身子。”
蓝子一转身,高高扬起手臂却终是狠不下手,“傅一城,你,孩子呢?”
傅一城牵着蓝子的手,哆嗦了几下终是不敢将她拥入怀中,只是垂泪道:“蓝子,你终于又肯与我说话了。”
“蓝子,我们的孩子很好,你不必担心。他长得像你,极是健康可爱。”
“......”
林茜远远看见蓝子对傅一城连连点头,面带欣喜,不觉心中烦燥。
正要过去,一只手拉住了她。
“小茜,你要相信你的朋友。”
林茜回头看向太初,“可是你看蓝子的样子,我怕她又信了傅一城。”
太初牵着林茜往反方向走。
“你放心,傅一城若是还想姓傅,他必定不敢。”
林茜看了眼太初,“傅一城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若想知道,便没有我不知道的。”
“所以你才会及时出现,救了金鱼儿对吗?”
“那也是金鱼儿与我的机缘。”
林茜想到金鱼儿与蓝子酷似的面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我代表蓝子谢谢你,太初,养大金鱼儿很辛苦吧。真是难为你了。”
“小茜,”太初道,“你可知金鱼儿日日要做的功课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