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边走。”
“那边守卫松泛，王爷若去了，定然是不会被发现，快走吧。”
梅香说罢，赵衍失魂落魄地离开。
赵衍回到王府，眼中的寒意未散，想到刚才皇帝说的那些话，脸色越发阴沉。
“王爷，发生什么事了？”
姜月盈上前来主动关心，赵衍停下脚步，深深地看了一眼姜月盈。
他心冷如铁，连忙将姜月盈叫到身边。
“盈儿，我刚才听到了父皇和几个大臣的谈话……”赵衍声音沙哑，显得颇为憔悴。
姜月盈敏锐地察觉到了赵衍的情绪不对劲，她立刻上前扶住他。
“父皇和他的心腹们，已经决定要对母妃下手……他们想通过熏香毒害母妃。”
“昨日你闻到的那香味，正是父皇赐下来的。”
姜月盈虽说心中明白，这件事迟早都会发生，可是如今亲耳听到，到底还是震惊不已。
“王爷，既然知道了他们的计划，就一定有办法应对。”
“昨日进宫，我已经告诉母妃那熏香的问题，莫非也已答应，会不再使用。”
赵衍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但眼神中依旧闪烁着无法掩饰的杀意。
“盈儿，我不能再坐以待毙，父皇已经露出了他的野心，我绝不能让他们肆意妄为！”
“既然父皇容不下我，那我便把本该属于我的东西一点一点夺回。”
姜月盈将心一惊，前世的记忆霎时间涌上心头。
她清楚地记得，上一次谋赵衍反失败后的惨烈结局。
镇王府被夷为平地，所有丫鬟下人一个都没有逃脱掉。
她急忙抓住赵衍的手。
“王爷，千万不能冲动！这件事没有你想得那么容易，若是谋反失败，不仅我们会遭殃，还会连累更多无辜的人。”
赵衍闻言，眉头紧锁，犹豫片刻。
“盈儿，那你说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任由他们胡作非为？”
“此时我们若是不动手，父皇迟早有一日还会对母妃下手，母妃独自一人在皇宫之中本就岌岌可危……”
想及此，赵衍心中不是滋味。
这些年来他对父皇忠心耿耿，也从未想过太子之位。
可谁知皇帝心中却只有赵湛一个人，他如何才能释怀？
“王爷，我们必须先稳住自己，与其直接谋反，不如先从赵湛下手，父皇既然认定了他是继承人的最好选择，那我们就亲手破灭父皇的美梦。”
赵衍点了点头，心中虽然仍有怒火，但也意识到姜月盈的话有理。
若贸然行动，只会授人以柄。
“赵湛一直暗中施压，他的势力主要集中在宫中的一些权臣和武将身上，我们可以从他的亲信入手，逐个击破。”
“王爷，若非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刻，谋反绝非智者所为。”
赵衍闻言，这才恍然大悟。
意识到自己方才太过冲动，差点酿成大错。
“多谢提醒，否则我方才真要被仇恨蒙蔽双眼，若如此一来，岂不落入圈套？”
赵衍冷静下来。
姜月盈闻言，略微松了口气。
她知道，若是赵衍贸然行动，只会给皇帝除掉他的理由。
“盈儿，我明白该怎么做了。”
赵衍的神色冷静下来。
姜月盈闻言，也放心地点了点头。
“王爷英明，在圣上面前绝不能够露出马脚，否则无异于自投罗网。”
“如今皇上认准了赵湛，我们得越发小心谨慎，谋定而后动。”
姜月盈劝说着。
她想了想，若赵衍听不进去她的话，她必定不会留在京城这是非之地。
魇王府
姜嫣然坐在铜镜之前，看着脸上可怕的瘢痕，一时间也觉得心中难以接受。
“可恶！麝香膏的功效只有这么短短几日，等到七天过后，本宫这张脸岂不都……”
红翡站在一侧，冷汗直流。
“王妃，不如我们先回姜家，去问问夫人，可否让白无神医给出解药？”
“夫人对白无有恩，或许，会有些用处也未可知？”
姜嫣然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但很快又黯淡下来。
“回姜家？我如今这般模样，怎好让母亲见了？”
她自嘲地笑了笑，心中满是不甘与怨恨。
自从那日中毒，她的脸便成了这般模样，原本的美貌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狰狞的瘢痕。
红翡见状，连忙安慰道：
“王妃，夫人向来疼爱您，定然不会怪罪您的，况且，这读本就是神医下的，说不定真有解决之策。”
姜嫣然沉默了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
“好吧，就依你所言，但此事必须秘密进行，不能让外人知晓。”
“本宫的脸，绝不能让任何人瞧见。”
红翡点头应诺。
姜嫣然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衫，尽管脸上带着瘢痕，但她的气质依旧高贵，不容小觑。
“红翡，你去安排一下，我们即刻启程，另外，派人去通知王爷，就说我要回姜家一趟。”
姜嫣然和红翡匆匆上了马车，神情紧张不安，仆从小心翼翼地驾车，不敢多言。
一路上，姜嫣然思绪万千，她手捧的镜子紧紧握在胸前，不时低头看看自己那张变得狰狞的脸，恐惧和绝望令她无法平静。
“王妃，到了。”
姜嫣然深吸一口气，下了马车，步履僵硬地走向姜家大宅。
她还没踏进大门，便听到母亲姜夫人的声音。
“嫣然？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姜嫣然艰难地抬起头，眼眶湿润，慢慢地摘下盖住脸的帏帽。
姜夫人一见女儿脸上的瘢痕，吓得倒退了几步，脸色苍白，颤声问道：
“嫣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的脸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
“娘，是白无……他给我下了毒。”姜嫣然哽咽着说。
“白无？他怎会如此？当年他落难，我对他有恩，他为何如此对？怎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
姜夫人气得砰砰拍桌，目光如炬。
“带我去找他！”
“母亲……”
“莫怕，母亲节当日让他前来，是为了助你一臂之力，可如今他做出这种事，休想这么轻易离开。”
姜嫣然看到母亲的愤怒，心中稍有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