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同坐在马车上，静默无言。
“王爷，您方才说有事同我商量，是什么事？”
赵衍闻言，看向姜月盈的眼神中带有一丝打量。
“盈儿，岑昭仪的事情，你是如何得知？”赵衍突然询问。
毕竟这些年来，皇帝对这件事情隐藏颇深，就连贵妃正在枕边人都未曾察觉，月盈是如何得知的？
赵衍心细如发，这些事情他自然也察觉到了不对。
姜月盈心中一惊。
他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难道是察觉到什么端倪了？
“王爷，您问这个做什么？”
“盈儿，我从未怀疑过你，但是我想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
他的目光之中也带有一丝探究。
毕竟姜月盈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又怎会得知这么多消息？
这件事情太过可疑。
“我……”
姜月盈想了想，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的答案。
只能尴尬地笑了笑。
“王爷，我也只是从旁人口中听说，皇上和岑昭仪的过往，我只是觉得若这两人真有了这样的患难之交，皇上竟然不可能完全不宠爱岑昭仪。”
“事出反常必有妖。”
姜月盈说罢，也是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
赵衍知道，有些话姜月盈不愿意告诉自己。
既然如此，也没必要强求，无论如何，他都不愿意强迫姜月盈去做不愿意的事情。
“罢了，我想总有一日你会愿意将这些事情告知本王。”
姜月盈沉默不语。
“我真的只是偶然得知，若非如此，我又能通过什么手段得知此事呢？”
“王爷安排了玉屏跟在我身边，日复一日，我没有自由，也没有秘密，难道不是吗？”
姜月盈反将一军，语气颇有些不满。
“那是为了保护你，这京城之中人心复杂，若是有他们跟在你身边，我也能放心，你为何要误解？”
赵衍急着解释，谁知姜月盈依旧是一言不发。
似乎不想理会赵衍。
“盈儿，你生气了？”
“妾身没有，妾身只是觉得不公平，王爷明明知道妾身所有的行踪，可为何还要如此怀疑？”
姜月盈这时候倒也是一副坦然的样子。
很快两人一同回去，赵衍也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语气不太好。
谁知姜月盈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便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里。
赵衍知道，如今不是自找没趣的时候，只好回到了一边的书房中。
魇王府
姜嫣然也察觉到自己的脸腐烂的越发严重。
“可恶，那个贱人给我的到底是什么药？我们这就去找那女人问个明白！”
姜嫣然心中愤怒，只觉得这是许双儿故意算计自己。
“王妃……我们可不能去，如果让许姨娘知道您的脸，只怕也会费尽心思继续跟您争宠。”
红翡全说着，才让姜嫣然的情绪恢复了些。
“那你说我们该如何是好？难道就要眼睁睁地看着我的脸越来越严重？”
“你明知道这张脸是我唯一的筹码，如果真的毁了，往后在这王府之中，岂有你我的容身之地？”
姜嫣然情绪崩溃。
看着旁边的药膏，心中也觉得后悔。
早知如此，断然不会使用这样的药物来缓解。
“王妃，我们如今没有别的选择。”
红翡看了一眼药膏。
姜嫣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悔不当初。
他们澄清已经快一年，可是赵湛还是没有和她圆房，这和前世完全不一样。
她无法接受。
“这怎么可能，王爷最爱的人分明是我……”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今日这般！”
姜嫣然摸着自己的脸，一时间只觉得心中不自在。
一边的红翡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王妃，王爷马上就要回来了，还是先用药膏吧，明日我们再想其他办法可好？”
“你……你难道不知这东西会对脸造成多大的损伤吗？”
“那……不如我们称病，告诉王爷这些日子您身体不适，在院子里养病如何？”
红翡知道，一旦让赵湛知道这张脸变成这副模样，也竟然不会再来他们王妃院里。
到时候只会彻底失宠。
“哼，这一切都是那女人算计的我，若非是她一次次破坏我的计划，我何至于此？我若不报复，只怕都要被那女人害死了！”
姜嫣然咒骂姜月盈，肯定一只手已经拿起药膏。
她没得选。
翌日，赵衍从宫中归来第一件事便去了姜月盈的院子里。
毕竟昨日姜月盈还在和他赌气，他心中一直记挂着这件事。
谁知一进院子就闻到了一种奇异的香味，让人心旷神怡。
“这是什么味道？为何如此好闻？”
赵衍一进门，就见到姜月盈如今正拿着长勺摆弄着香料。
“王爷回来了，这是切身新调制的香蕉，名为月影，王爷觉得如何？”
姜月盈主动询问，赵衍连忙点了点头。
“果然是不俗，出自你的手，倒也不意外，闻此香便如月夜下在庭中漫步，让人心旷神怡，月影这名字倒也贴切。”
姜月盈笑而不语。
眼前的瓶瓶罐罐里也已经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香料。
赵衍耐着性子一个个的闻了过去，才发现这些味道果真不俗。
恐怕就算是皇宫之中进贡的香料与之相比也不遑多让。
“这些香料都是你调制的？”
姜月盈点了点头。
“从前在家中喜欢研究这些东西，王爷若是喜欢，便拿些过去。”
姜月盈说罢，认真地看着赵衍。
“其实今日我还有件事情想要和王爷商量。”
她突然开口。
自从上次赵衍看破了皇帝的真面目后，与皇帝的关系也日渐变差，只怕终有一日还会走上前世的老路。
姜月盈必须要想办法自保。
身为女子，只有赚到足够的银子才能够安身立命，如今这些香料就是姜月盈唯一的希望。
赵衍看着她的神情，莫名觉得毛骨悚然。
“有什么话你直说，就是但凡是我能帮到你的，绝不会推辞。”
“王爷，我想开个铺子。”
姜月盈有些忐忑。
毕竟，京城之中这些名门望族的夫人，没有一个愿意出去抛头露面的。
就算手里有铺子，也都是交给下人去打理。
像姜月盈这样自己想开家店的恐怕少之又少。
可谁知赵衍非但没有拒绝，反而立刻同意。
“这倒是好事，也免得你承认你待在府里太过无趣，若能够找些想做的事儿也是好的。”
赵衍不假思索地答应，眼神中都是对姜月盈的关心。
这样的目光倒是让姜月盈有些恍惚，似乎是在哪儿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