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盈眼看局势陷入僵持,心中飞快盘算了一番。
她偷偷伸手摸向藏在袖中的一个小瓷瓶,里面装的正是自己精心准备的各种武器弹药,都可用来脱身。
若非万不得已,她也不想用这种方法,但现在看来,这似乎是唯一的脱身之策。
就在为首的黑衣人再次逼近时,姜月盈猛地将瓷瓶扔向地面。
霎时间,一股浓厚的烟雾迅速蔓延开来,遮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快!趁现在!”
姜月盈低声喝道,拉着傅红雪的手拼命往山下冲去。
周围那些黑衣人在烟雾中四下摸索,一时之间竟无法分辨方向,不敢随意出手。
两人抓住这一瞬间的机会,跌跌撞撞地逃出了包围圈。
“大王,那两个女人溜了,我们还要不要继续追?”
手下疑惑地看着黑衣首领。
可他却摇了摇头。
“不必,不过是两个女子,又能成什么气候?更何况,以防有诈,穷寇莫追。”
那些手下虽然不理解,可大王所说的,总归不会有错。
另一边,姜月盈和傅红雪费了好大的力气才逃了出去。
“盈儿,你竟然准备了这种东西?”
傅红雪一边奔跑,一边难以置信地问道。
“有备无患,总比临时手足无措好,你瞧,这不是派上用场了?”
姜月盈微微喘息,却不敢放松警惕。
两人一路飞奔,直至确认身后无人追赶,才敢稍稍停下脚步。
傅红雪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全是汗,心中又敬佩又感激。
“盈儿,你这胆识和准备,真让人刮目相看。”
“即便说你是沙场上的老人,我都信的,真是半点瞧不出是养在深闺的女儿家。”
姜月盈只是淡淡一笑,想到前世也觉得颇有些无奈。
“多谢夸奖,不过我们还是要小心,免得再被他们找到。”
两人回到军营时,已是夜深。
帐篷里只余些微的烛光,映照着外面皎洁的月色。
赵衍见两人平安无事回来,得知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神色凝重。
“郡主,我有件事情必须告诉你,”
傅红雪和姜月盈见他神色严肃,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
“那些黑衣人中,为首的那个人,是杀害你父兄的人——萧御承,也是胡人都首领。”
赵衍说罢,傅红雪震惊。
“竟然是他?”
她咬牙切齿道,双拳紧握,显然是在努力压抑心中的愤怒与仇恨。
姜月盈吃了一惊,想不到事情竟会如此巧合。
“王爷,你确定是他?”
“没错,无论身高样貌,都能够对得上,那些手下还叫他做大王,自然就是萧御承了。”
两人对视片刻,姜月盈知道,傅红雪最恨萧御承,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如今见到仇人出现在自己面前,却不能为家人报仇,她一定十分煎熬。
“王爷,方才我仔细观察过此人,恐怕也是个难缠的对手,此番我们若想胜过他,恐怕并非易事。”
赵衍微微点头,神情凝重。
“确实,萧御承可不是个简单角色。但我们也不能因此退缩。”
姜月盈心中一动,看向傅红雪。
“红雪,你一定要冷静,这次一定能为你的父兄讨回公道。”
傅红雪的双眼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我不会被仇恨蒙蔽理智,这一次,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傅家的仇,也是时候该清算了。”
赵衍见状,放心地点了点头。
“如今敌人已经有所警觉,我们必须更加谨慎,小心应对。”
傅红雪有些烦闷。
“我与盈儿原本想要侦察地形,可谁知道了这么一出,之前记在脑子里的,我竟然忘得差不多了。”
她本就紧张,没有记住也是理所应当。
赵衍闻言,也并未放在心上。
“好了,你们碰上了萧御承,能够平安无事地归来,就是不幸中的万幸。”
他见到姜月盈平安无事,心里的大石头才落了地。
“王爷,我记得住这里的地形,而且也能够画下来。”
傅红雪盯着姜月盈。
“盈儿,你何时有了这本事?我与你认识这么久,怎么从未听你提起过?”
毕竟,画舆图并不简单。
不仅要有很强的记忆力,而且还要临危不惧。
“这……或许我只是碰巧记忆力比较好,好了好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把图画出来,如此,对王爷排兵布阵也有用处。”
赵衍看着姜月盈,目光之中也带着一丝探究。
但终究是点了点头。
“也好,那你试试,只要能画出一个大概,就已经很好了,也不必强求。”
赵衍也担心姜月盈会将这件事看得太重,这才出言提醒。
“王爷放心。”
姜月盈说罢,心中也有那种不一样的感觉。
前世这个时候,赵衍早就已经起兵失败,就连傅红雪也早已命丧黄泉。
可如今这两人不仅平安无事地站在自己面前,而且还并肩作战……
姜月盈想了想,便提起笔把那张画过无数次的图再次画了出来。
事无巨细,甚至连每个村庄都能够标上名字。
赵衍本以为,姜月盈应该也只能记住大概。
可看到了详尽的地图之后,也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这……这当真是舆图?而不是你自己杜撰?”
姜月盈闻言,默默给了他一个白眼。
“王爷,妾身不喜欢开这种玩笑,只是王爷若是不相信,那就再派别人去查。”
她知道,这样的行为确实有些惹人注目。
可如今为了避免更多的损伤,这张图纸必须画出来。
否则或许会有百姓被误伤。
赵衍看着手中那舆图,也觉得心中的疑惑更深。
姜月盈也不过是一个养在闺阁之中的千金小姐,这样的本事究竟是从哪学来的?
她有太多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赵衍看了一眼姜月盈,虽然心中也有许多疑惑,可如今终究是没有问出口。
他想,总会有一日姜月盈会把自己的秘密心甘情愿地告诉他。
他愿意等。
姜月盈有些不自在,早知如此,也不该表现得如此明显,看来赵衍是有些怀疑。
这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