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征战在外，哪有人不长眼睛，胆敢得罪本宫？”
“好了，见到你平安无事归来，母妃也就放心了，盈儿这些日子很担心你，你先回去看看她。”
“明日，陛下会给你接风洗尘，到时候你二人再一同过来。”
贵妃说罢，赵衍也没有拒绝，只是看着贵妃脸色苍白，还是于心不忍。
“是，母妃要多保重身体。”
离开皇宫，坐到了马车上，倒觉得心中有些忐忑，颇有些近乡情更怯的意思。
“林秋，你瞧这本王这身衣裳看上去可如何？”
林秋闻言，一时语塞。
赵衍向来冷面无情，也唯独在姜月盈的事情上还算有些人情味。
“甚好。”
很快，马车就到了王府门口，姜月盈早已带了一众丫鬟婆子在门口等候着。
“恭喜王爷得胜归来。”
姜月盈行礼，赵衍连忙扶住了她。
“你我是夫妻，何必如此客气？你的身子本就弱，别站在风口上。”
“王爷，即便是夫妻，礼不可废。”
姜月盈说罢，两人才一同进了王府。
只不过彼此间的氛围，沉默得有些可怕，赵衍看着她的背影，便觉得心中满足。
“盈儿，明日宫中有宴会，你随我一同前往，只不过或许会碰上你那妹妹。”
“她？碰上就碰上了吧，有件事情，王爷需得知晓，赵湛的腿，似乎已经痊愈。”
赵衍闻言，对此并不以为意。
“那是他的事，与我何干？这件事我早已经听探子禀告给我，倒是你，这些日子的事，恐怕让你苦不堪言……”
“终究是我应该谢你。”
姜月盈脸上的神情没有任何波动，不过盈盈一笑。
“王爷这话说得生分了，你我是夫妻，本该如此的，既然明日有宴会，我这就去先准备着。”
姜月盈说罢，便带着两个丫头离去。
赵衍看着她，欲言又止，终究是没有开口。
另一边，姜嫣然也来到京城中最大的医馆回春堂，很快便来到了二楼的包间。
里面是个头发胡子花白的老大夫，看上去倒也算有些过人之处。
“请夫人伸出手。”
姜嫣然照做，老大夫把了会儿脉，脸上的神色有些凝重。
这才让姜嫣然取下了脸上的帕子。
那些红痕比最开始覆盖的面积更大，在她洁白无瑕的皮肤上，显得越发的恐怖。
“刘大夫，我的脸可有办法？”
姜嫣然有些着急。
毕竟，认识谁也不愿意自己的脸上有这样的疤痕。
“夫人，您这是中毒之症，而并非是病理上的，我从未见过如此蛮横的毒药……如今这毒药已经扩散到您身体的各个部位，恐怕我没有办法。”
“什么？”
姜嫣然闻言，总觉得无奈。
“难道没有办法能让脸上的疤痕暂且消失？”
她仍不死心。
即便是无法痊愈，暂时缓解的办法总该是有的。
刘大夫闻言，也点了点头。
“办法倒是有，只是看夫人愿不愿意为此付出代价。”
姜嫣然眼前一亮，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
“不论如何，只要我这张脸能够痊愈，即便是付出任何代价也在所不惜。”
只见刘大夫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了一盒香膏。
打开便有异香。
“夫人，这是麝香膏，可暂时缓解您脸上的红斑，短时间内让人瞧不出来，只是这小小的一盒，麝香含量极高，若是长期使用，或许会导致女子无法生育。”
“什么？”
姜嫣然听闻此言，脸色顿时变得苍白。
虽然想要让脸恢复正常，但若因此而失去做母亲的资格，那将是她无法承受的代价。
更何况身为王妃，若是没有子嗣傍身，又有谁瞧得起她？
可若是没有美貌，根本无法获得赵湛的宠爱，还谈什么子嗣？
她的心中挣扎了片刻，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
“刘大夫，我……我愿意尝试，只要能让我暂时恢复容貌，我愿意承担这个风险。”
姜嫣然的声音虽然微弱，却也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
刘大夫点了点头，将香膏递给了她。
“夫人，这麝香膏虽然有效，但切记不可多用，每日早晚各一次，涂抹于患处，切勿超过七日，七日之后，若无明显改善，便应立即停用。”
姜嫣然接过香膏，付了诊金后才离开。
离开回春堂，姜嫣然的心情异常复杂。
“王妃……这香膏对身体的损伤实在太大，不如还是算了，这样的代价不值得。”
红翡提醒着，谁知姜嫣然听不进去。
“你并非本宫，如何能知道本宫现在的心情有多么焦虑？如今我能倚仗的，有没有这小小的一盒膏药了。”
红翡闻言，也只得点了点头。
明日就是宫宴，不论付出任何代价，也不能在宫宴上面出任何岔子。
回到府中，姜嫣然立刻按照刘大夫的指示开始使用麝香膏。
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脸上的红斑真的在逐渐消退，她的皮肤恢复了往日的光滑和白皙。
只不过那香气萦绕，隐隐让人有些不舒服。
红翡见状，只觉得不可思议。
“王妃，您的脸竟然真的好了，看来这东西果真有用。”
红翡惊讶地看着姜嫣然。
姜嫣然闻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既如此，我也能放心参加明日的宴会，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姜月盈太过得意。”
说罢，却见到赵湛气冲冲地从外面回来。
“王爷？”
“红翡，你先退下。”
很快，偌大的房间便只剩下他们夫妻二人。
“王爷这是怎么了？为何这么大的火气？”
“嫣然，之前派出去的刺客，全都被赵衍查到了，如今那些人都在大理寺中，这件事或许会影响到你我。”
如今的大理寺少卿本就公正严明，若是让他去调查此事，只怕终究会查到自己头上。
届时，他们苦心经营的一切就都要毁于一旦。
“怎会如此？他们都是高手，即便不能成功，为何连逃跑的余地都没有？”
姜嫣然脸色苍白。
她好不容易恢复自由，再也不想像之前那样被禁足被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