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声慢慢地敲过十一点,已是深夜,外面的天越发得阴沉,像是要酝酿着明天的一场瓢泼大雨一般。
他怀里的女人猛地吸了一下鼻子,从他的臂弯下离开,没有说一句话便离开了。
陆厉寒只能是故作镇定,紧绷着一张脸。
雅桀讪讪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之前听闻他是令苏城所有人都闻风丧胆的男人,也是所有女人都巴结着想要上床的金主。
他们只是都没有料到,这样一个傲娇的男人,最终却败在了一个女人的手中。
“刚才的事情,我还要多谢你呢!怎么样,交个朋友?”
雅桀挑了挑眉毛,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在半空中停顿了几秒钟,见男人不领情,也就识趣地收了回去。
“看来外界都说陆总裁沉默寡言,喜怒无常都是正确的。”
雅桀细细地打量着这个男人,模样和陆擎之差不了多少,唯有身上的这臭脾气,着实有些令人受不了。
“不需要!”
沉默了一会儿,陆厉寒才缓缓地开口,双手揣进了口兜里,他对这个女人没有任何的好感,单单张扬跋扈这一点就不是很喜欢。
若不是看她是陆擎之未婚妻的身份,陆厉寒早就会把她扫地出门。
“和我做朋友很丢面子吗?”
陆厉寒缓缓地转身,语气很是悠长缓慢,“我从不和伤害我太太的人交朋友。”
雅桀眼神中一抹慌乱,黑色的眼珠上下飘忽不定。
“你这是什么意思?”
“雅桀小姐心里自然是清楚,有些话我不明说,是给你面子,我希望以后不会发生此类的事情,也望你能自重一些!”
陆厉寒恶狠狠地警告,雅桀哑口无言,张开的嘴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目光只能停留在那个走远的人影身上。
空荡的客厅,雅桀懊恼地坐在沙发上。
这个苏亦茗还真是有手段,他们兄弟二人都不禁为她折腰,她倒要看看,这个苏亦茗到底有什么资格跟她相提并论!
卧房内,漆黑一片,还是一种他很熟悉的淡淡的清香,是从床上女人的身上散发出来的。
陆厉寒慢慢地靠近,本是弯下腰打开床头柜上的灯,却不料将床上的女人给惊醒,直接抱着被子从床上滚下来。
“我,我跟你说,我不陪睡的!”
苏亦茗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他,幸好房门已经关紧,不会吵到爷爷。
“好,那我问你,刚刚为什么突然离开!”
陆厉寒冷着一张脸,质问着面前的女人,他轻轻地挑了一下眉毛,表情未变,目光平静。
苏亦茗结结巴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说到底,还是因为陆擎之,不知道是不是心痛,那句“玩得开心”也不知道陆擎之蕴藏的是嘲讽还是祝福。
她已经和陆擎之错失交臂了,或许今后都没有可能,每每想起这个,苏亦茗的心就慌得不行。
“我,我累了!”
半晌,陆厉寒的唇角才微微一动,露出一抹浅的几乎看不出的笑意,声音依旧是平静,“呵,是吗?”
陆厉寒忽然往后缩了缩身子,苏亦茗也才放松了警惕,可是下一秒男人忽然回眸一眼,脚步也紧接着逼近了她。
陆厉寒看着她无所谓的样子,心头火气又冒上来,事到如今,她还是再为自己的内心狡辩,而他怎么可能容许苏亦茗心中还有别的男人。
不过他也不想让苏亦茗再露出脆弱表情,便将这些火苗转换成眸中最炽热的欲望,步步紧逼,直到将她逼到了墙角上,苏亦茗手中的被子瞬间滑落在地上。
他如同盯着猎物般盯着苏亦茗,神色亦是极具侵犯性,不禁让苏亦茗喉间发紧,心跳也是渐渐变快。
与他同床三年,苏亦茗才忽地发现,原来陆厉寒对她而言,还是那么陌生,一副邻家男孩的样子,远不及陆擎之在她心中的分量。
陆厉寒专注的看着苏亦茗,自然看出她略微的神色变化,他又捏住她的下巴,拇指抚摸她的嘴唇。
“你听没听说过,来而不往非礼也?”
指腹柔软的触感让陆厉寒瞳仁深沉,苏亦茗略微往后退了半步,想要脱离他的桎梏,但陆厉寒没有给她逃脱的机会。
苏亦茗正因为这句话发呆,紧皱着眉头,出奇地盯着面前不苟言笑的男人。却不料他上前一步,紧紧地环住她的腰,手掌亦是抵到了她的后脑上上,忘情地亲吻。
苏亦茗拧眉,想要反抗,但她的面颊被他的大手握住,唇也被他撬开,极有技巧的玩弄着,她只能扭动身子想要逃,可是她的下意识的反应动作反而惹起陆厉寒更多的欲望。
他暂停了亲她的动作,嗓音低哑。
“你再动,会发生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在陆厉寒话落的瞬间,苏亦茗感受到了他腿间的灼热抵在她身上,她僵直身体,不敢再动。
若是之前的话,苏亦茗还会同他较量一番,许是因为自己内心的心虚,同样也是因为陆擎之的那句,“如你们所愿”,他真的要结婚了!
一吻终了,苏亦茗气喘吁吁地被放开。
陆厉寒看着她晕红面颊,迷离星眸,心情大好,他松开了对她的束缚,在苏亦茗的耳边低语。
“权当是今晚的惩罚。”
话罢,苏亦茗还未反应过神来,眼神涣散地盯着那个背影,竟然多了几分落寞。
她擦了擦嘴角,拾起被子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有些出神。
以前的苏亦茗从来不会为选择而纠结,所有的事情陆擎之都会给她安排好,而她也认定,她今后一定会嫁给陆擎之。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老天爷不会总让一个人一帆风顺下去,苏亦茗拼命地想要逃离的陆厉寒,有时候真的发现,陆厉寒之前对她所做的种种,就算是再恶毒,可是他的每一次出现,苏亦茗所有的困难都会有了转机。
那晚,苏亦茗不知道是几点睡着的,怀里抱着的兔子抱枕,却在后半夜的时候,发现有人慢慢地将它抽离掉。
取而代之的,却是一只温暖的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