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这可不能拿来开玩笑！”
“万一射伤了朱永年怎么办，况且你这连弩力道很大，危险性极强！”
赵肃虽然佩服林羽的箭法，但对于用朱永年当活靶子这件事，还是表示不赞成。
林羽拍了拍一旁朱永年，笑说道：“老哥放心，永年这点胆量还是有的，而且我对自己箭术也有信心。”
“去你的吧！”
第一箭，第二箭都还好说。
再往后，朱永年也没想到林羽就跟打了鸡血一样。
接连射出了五六支箭矢，差点没给他吓死。
要不是杨秀英这愣货，他哪能受这冤枉罪？
“你们两个一定是商量好的！”
杨秀英极力去寻找借口为自己辩解。
“不是我说，玩不起就别玩，死要面子活受罪！”
朱永年嘀咕了一声。
杨秀英面色铁青地质问道：“你说什么？”
朱永年正要再回怼过去时，被林羽伸手挡住。
林羽走到杨秀英面前，脸上露出微笑：“杨副将，送你一句话，菜就多练！”
..........
次日一早。
林羽早早起床后，便赶忙去了一趟府衙门，和知府商议给降卒施粥之事，毕竟粮食还得人家出才行，他们队伍手上的存活是不多的。
最终则是选定了一处城郊外的地方。
很快，林羽便召集四个百夫长以及朱永年等人。
将任务分配了下去。
除了正常熬粥外，朱永年则负责将细沙倒入熬制好的粥饭当中。
如今粮食奇缺，勉强才能支撑整整万余名降卒的口粮。
此方最大的作用就是避免有人冒充饥民领食。
毕竟一个真正饿到极致的人，是绝不会在意饭碗里掺了什么。
这也是林羽为何要往粥饭中掺沙的原由。
朱永年熟悉流程，不用林羽多说，便立刻去珲城购买了大量的粗沙，再用磨石弄成细沙混合在米粥之中。
而其余四名百夫长则是负责搭粥棚，管理降卒秩序问题。
每人两碗，不多不少。
用了不到三个时辰，便将城郊外的粥棚搭了起来。
为了快捷，林羽多设了俩个粥棚。
由他亲自来给降卒盛粥。
共有五个粥棚，一个粥棚负责千余人就足够。
在林羽的安排下，便陆续招呼着降卒排队领粥。
饿了一整天的降卒听到有粥饭吃，瞬间就是精神抖擞起来，纷纷来到了粥棚。
城郊外的粥棚下，聚集的降卒越来越多。
专门盛粥的将士也有些顾不过来。
“能不能给我多盛点，我已经三日未曾吃过饭食了....”
“你那算什么，我这几日都是靠着凉水充饥，还颗米粒都没见过！”
“这位大人，麻烦给我再盛一碗！”
“我也一样！”
“...........”
不少吃得快的降卒已经接连吃了三碗，即便粥里掺了细沙，他们也是吃得津津有味，更别提林羽还专门为他们准备了研制的菜根，非常下饭。
此时，林羽和朱永年站在一个粥棚前，忙活着给降卒盛粥。
“林将军，你真是我们的大恩人啊！”
“要不是你，我们就饿死在街头了.....”
一名脸色瘦黄的老者拄着木棍，拿着一个破碗，颤颤巍巍地来到粥棚前。
林羽看到于心不忍，便多给他的碗中盛了点。
“老人家言重了，都是大乾的子民，无需客气！”
林羽看着这一排往后的降卒，身上穿得都是破衣烂衫，蓬头垢面。
心中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从去年以来，云北颗粒无收，灾荒不断，百姓为了逃荒，只能背井离乡，四处流亡成为流民。
只不过是为了吃一口饱饭而已，迫不得已加入了叛军。
看来要想兴盛大乾，任重而道远啊...
但林羽正要继续盛粥之时，突然听到了旁边粥棚传来骚动，有几个降卒模样的男人在那边闹了起来。
“大家都来看啊！我就知道这帮人没安什么好心！”
“你们也太不把我们这些降卒当人看了！”
“口口声声说要帮我们，你们就是这么帮的？！”
说罢，其中一个降卒便将手中的破碗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粥饭洒落了一地，肉眼可见粥里面还掺杂着各种石子细沙。
周边的降卒看到地上的粥饭，顿感心疼，这一碗粥，可不知能救多少人啊?
“这粥饭里面掺了这么多沙石，让我们怎么吃啊！”
“我就问你们，还拿不拿我们当人看！”
另外两个人也纷纷倒掉了手中的粥饭，破口大骂了起来。
朱永年望着三个降卒，招手叫来说道：“实在不行，我给你换一碗！”
但几人却不依不绕地说道：“这是饭的问题吗？这是你们态度的问题！”
不等那个人继续说下去，林羽身后便跟随数十个侍卫，匆匆赶了过来。
“发生什么事儿了？”
林羽望着被倒在地上的粥饭，顿时涌上一股怒火。
朱永年连忙解释道：“我今早上运来的粗沙没磨细，可能掺到里面了。”
“然后他们就大闹起来，本来说给他们换一碗，可就是不听！”
林羽望了一眼三人，上下打量着。
看着林羽那一双犀利的目光，三人顿时眼神有些飘忽不定，似乎在刻意躲避着林羽的目光。
“你们三个是降卒？”
林羽轻声问了一句。
其中一个人听闻此话，立刻情绪激动起来：
“别嫌我说话难听，林将军，你昨夜口口声声说要将我们招入你的麾下，你就是这么对待我们的？！”
“这粥饭掺了沙子，是给人吃的吗？”
“要是你们诚心不拿我们当人看，我大不了走就是了！”
“对不对啊兄弟们？”
此话一出，周围降卒脸上也露出一丝失望的神色。
望着手中的粥饭，犹豫不决了起来。
他们都吃到了碗中的沙子和石头，但并没有质问。
毕竟在这种情况下，能有一口吃得就算不错了，何况挑挑拣拣？
不过，赫然出现的这三人，彻底将他们的情绪煽动起来。
“对啊林将军，这粥饭里怎么掺了这么多沙子！”
“林将军，亏我还这么信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