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荣弧月的心被狠狠刺伤了,她是那么地不自量力,甚至特意打扮成宗政雅宁日常的穿着,希望能够讨得公孙乐安多看一眼,可是公孙乐安看到她这样,似乎已经了解了她的用心,就更加不会去理睬她。她不知道自己为何甘愿这样自轻自贱。
“看来无论我怎么做,还是比不上宗政雅宁啊。”卫荣弧月叹了一口气。
卫荣弧月的心意,郑昌君都看在眼里,郑昌君曾经被卫荣弧月欺骗绑架,所以一直对卫荣弧月心存恶感,但是经过这些时日卫荣弧月的诚恳道歉,也原谅了卫荣弧月。但是对宗政雅宁的母亲为燕国皇帝的妾的事情深怀恶感。
常年在名利场上漂泊的郑昌君能看出宗政雅宁并非恶人,但是却能感到宗政雅宁的母亲景氏是一个野心勃勃的女人,并且她会去支配宗政雅宁去利用公孙乐安。而公孙乐安这些时日对宗政雅宁的种种,她也看在眼里,她深深害怕宗政雅宁会毁了公孙乐安的复国意念。
“卫荣姑娘。”郑昌君拦住失意的卫荣弧月,道:“我听闻宗政雅宁已经被突厥可汗扣押,一时之间,不会回来了。我看你对我哥哥也有意思,你要不要与哥哥成亲,这样哥哥也能就此放弃宗政雅宁。”
卫荣弧月摇了摇头,道:“算了吧,他根本对我没兴趣,我何必自取其辱呢?再说宗政姐姐现在在塞外受苦,我也不好夺人所爱。”
郑昌君道:“那你可以模仿宗政雅宁的着装做什么?还不是希望得到哥哥的感情?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把催情的迷香放到哥哥房里,到时候……”
“不可!”卫荣弧月狠狠地摇了摇头,“虽然我得不到他,但也不想让他看不起,再说,我也并非娼妓之流,公孙乐安也并非这种方法可以锁住的人。”
娼妓之流这几个字狠狠地刺痛了郑昌君的心,因为她流落燕国的时候一直做这种操行,所以思维局限在这种手段上,当听到卫荣弧月所说的这些,真是感到无比愤怒。
啪——郑昌君的手打到了卫荣弧月脸上,“我哥哥都告诉我了,你是罪臣张白夜的孙女,后来被人救出来以后隐姓埋名,说娼妓之流低贱,那你有多高贵啊?信不信我随时把你这罪妇身份公诸于众,让你变成人人都可以践踏的烂泥!”
卫荣弧月敢怒不敢言。她害怕郑昌君继续做出什么?
“如果不想让我揭发你,你就在此期限,用尽手段,勾引到我哥哥。让他不要再继续迷恋宗政雅宁,你当初不是有很多手段的么?那就一一使出来啊。”郑昌君道。
卫荣弧月语塞,有点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把她从妓院捞出来,否则今日也不必受此欺辱。但郑昌君以自己身世为要挟,公孙乐安也对这个妹妹尽其所能满足要求,如果她真不去按照她所说去做,那也会受到困扰。
她又想到一条路——
第二天,宗政雅宁很早就被人叫醒去养马,于是宗政雅宁就进了突厥的马圈,做一些给马喂草,清理粪便等等工作。
做了一上午,宗政雅宁感到非常疲累,她找个借口去休息了一下,然后看到董狐在那里身上弄得到处脏兮兮,很疲惫地摊在那里。
宗政雅宁把瓶盖打开,给董狐一口水喝,董狐道:“那我却而不恭了。”然后拿来一口饮下。
“谢谢。”董狐把水平递到宗政雅宁手里。
宗政雅宁笑道:“你昨天还大义凛然地说要持着节仗养马,怎么现在看起来却一点小命都没有了呢?”
董狐瞟了宗政雅宁一眼,不愿再说话。宗政雅宁没有继续挖苦他,她想起墨霜君昨天跟她的正事来了。
“我有件事要跟你说——”就在宗政雅宁正说着的时候忽然有人打断他们。
“可汗要进行一次骑兵演练,你们这些骑奴都把马给牵过来。”一个人吆喝道。
董狐站起来,和宗政雅宁一起把马牵着过去,宗政雅宁站在旁边围观,发现四周有大约有几万人马进行操练,他们手里都拿着环形刀。突厥也是讲究阵型的,一时间演练的时候场面很是壮观。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阿史那慕云骑着马站在几位突厥高官,和各王的面前,宗政雅宁觉得阿史那慕云是要发表最后的讲话。
“兄弟们,像这样常规的演练,太无趣了。我今日想到了一个更好的方法。”阿史那慕云道,“今日,我的弓箭指向哪里,你们的弓箭就要给我射向哪里?那些敢不放箭的一律处死,你们都明白了么?”
突厥骑兵纷纷喊道明白了,然后阿史那慕云便将箭指向一位突厥士兵,于是一时间,所有突厥人都开始放箭。有几十个人反应慢了一拍,被阿史那慕云从队伍中揪了出去,当众砍头,一时间,所有突厥骑兵都心里犯憷,每个人都开始认真起来。
“刚刚演练的效果不好,还有一些士兵听不听我的话。”阿史那慕云道:“那我再来一次。”
说着,阿史那慕云用箭指向了一个突厥的征税官,结果一堆箭毫不犹豫地搜搜飞过来,把征税官射成马蜂窝。
结果这一次,又有十几位没有跟上的,又在前面被砍了头。
宗政雅宁看到阿史那慕云这一出,心想他难道是在效仿冒顿单于?果然,阿史那慕云又把自己的一位宠妾拉了过来。
这些士兵们首先都震惊了一下,因为那人是阿史那慕云最宠爱的女人,她还一脸迷茫地看着周围不知所措,阿史那慕云把箭指向了那个女人,最后那个女人在满脸错愕之中死掉了。
宗政雅宁想捂住眼睛,不想再看这样的惨剧了。
这一次,没有任何士兵的弩没有拉开。
“你们的表现很好。下次希望你们会继续听从我的命令。”阿史那慕云得意地道。
其他一群突厥高官和小王看到这一幕纷纷脸色铁青,哪怕在民风野蛮的突厥,刚刚阿史那慕云所做的那一幕,也是骇人听闻的,每个人看向阿史那慕云的目光都浮现了一层惧色,这正是阿史那慕云想要得到的效果,他得意地大笑,然后离去了。。
宗政雅宁的眼眸的光芒闪动了一瞬,忽然想到了什么。
回到马圈,宗政雅宁见董狐的表情如常,心中有些敬佩,便道:“刚刚阿史那慕云的手段如何?”
董狐思索了一下,道:“这是一种绝佳的树立威信的方法。”没有任何一种立威方法,像刚刚阿史那慕云所为那样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