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雅宁苏醒时只有思衣在她身边,她起身,忽然想起自己应该是正在和公孙乐安打赌,只是她现在怎么会在这里?公孙乐安呢?
月亮已下柳梢,天边泛起一丝鱼肚白,思衣趴在桌子上昏昏沉睡,宗政雅宁起身,蹑手蹑脚的下了床,一阵眩晕,她扶住床边柱子,怎么回事!?
目光触到手腕的玉生青石珠,那颗珠子丝丝红线缠绕其中,宗政雅宁猛然揪住珠子,连珠子都……
“思衣,思衣!”
趴在桌子上的思衣猛然惊醒,“小姐!你怎么起来了,筠蓝大哥说你体力透支要好好休息。”
“筠蓝?”宗政雅宁心中疑惑。
“还有呢?筠蓝没给你说别的?除了筠蓝外有没有其他人?”
“哦,对了,筠蓝大哥还说是你赢了。”
宗政雅宁点点头,“只有筠蓝?没有其他人?”
思衣摇摇头。
“我知道了,你去休息吧,我要修炼一会。”
思衣离开后,宗政雅宁打坐却惊异发现她的气海几近干涸,她宗政雅宁不是傻子,昨天晚上有一部分记忆绝对被人抹掉了,要不然她不会毫不记得!
两天后宗政雅宁在院子里训练思衣,管家匆匆来秉,说后天就是秋狩大会宗政天语叫她准备准备,和宗政雪炫一起启程前往举办地洛宁城。
宗政雅宁挥挥手,管家退下,思衣跑过来,“小姐,后天就是秋狩大会了呀。”
“怎么了,你这么激动。”宗政雅宁笑着说。
“那当然啊,能跟着小姐一起去,可不是每个人都能有的荣幸。”
“少说那么多,快去修炼,里面的人个个修为不凡,小心被人刁难!”宗政雅宁把思衣撵去修炼,
她这几日一直对着那玉生青石发呆,也不知这石头的变化意味着什么。
是夜,宗政雅宁换上中衣刚准备就寝,忽然感觉到房梁上有人,心里不由叹气,又来了。
“公孙乐安,你下次就不能大大方方的推门而进吗?你怎么这么喜欢蹲在房梁上。”
“感觉很灵敏啊。”公孙乐安淡淡道。
“除了你谁还会在半夜光顾我的房梁和我闲聊。”
公孙乐安从梁子上跳下来,站在宗政雅宁面前,巨大的身高无形中迫近她,“说吧,你半夜光临有何贵干?”
“没什么,就是无聊了而已。”
“无聊就去睡觉,找我能解闷?”宗政雅宁给自己倒了一杯清水。
“喝水吗?”
公孙乐安摇头。宗政雅宁发现,公孙乐安总是若有若无的盯着她,之前可没有!
“我脸上有花?”
“有痘。”
“……”宗政雅宁嘴角一抽,“你要是没事,我就睡觉了。”说着她就起身坐在床边。
“我真睡了。”宗政雅宁见公孙乐安没动作索性就躺在床上闭眼睡觉。
公孙乐安开始说话,“筠蓝是谁?”
宗政雅宁没有睁眼,“朋友。”
“怎么认识的。”
“不知道。”宗政雅宁没好气的回答,已经深夜了,她练功练了一整天,困得不得了,这个公孙乐安尽问些有的没的。
偏偏她现在五识非常灵敏,公孙乐安一直盯着她,盯得她睡觉都睡不踏实。
“公孙乐安,你有完没完了,我后天要去洛宁城,你要是没事就别再打扰我休息。”
宗政雅宁没有注意到,因为她闭上眼睛,公孙乐安的眼中飘过一抹复杂情绪。
“如果你的朋友因为一些不得已的苦衷,而向你隐瞒一些事,你会原谅他吗?”
话毕,宗政雅宁睁开眼睛,“看是什么事了。公孙乐安,你今天很奇怪,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公孙乐安脸色一冷,“我能出什么事。”
宗政雅宁话锋一转,“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比试的时候有人破坏,仅此而已。”
“破坏?在我使出溪琴剑后,我的记忆的消失了,你是不是该给我个解释。”宗政雅宁冷冷的看着他。
“你的失忆,不是溪琴的缘故。”
“那是为何?”
公孙乐安看起来似乎颇为纠结,“我也不知道。”
宗政雅宁差点就笑了出来,“竟然还有连你公孙乐安也不知道的事,公孙大宫主,你也不过如此。”
公孙乐安坐在她常做的榻上,给自己添了一杯茶水,冷淡道,“我又不是神仙,你不要把我想的太厉害。”
宗政雅宁看到她的杯子再次被人拿来用,心里已经习惯了,
“用完后把我的杯子涮涮。你们怎么总爱拿我的杯子喝茶,那里又不是没有别的杯子。”
“不想用。”
宗政雅宁刚想说话,便听到他说告辞。
“慢走不送。”宗政雅宁倚在床上朝他打招呼。
却见公孙乐安又停了下来,“日后再见。”
这边宗政雅宁前脚送走了公孙乐安,后脚筠蓝从绿珠里蹦了出来。
“你们是商量好的么?要不要我给你们排个号?”
筠蓝悠哉的坐在宗政雅宁床边,“你和他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宗政雅宁听到他这么说,不禁哈哈大笑,笑的筠蓝一头雾水。
“好?筠蓝,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和他关系好了。”
“哪个眼睛都看见了。”
宗政雅宁莫名觉得筠蓝此刻有点像吃醋的小媳妇,不禁再次笑开。
“筠蓝啊筠蓝,你的眼睛是真不好使啊。”她顿了顿,继续说道,
“筠蓝,你是不是认识公孙乐安?”
“不认识,睡觉了。”不等宗政雅宁抓住他,他变化做一阵风再次躲进绿珠中;宗政雅宁磨牙,躲吧,看他能躲到什么时候。
一转眼便到了秋狩出行的日子,作为宗政家被邀请的第三位小姐,宗政水汀竟然也在参与之列,这可算得上宗政府最风光荣耀的时日了。
宗政水汀与宗政雪炫一同拜别宗政府众人,而宗政雅宁只是对长老行礼,至于宗政天语她连看都没看一眼,把他气得够呛。
宗政雪炫瞥了宗政雅宁一眼,径直走到了第一辆马车前,那辆马车富丽之极,是管家照宗政天语的吩咐‘特别’为宗政雅宁建造的,也因为宗政雅宁是代理的收纳长老,所以对她,他也藏了分小心思,极尽讨好之能;而对于宗政雪炫的车马却不甚在意。
在看到宗政雪炫抢了第一辆马车后,管家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却又不敢越矩上前。
“宗政雪炫,你也只能在这种事上和别人争夺,一出风头了吧;堂堂小姐,真是掉价。”宗政雅宁冷哼道,便上了第二辆车。
“你!”她一转眼狠瞪了一眼杏香,
“看什么看!还不扶本小姐上车!”宗政雪炫冷哼一声,坐在马车里,两个月的修炼加上父亲送来的两枚禁丹,她的修为终于生生拔高到原有的水平,青中阶。现在再加上她手里的这管毒针,这次不是宗政雅宁死,就是她死!
宗政雅宁没让思衣像海月那样留在车外服饰,而是让她进到车里。
“小姐,这样不合规矩啊。”
“我宗政雅宁的人,只要受我宗政雅宁的规矩约束就行了。他们怎么样与你无关,如果有人怀有微词,我允许你为自己的尊严去教训他一顿!”宗政雅宁毫不在意的说着,随着她的话,窗帘被她用斗气撩开,狠厉的目光直指一脸嫌恶的宗政天语。
淡淡扫过宗政府众人,无一不低头臣服,宗政雅宁目光这才放过他们。
车队行驶没有多久,刚出了她们所居住的城池,宗政雅宁便听到前一辆马车发生一阵巨响,随即人声喧哗。
“小姐,我们不要去看看吗?”
宗政雅宁皱眉,这个宗政雪炫又在搞什么?!
“车夫,前面大小姐的马车怎么回事?”
“宗政长老,大小姐的车轱辘刚刚脱掉了。”
宗政雅宁看了一眼,随即从马车上下来,
“怎么样了。”
立即便有人回禀,“长老,大小姐无碍,只是马车已经坏了,需要乘坐他人马车并行。”
“修不好吗?”
来人摇摇头,宗政雪炫才刚被就下马车便看见站在一旁的宗政雅宁,思及这是宗政雅宁该坐的车子,原本该出洋相的是宗政雅宁!
她一个箭步冲到宗政雅宁的面前,“贱人!都是你设下圈套,害我如此狼狈!”
宗政雅宁并不想理她,“偷鸡不成蚀把米,倒是有脸怪别人,宗政雪炫,你的脸皮也是真厚!”
说着宗政雅宁扶上车架准备上车,宗政雪炫见状一把扯住宗政雅宁的头发,宗政雅宁吃痛,没想到宗政雪炫竟然胆大至此,瞬间紫级斗师的斗气全开,巨大的威压令宗政雪炫招架不住,随即她一下捂住胸口,半跪在地,鲜血自口中公孙出,
“宗政雅宁,你竟然!”
“放肆!宗政雪炫,是谁允许你抓我头发的!”说着宗政雅宁狠狠一巴掌扇在宗政雪炫脸上。
“我看你是巴掌被我扇多了,越发没脸没皮的来挑战我的底线!”
“宗政雅宁!滚回那个破马车!那才是你的车子!”
她冷笑,“也不知当时是谁唯恐天下不乱一样,抢了我的车子,如今自己尝了苦头,又反过来去抢别人的车子,宗政雪炫,你别以为我不敢杀你,你再敢放肆试试!”宗政雅宁厉喝。
周围这些家丁何曾见过宗政雅宁发飙的样子,他们对宗政雅宁的认识只有她打了大小姐,成为新一代宗政家天才少女,连家主都不敢轻易招惹。他们纷纷跪在地,生怕她一个怒火迁移到自己身上。
“宗政雪炫,没有车子就自己去找,我没那个义务陪你在这耗着,找不到,你就不去洛宁城,再敢骚扰其他人,我不会轻易饶过你!”
宗政雅宁直接跳上马车,“启程!”
架着宗政雅宁车马的车夫不敢耽搁立即驭马。
“宗政水汀!你给我下来!”宗政雪炫跑到宗政水汀的马车上直接把她拽下来。
“不过是个庶女,根本没有资格去洛宁城,想参加就自己走着去!”
跟在宗政水汀身边的海月愤愤不已,“大小姐,你!”
宗政雪炫一巴掌赏给海月,“主子说话,没有你插嘴的份!”
宗政水汀拦住海月,只是看了宗政雪炫一眼,带着海月徒步往前走。
没过多久,思衣便在宗政雅宁的意思下,请了宗政水汀去她马车小坐。
“谢谢长老搭救之恩。”宗政水汀盈盈行礼。
宗政雅宁笑笑赶忙扶住她,“不用谢我,若非宗政雪炫,也不会闹得这么惹人心烦。”
“长老不怕大小姐怪罪吗?”
“我和宗政雪炫一直是对头,我以前不怕她,现在就更无须怕她。”
宗政水汀听着这番话一脸羡慕的看着宗政雅宁。
她们一路上聊了许久,快一整日的时间过去,车子才刚刚驶进洛宁城。
洛宁城位于这个国家的北段,有大段的山脉绵延其中,每年的这个时节,因为秋狩城中都会热闹非凡。
来到专门的下榻客栈,宗政雪炫瞥了她们一眼率先走进客栈,将预留给宗政家的三间客房中最大的客房订走。
“小姐,这宗政雪炫太过分了!”思衣站在宗政雅宁身边还被宗政雪炫故意撞了一下。
“思衣,你记着,你是人,人被狗咬了,是不能咬回去的,只能狠狠打那只狗,如果那狗还是死不悔改,那么留着就是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