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勋住到了ICU病房里,已经没办法开口说话,另外一个人死了,所以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两人为什么要杀了对方。
警察还是要继续查,查双方的关系网,查彼此接触过的所有人。
慕容家的人也要查,慕容太太和慕容绾一直都在家里,没出过门,慕容沄周末在家陪着云家老太太念佛抄经,都没有作案的时间。
慕容初不在家,在水芝园。
警察找到水芝园,水芝园的经理证实了慕容初的话,下午两点他和慕容初约好谈下周上课课程的事,四点的时候他们才分开。
而和慕容勋一起的男人,死亡时间是下午三点半,所以慕容初也被排除了嫌疑。
至于慕容勋和那个男人的关系也没有任何线索,他们平时并没有来往,更没有仇怨。
案子成了悬案,慕容家乌云笼罩,慕容老太太听到消息就病倒了,哭喊着慕容勋要是死了,她也跟着一起去了。
慕容太太守在床边哭道,“妈,还有阿臻,你不能不管阿臻了啊。”
慕容老夫人这才想起她还有个孙子,也有了几分活下去的信念,定了定心神,出声道,
“让阿臻回来!”
慕容太太忙道,“已经打过电话了,阿臻和学校请了假,已经上了飞机,明天就到家。”
慕容老夫人重重点头,“好,阿臻回来了就好!”
慕容初等奶奶睡了以后才回房,路过妈妈的房间发现灯亮着,推开虚掩的门看到是姐姐坐在床上。
“姐姐!”慕容初声音沙哑的喊了一声。
慕容沄抬头,脸色黯然,低声道,“阿初,你说爸爸还会醒吗?”
慕容初哭过的眼睛微肿犯红,鼻尖也是红的,看上去柔弱无依,缓缓摇头道,“不知道。”
慕容沄握住慕容初的手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哽声开口,
“之前我挺恨爸爸的,妈妈在的时候,他就背叛了妈妈。他喜欢儿子,喜欢绾绾,虽然也疼我们,但总带着说不清楚的隔阂。”
“你十二岁的时候,阿臻生了场大病,姜玲说你和阿臻八字不合,克她儿子,爸爸听她的话,要把你送出去养。”
“当时我在爸爸书房里跪了一天一夜,求他不要送你走,他都不肯心软。”
“所以我恨他,恨慕容家所有人,可是今天我看到他躺在病床上,马上就要死了,我心里又很难过。”
“我们已经没有妈妈了,现在连爸爸也要没了。”
慕容初抬手摸了一下姐姐的头,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低声道,“长大,就是不停失去的过程,我们能依靠的,从来只有自己。”
慕容沄抱住慕容初,伏在她肩膀上,哽泣出声。
次日
天气阴沉,慕容家也像笼罩着一层厚厚的乌云,气氛压抑,沉重。
慕容初早起去后院看奶奶,经过花园时,看到慕容绾坐在花园的秋千上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那个秋千是爸爸亲手给绾绾做的,整个家里她也最依赖爸爸,所以从昨天到现在,她一直哭得最伤心。
慕容初轻叹了一声,没过去打扰她,先去看奶奶了。
一直到下午,慕容臻回了家,家里才算有了一点生气。
慕容臻先去医院看了慕容勋,回来后去看慕容老夫人,老夫人抱着他,祖孙两人哭了一通,虽然气氛仍然悲痛,但是又明显不太一样了。
慕容太太引以为傲的儿子回来了,而对于慕容老夫人来说,慕容家的香火还在,日子就还能过下去。
慕容勋在医院里,慕容家的公司需要人管理,所以慕容臻暂时办了休学,留在家里打理公司。
好在公司管理层有不少姜家的人,对于慕容臻这个外甥是真心疼爱,也肯用心教他东西,让他平稳顺利的接管了公司。
慕容初心里难过,一连多日没有去水芝园,周末的时候谢轻舟来家里看她。
看到慕容初的时候,谢轻舟满眼心疼,“你又瘦了,事情真的太突然了,大家心里都没办法接受,但是你要保重自己。”
慕容初轻轻点头,“别担心。”
两人沿着花园里的小路慢慢散步,谢轻舟想起之前明景给自己发的那个消息,心里难免介意,装作不经意的问道,“你请假了,明总知道吗?你在水芝园有没有见过他?”
慕容初眉眼含着一抹忧愁,闻言怔然回神,“明总?”
她想了一下道,“见过一次,他说自己睡眠不好,问我钢琴曲能不能助眠,让我弹几首曲子试试,没想到他没睡着,我反而睡着了。”
“后来呢?”谢轻舟迫不及待的问道。
“后来、”慕容初微微蹙眉,“我再醒的时候天都黑了,明总也已经走了。”
谢轻舟表情微变,明景这个卑鄙小人,肯定是对慕容初做了什么。
无耻,奸诈!
慕容初看向谢轻舟,“阿臻回来了,暂时不回学校了,他刚刚接手公司,可能会有很多不懂的地方,麻烦你帮帮他。”
谢轻舟马上道,“会的,我是他姐夫,当然会帮他,只要他有不懂的地方,尽管来问我。”
慕容初欣慰的笑,眼眸晶亮的看着男人,“阿姨一直说你把公司打理得井井有条,我爸爸之前也经常夸你,所以你有空的时候,多约一下阿臻,传授他一些管理公司的经验,也帮他缓解一下压力。”
谢轻舟听到慕容初夸他,心中欢喜,忙道,“包在我身上,我会帮阿臻的,我作为姐夫也要和阿臻搞好关系。”
“谢谢!”慕容初如画的眉眼温软轻柔。
谢轻舟看着慕容初,心中泛起柔情和疼爱,抬手摸上她的脸,“阿初,不要难过,我和我家人都是你的亲人,以后我们会照顾你。”
慕容初眼睛一红,目光盈盈如含了一汪秋波,哀婉又楚楚动人,咬唇开口,“轻舟。”
谢轻舟听到她依赖的声音,心中激荡不已,温柔的将她抱入怀中,“阿初,我爱你!”
慕容初垂眸,“我也是。”
今天来慕容家的还有另外一人,早上慕容太太主动打的电话,说慕容绾情绪不对,让他来安慰一下。
此刻明景就和两人隔着一座假山,男人转头,透过假山的缝隙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墨黑的眸子,凌厉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