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很吵。”叽叽喳喳的,跟只老鼠似的。
被小屁孩甩脸什么的最没有面子,公飞川佯装凶神恶煞啪的一声扔掉了筷子,拍桌而起:“臭小子,你说什么,在说一遍?!”
空气静了几秒,姜司惩淡淡跟白痴的眼神扫向了他,鄙视了他一眼,理都没在理,该吃饭的吃饭。
身体原因,小个子的他夹碗菜都废了半天,干脆不夹了,身体站在椅子上,恼火的把那碗菜扔在了地上。
寂静的包厢内,瓷盘子碎成了数几块,菜散了一地,油也溅到了公飞川脸上。。
他怔了下,反应过来恼火了:“臭小子,你觉得你是孩子我就不敢对你动手是不是?你不吃就算了,你还挑食?!”
“你以为你老子不在这里,我真的不敢怎么样?!你什么态度,什么眼神?!”
任凭他有多凶恶的怒斥,姜司惩不但不惧,好几次翻了个白眼向他。
公飞川气的撸起袖子:“哎呀,我就不信了,收拾不了你这个臭小子了!”
“你站住!”
转身跳下了椅子,跑出了包厢,公飞川气哼哼的狠着脸最出去:“站住,你个臭小子!”
然而,刚出门便被什么东西绊倒,摔个四脚朝天。
小家伙奶萌奶音冷酷的鄙视声砸了下来:“白痴。”
公飞川:“……”他觉得,他竟然头一次拿一个小鬼头没有办法,真不愧是靳寒年的种,连脾气都这么像。
饭也没有心情吃了,姜司惩冷着脸走出了饭馆,出到门外,便好像早有一辆车等在不远处,一看到目标出现,开过来,车一开过,姜司惩就被捞上了车,捂上了嘴。
“嘶,疼死老子了!”公飞川揉着膝盖龇牙咧嘴走出来,抬眼睃巡了圈,眼底浮现疑惑来:“奇怪,这臭小子去哪了?”
他又回饭馆里面找了一圈,顺便问了前台的人都没有看到人,心里泛起嘀咕。
这小子该不会调皮的跑了吧?
……
被一群人绑上了车的姜司惩,安静的不吵不闹,让这些人都忍不住侧头看了几眼。
“这小鬼,这么安静?”
前面开车的司机粗狂喊了声:“该不会是你用力太猛,把人给弄死了吧?小心一点,金主说了,这个孩子不能伤到一分。”
那人挠头嘟囔:“我没有多用力,迷药都没用,就怕这个小鬼大吼大叫,但现在这么安静,怪了,这是睡着了吗?”
前面开车的看了眼后视镜:“小心一点,把人送过去,拿了钱我们就走人。”
车叙叙的开进了一辆别墅里,把人扔下后,拿了钱,人离开了。
江老爷子从车里下来,刚要进客厅,便看到一辆不认识的车开出了别墅,老管家站在旁边,见他的视线看向了开出去的车,看了眼,解释。
“这应该是江芬小姐的朋友。”
江芬在江家出了名的好色成性,一个月换十几个男人也不为足。
这已经是见怪不怪的了,但老爷子为人正谨,自然见不得那些乱七八糟的男人都被江芬带回了别墅内。
江屈收回了目光,淡漠点头:“什么朋友我不想知道,只要不烦到我,便是什么都没有看到,夫人怎么样了?”
边说着人走进了客厅内,老管家跟在后面,道:“夫人情绪已经稳定了许多,就是时有犯糊涂,对着空气就大骂。”
江屈烦躁的捏了下眉心:“联系了云都精神病院的李教授没有?让他有空过来看夫人看看。”
“联系了,李教授说过几天就能过来。”
“嗯。”江屈挥了挥手:“没事就下去吧,我去看一下夫人。”
老管家随后退了下去。
别墅的另一边,看着自己人小心翼翼把一个小屁孩抱进来扔在了地上,江芬眉眼阴郁:“爷爷没发现吧?”
保镖低头道:“小姐放心,老爷子没有发现,也以为是您哪位男朋友来了。”
“那就好。”听罢,江芬眼底的阴郁更加胆寒了:“该死的姜酒,敢让我在众人面前出丑,不是不喜欢你这个私生子吗?我帮你解决你的麻烦啊!”
笑容渗人的如地狱的恶鬼,保镖站一旁,看了眼,浑身发怵。
……
与此同时,得到江家所有人一举一动的江寅,一个保镖上前,耳畔低语了几句。
见江寅神情都冷淡了下去,坐在旁边的秦薇也错觉到了,她抬头看了眼:“怎么了?”
江寅看了保镖一眼,后者示意,马上退下去了。
等了一会,江寅没有要开口的意思,脸色反而更加凝重了,秦薇心都紧了几分:“三叔,怎么了?”
这副眼神看着她,看的她直发毛。
大概是沉默了片刻,江寅才缓缓凝声开口:“有一件事,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事?”秦薇捏着手机的手都紧了几分力度,看江寅如此严峻的神情,她更不安起来。
果不其然,听到江寅说姜酒的儿子被绑了后,她愕然瞪大了眼,声音尖锐了分:“你说,江芬让人绑了小包子?!”
“她有病吧,她绑小包子做什么?”
秦薇顿时紧张的站起身:“该不会她在报复前几天的事吧?”
被姜酒让人从医院扔了出来,江芬还掉了几颗牙,她整个人心肠更恶毒睚眦必报,做出这种疯狂事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她有什么冲着大人来才是,对一个孩子动手?!简直丧尽天良,泯灭人性!
江寅伸手,将她拉了过来坐在身旁,安抚了下她不安的情绪:“先冷静一下,江家都有我的人,看看她要做什么,如果做出对孩子不利的事,我马上让人动手,以防孩子受到什么伤害。”
“姜酒知道吗?”
到此时,秦老爷子的宴会已经结束了几个小时,快夜晚十一点了,孩子不见了她不可能不知道,怎么会眼睁睁看着姜司惩被绑了呢?
江寅摇头:“冷静一下,等结果。”
姜酒知不知道,他却是不知道的,毕竟,他手没有那么大,能伸到遍布都是他的人。
“三叔,小包子才三岁,江芬不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吧?”
秦薇还是很不安,抓着江寅的手力度很大,眼神微颤着。
会做出什么疯狂事来江寅不知道,但江芬若是有人性,应该不可能会做出虐待孩子的事来。
“薇薇。”江寅看身旁的人儿,满脸焦急不安,隐隐有吃味的色彩浮现:“你此时应该担心的是我。”
“???”
满脸狐疑的看向他,眨眼:“担心你干什么?”
忽然,她眸色闪了闪,盯着江寅眯着眼:“三叔,你不是失忆了吗?你怎么知道姜酒是谁?”
江寅:“……”好端端的怎么扯这到这个问题上了。
手握成拳头,抵在下巴处,佯装虚弱的咳了一声:“咳……薇薇,姜酒是谁啊?我认识吗?她是你什么人?”
说咳就咳了,还立马一脸病态出来,秦薇狐疑的盯了他几秒。
“三叔,你不会是装的吧?”
“咳咳咳……”江寅咳嗽声更猛了,脸色发白的有些可怕,像是奄奄一息的病人般,咳出了半条命来。
咳的实在厉害,走进来的管家见状,马上拿了一块沾了番茄酱的手帕递给了过去。
“三爷,手帕。”
江寅接过,又咳了一下,手帕拿开的时候,看到什么可疑的血迹,他嘴角抽了一下,眼睛余光瞥了眼管家。
管家则回了俏皮一笑,比了个耶十足把握的手势,嘴角抽的更厉害了。
“天啊,血!”
耳畔秦薇的惊呼声,盯在了江寅松开手帕的上面,红的赤目的“血迹”!
她一把紧张的手颤抖伸过去,眼眶瞬间湿润,担忧不安,泪眼汪汪:“三叔,你快死了是不是,你都咳血了你?”
“……别哭。”江寅故作无谓的把手帕递给了管家,抬手温柔的揉了揉秦薇的头,笑的很温和:“薇薇,我没事的,习惯了。”
秦薇使劲的摇头,一抽一噎:“怎么会没事,你都咳血了,你还说你没事。”
“不行,马上去医院!”
说风就是雨,叫来了保镖进来要把人弄上轮椅,飙车去医院。
江寅立马阻止,略显虚弱的声线:“我真的没事,不用担心,已经习惯了,我还能活个几十年,不会让你当寡妇的,也不会辜负了你。”
“反正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只有你了,也不会在做出那些让你伤心离开我的事,你不会因为我身体的原因,而嫌弃我吧?”
他略显低落的垂下了眼帘,满脸伤心悲痛。
身后的管家,默默地竖起了大拇指,三爷,你这演技真的是越来越牛了,我都自愧不如了。瞧把少夫人给吓的,脸都发白了。
“怎么会没事?!”
“你都吐血了你!”
秦薇一声怒吼下,成功的把人吼进了医院,这时候担心起江寅的身体情况,已经忘了前面还在问他失忆的事了。
等到了医院,夜半三更,只有急诊科忙的不可开交。
“怎么样?他身体如何了?!”
医生出来,秦薇一脸焦急的上前,医生看着她,忽然叹气的摇了摇头:“准备后事吧。”
“什么?!”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劈的秦薇脑袋空白,她呆了几秒,反应过来上前就火爆的拎起那个医生的领子,恶狠狠威胁。
“我告诉你,治不好我先生,我要你陪葬!”
太过着急,脱口而出的一句先生,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刚被管家推着轮椅出来的江寅两人却是清晰的听了那句“先生”。
他的俊脸,极慢极慢的泛红了起来,身后管家一脸姨母笑,欣慰的表情。
少夫人终于开始在乎三爷了啊,不枉费三爷默默的守候。
突然被领住了领子,医生吓懵了:“小小姐,你先冷静一下……”
秦薇目露狠光:“冷静个屁啊,人都要进棺材了,你让我怎么冷静?!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你治不好江家家主江寅,我让你陪葬!”
管家:“……”这台词,好像那不对?
“什么江…家主?”那医生更是一脸懵逼:“你不是李老太太的孙女吗?李老太太本来就年事高,患有高血压糖尿病,还脑瘫了,能撑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
“啥?”秦薇愣了一秒,手还没有松开,轻微的一声咳嗽声自身后传来,她本能转头看过去,出水芙蓉的脸蛋,刹那间红透成了苹果。
“啊,三叔你没事啊?”
有些尴尬的松开了医生,就不好意思的笑眯眯道歉:“医生啊,抱歉啊,我太紧张了,误会你了。”
医生一脸懵逼的离开,去候诊区叫李老太太的家属来了。
步伐局促的上前,眼神无处安放,细长的手抓紧了另一只手腕,过会,笑呵呵的含糊过去:“三叔,你真的没事吗?”
“没事。”江寅低沉有磁性的嗓音,含着笑意望向她,伸了手:“不用担心我,我说了没事就就不会有是,不会让我的太太成为寡妇的。”
及不好意思的秦薇,怔了片刻,伸出了手放在了他的手掌上,瞬间被握紧,誓有这一握,永远也也不会放开。
管家推着轮椅,成了个隐形人。
“刚刚得到消息,确实是江芬把人绑了,我们现在回老宅别墅一趟。”
“啊,哦。”有些神游在外的秦薇,含糊点了下头,此时心神都在江寅握着她的手上,掌心密密麻麻的传来了丝丝热度,很烫的感觉,连跟着她的耳尖都泛红起来。
江寅凝着她,嘴角弧度上扬。
他这迷糊的小妻子啊,前面担心他脾气都要爆炸了,听到她没事,立马又变回了只迷糊的小白兔,真是可爱。
而这边,饭吃到一半,公飞川突然间闯了进来,不顾一道寒人的视线,目光生下左右瞄。
“姜司惩那小子呢,他没有来这吗?”
全找遍了,连个影子都没有看到,跟中了邪似的。
“你说什么?”姜酒抬眼含着凌冽的光扫了过去。
“我儿子不见了?”
以她这些天对便宜儿子的了解,他绝不会到处乱跑,更不像是那种调皮到躲起来玩什么躲猫猫的游戏。
公飞川点头:“是啊,饭馆全都找遍了,没有…喂,你们两个去哪?!”
下一秒,看到两个人撂下冷酷的背影,便走了出去,公飞川狐疑的跟上。
到了饭馆的监控室,查看了监控,才知道,姜司惩被人绑了。
姜酒眼眸冷寒的光闪过,一掌拍在了桌上,语调幽冷:“谁他妈敢绑我的儿子?当我死的吗?”
旁边的公飞川,神色瞬间也凝重起来:“胆子肥天了,敢在我的地盘上动我的小侄子?”
大气不敢喘的保安,惊恐看了眼中间的女生,一掌下去,他好像看到了桌子都晃动了一下,桌面好像还凹下去了个掌印,到底是桌子太旧了,还是她的力气这么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