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酒眼眸危险的眯起,扫过去的目光微许薄凉,嗓音浅淡:“姜司惩,你能耐了啊,敢这么跟我说话?”
脚步蓦然往前走近了几步。
靳司惩嘴角挂着不屑的冷笑,扭了一下脖子,发出了声响来,笑的也残忍冷酷:“很好,你惹怒我了。”
“知道惹怒我的下场吗?”
见不怕死还往他这边靠近的女人,靳司惩目光更加的冷淡危险。
姜酒像是没有感觉到似的,她的气息顷刻间掩盖了没她高的臭屁拽的儿子。
手,伸过去,抓起了他的手臂。
靳司惩眼眸一眯:“我不打女人,但若是得寸进尺的女人,我不当她是女人。”
“你以为你是谁?”
姜酒抓起了靳司惩的胳膊,没有一丝犹豫快又狠的一个过肩摔,靳司惩就被翻了个身摔倒砸在了地上。
兴许是他都没有反应过来,会被一个女人给随随便便就过肩摔了,背部传来一阵阵轻微的疼痛,让他回了神。
满目阴沉的扫过去,咬牙切齿:“你…找死!”
丝毫没有将他的警告放眼里,姜酒轻笑了声,很冷又酷,手压制住了靳司惩,他就翻不起身来。
“姜司惩,敢用这种口气跟你妈说话,那你又知道下场是什么吗?”
“你…放手!”靳司惩想动的时候,发现浑身动不了,就像被千金重压住了,起都起不来。
青筋凸起,如黑曜石的双眼,覆满了怒火。
该死的,他为什么动不了了?
这个女人看上去一脚就能踢飞了,她那里来的力气?
靳司惩心中惊疑,面上无任何的变化,眼神若是能杀人,可能姜酒已经千疮百孔了。
姜酒唇瓣好看的弯了一下:“放手可以,乖乖叫一声妈,我就放了你。”
语气嚣张又狂妄的欠揍,听入了靳司惩的耳朵里,顿了下。
这语气…为何感觉如此熟悉?
他打量审视的视线,缓缓向眼前的女人投去。
不,不可能。
她已经死了十年了,模仿的在像,也不可能会是她。
靳司惩急忙否认了心里的惊疑,目光恢复了极致的冷漠。
“我在说一遍,在不松手,我让你好看!”
姜酒不以为意,扬了下眉:“不用了,我已经很好看了,在很好看一点就适得其反了。”
靳司惩:“……”被噎的瞬间飚不出话来。
怎么会有如此不要脸的女人?
气氛静默了几秒,姜酒没花多大力气,轻轻松松的就把有些叛逆的少年,压制的服服帖帖的,想反抗都没有力气。
而站在身后不远处的保镖,看到这一幕则吓的目瞪口呆起来。
连把车开过来的那个保镖,等了半响没有看到人,他也疑惑跟过来看,刚好看到这一幕,差不多瞠目结舌的表情,张着嘴巴,好半天两个人魂都没回到身上。
“姜司惩……”看着瞬间安静了的儿子,姜酒已经很确定了,这就是她没见一个月回来就十年后的儿子姜司惩了。
只是不成想,性格这么叛逆。
姜酒领着靳司惩的领子就把人给拎起来了,目光对视中,她又抬手整了一下他被揉成乱糟糟一团的头发。
久违熟悉到靳司惩都不能忘记的一句话,忽然窜入了他耳中:“立正不懂吗?”
“给我站好!”
姜酒面目严肃的松开了手,后退了一步:“报数。”
报数到是没有,刚还一脸阴沉恨不得杀人的靳司惩,听着那几句忍不住想起就泪目的话,他目光陡然颤裂了下。
没作声,惊愕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眼前换了一张脸,却感觉很熟悉的人。
他声音微许颤音地开口:“是你吗?”
“是你吗?”他声音一直激动又颤的重复着这一句话,又像是喃喃自语。
拽的无比冷酷的少年,动不动就落泪了。
姜酒拧了下眉,一脚过去:“姜司惩,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哭?像什么样子?给我闭嘴。”
那横过去的一脚没多大用力,很轻的,却被情绪激动控制不住的靳司惩,红着眼眶冲过来,一把熊抱扑到了姜酒身上。
身后不远处两个保镖,反应过来,瞧见这一幕,反应就很夸张。
“卧槽,小姐被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非礼了!”
“过分啊!”
云家掌上明珠,虽生下来就是体弱多病,却是病弱娇弱中,美的像朵娇花,经不起风雨的摧残。
当着他们的面,如此直勾勾的就非礼小姐,简直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袖子已经撸起来,走了两步去教训那个臭小子,下一刻被他脱口而出一句话,雷地僵在了原地。
只听见压抑了无数复杂情绪的一声:“妈妈!”
两保镖原地石化了:“!!!”
他们耳朵聋了!
小姐喜当妈了!
不不对,重点不是这个,这臭小子不是要非礼他们的小姐吗?
“你回来了是不是?!”
“那个姓靳又讨厌的老男人,说你会回来我还不相信,可是现在我信了!”
一直以为,靳寒年之前那些搞的像神经病的话,靳司惩只以为他想姜酒想疯了。
说她来自另一个世界,她会回来的。
他根本不会相信,直到此刻,他信了。
她真的回来了,以另一种方式。
心情难言的激动。
姜酒只是怔愣了片刻,旋即似笑非笑的把靳司惩的脑袋推到一边:“姜司惩,你欠抽是不是?刚才怎么跟我说话的?”
那一副一口一个找死的,小小年纪,说的话,就跟虐文里冷酷霸总附身了。
也不对,这好像就是虐文小说的世界。
“什么?”靳司惩理清了一下心情的激动,恢复了平静来,看向姜酒的目光也没有那么冷了,显的无辜又弱小起来。
他委屈巴巴泪眼汪汪道:“子不教,父之过,你抛下了我十年,我变成这样,还不是因为你?”
如果十年前他有能力的话,他一定会让那些个绑了他们害死她的人付出代价。
可是过去了这么多年,他一点线索都没有。
给她报不了仇,他心情阴郁到发指。
姜酒伸过去的手微微顿住,神情有片刻的恍惚:“你爸爸,他现在怎么样?他在那里?”
又不是恰巧的遇到了姜司惩,她可能还不知道靳寒年会在那里。
“他?”靳司惩说起靳寒年来,语气里满满的不屑又傲然:“他好的很,好到快跟神经病差不多了,死不了。天天招惹些乱七八糟的烂桃花,我都被烦透了!”
也不知道是谁透露出去的消息,说那个家伙在科研院,未婚,却有个儿子。
一群跟饿狼的女人,为了接近他,各种方法层出不进,费尽心思终于打听到了他儿子,在云都私立中学上学,为了博得好感,得先让儿子同意啊,她们才有机会。
这也就是为什么,靳司惩第一眼看到了姜酒,便将她当成了那些女人了。
姜酒若有所思:“看来,应该过的很好。”
想到什么,姜酒又疑惑:“你爸爸为什么在科研院?”
不是在S大吗?怎么跑到科研院去了?
靳司惩切了一声,抱起了胳膊,及不屑:“鬼知道,发神经病吧。”
此刻,靳司惩有点后悔,就不应该先告诉她靳寒年在哪的,有了那个男人,还有他这个儿子什么事?
显的他又多余了。
想到此,靳司惩目光隐晦了起来,看向姜酒欲言又止。
“怎么了?”姜酒看出他想说什么,又不说话模样,就问出了声。
“妈妈,你还是不要他了吧。他天天拈花惹草,招蜂引蝶,花心大萝卜。”
话落下后,姜酒看着他不语,靳司惩被看的有些心虚。
忽然,姜酒轻笑:“姜司惩,你这心思啊,阴谋诡计一点都没变,我还不清楚他的为人吗?”
被拆穿了靳司惩一点也不心虚,还冷冷的冷哼了一声。
姜酒又看了一眼时间,过去半个小时多了。
嘴角弯了弯,向儿子看去,语调无害,却让靳司惩脸都僵了下去:“上中学了是吧?现在才星期二,还没到放学时间,你就逃课?还不乖乖给我回去上课?”
“……”靳司惩憋屈的抬眼,他能不去吗?
那些东西他全都学过了,再次听着都要被催眠了。
姜酒似乎能看穿他的想法,立马否了:“不行,必须回去上课,要是让我知道,你连课都不好好上,还逃课的话,有你好看的。”
“你也这么大了,打的屁股开花这种事就会让你很为难了。不想为难的话,就回去上课,听见了没有?”
靳司惩极力挽救着,眼神变化的很快:“提前放学了,我就回来了。”
“哦。”姜酒嗓音懒洋洋,不紧不慢:“放学了啊,你还学别人斗殴?当然,如果对方故意找茬的就另当别论了。但是无缘无故……”
靳司惩急忙开口打断姜酒,表情认真语调严谨:“没有,不是无缘无故。他们抢了我的内裤拿去擦地板,这种这么耻辱的事,我当然忍不了。”
姜酒嘴角抽了抽。
她迟疑的道:“抢你……内裤去擦地板?”
“嗯,是的。”
靳司惩面不改色,点头极快。
其实心里乱成了一批,什么鬼屁的借口,他不经脑子就说了出来,想撤回去,晚了,只能硬着头皮扯下去。
姜酒不太信,又瞧了他几眼认真的没有一点说谎的痕迹脸色,沉吟了下:“如果说是女孩子,我还相信,男孩子的话……”
那隐晦的一眼,想让靳司惩无视都无视不了了。
把他想成什么人了?他就算不喜欢女人,也不可能喜欢男人。
“咳……”靳司惩咳了声:“妈妈说的对,我回去上课了,我不会逃课了。”
“妈妈再见!”
话落,转身就走。
姜酒看了眼,让一个保镖去送着他亲眼到了学校,才能离开。
靳司惩忍了忍,瞥了一眼保镖,冷冷的,不含一点感情。
保镖却感觉背脊发凉,搓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