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可浑身一僵,心中难掩埋怨。
竟然是温华,这下遭了。
“对不起,我赶得急,实在不好意思。”温可低下头,只希望温华别认出自己,否则她一定不会轻易罢休。
但这是不可能的,温华一眼就认出了她,顿时破口大骂起来:“怎么是你?你竟然还能来这种地方?你那个变态丈夫带你来的?”
温华左右看了看,并没有看到凌居寒的身影,当下更加认定温可不受待见,越发肆无忌惮起来。
“你该不会是自己偷偷跑来的吧?就凭你这种身份,怎么会有资格来凌氏,只怕是你那个变态丈夫也没有这个资格吧。”温华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抬起高傲的下巴看着温可。
但温可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逆来顺受的姑娘,面对温华的侮辱,她直觉对上她的目光反驳:“你这个外家人都可以来,我现在是凌氏的人,为什么不能来?居寒也是凌家人,他自然是能来的。”
这一连串反驳有理有据,温华不免心中一惊,没想到才一个月不见,这女人竟然长本事了。
以前自己说她的时候她哪里敢反驳一句?
“所以,变态人呢?他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温华不屑道。
一月不见,温华已经被温家养好了很多,她的脸不再是那种蜡黄色,虽然依旧有些病态的黄,在妆容的掩盖下也无伤大雅。
温可见凌居寒没有回头,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不过她不会在温华面前表现出来。
“他有事先去忙了,怎么了?我丈夫去哪跟你有关系吗?”温可强硬道,心中琢磨着怎么快速摆脱这个人。
但温华哪里那么容易甩掉?好不容易逮这一个机会,她一定要让温可好看。
“他去哪里我不关心,你撞了我,你就在这给我跪下磕头道歉!否则这事让爸妈知道了,你以为你还能来公司?”
这句话正好让折返的凌居寒听了个正着,本想替她解决了温华,不过看着周围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凌居寒思考着,如果这次温可知道反抗,下次大家就不会明目张胆地欺负她了。
否则大家知道她是一个软柿子,以后有得亏吃。
温华注意到了出现的凌居寒,下意识浑身一颤,上次的事情还在她脑中挥之不去。
这男人太可怕了,自己那番话要是被他听到,自己的下场……
温华不敢想。
只是凌居寒并未维护温可,温华便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变态都不帮她了,自己还怕什么?
温可心里清楚,如果自己真的按照温华的要求给她道歉,自己未来在凌氏更加没有立足之地。
而且她绝对不能做如此有失尊严的事情。
“你说我撞你,可是我撞上·你不也是因为你没有看路?怎么能全怪我一个人?”
“而且这本就在拐角处,不小心撞人很正常,你又凭什么说是我故意撞你的?”
这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围观之人也十分赞同温可的说法。
“这温家大小姐也太斤斤计较了吧,而且只是被撞了一下而已,道歉不就完事了,还非要人家下跪,这不成心侮辱人吗?”
“你是不知道温家这两个小姐的事情,不过温大小姐会这样做我也能理解,毕竟本是小姐却在乡下过了二十多年,有怨气也很正常,这二小姐就自认倒霉吧。”
“少奶奶也没做错什么啊,本来就是意外,而且温小姐如果看路了也不会撞上,这教养真是……”
公司里的人已经自行评判起来,两人却无心听他们的讨论。
温华被反驳感觉面子挂不住,一时间恼羞成怒,嘲讽道:“你现在真是张本事了,明明是自己的错也能说成别人的错,果然是跟着疯子也能长本事。”
听她一口一个疯子,温可见不得她这样说凌居寒,当下也没想太多,厉声反驳:“我不许你这样说他,跟居寒比起来,你更像个疯子。”
周围人互相对视一眼,只觉得这少奶奶胆子是真大,竟然敢怼这个正牌小姐,而且是为了维护丈夫。
有人看见了站在暗处的凌居寒,只见他正冷冷地看着这一切,不为所动。
“变态就是变态,他的妻子又能好到哪去?鸠占鹊巢还这么理直气壮,真是不要脸,这两人真配。
人群里忽然传来一道这声音,煽动了大家的情绪。
温华见状冷笑一声,上前抓住了温可的胳膊,捏的她发疼。
“我疯怎么了?我就是疯,我疯还不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替我享受了二十年的富贵生活,如果你没有替代我,我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温华说得理直气壮,温可气得口不择言:“所以你口无遮拦也是跟着泼妇学的?”
这话刚说出来温可就后悔了,这就是温华给自己挖的坑。
果然,温华故作自嘲道:“对,我跟着泼妇学的,但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温可,你对我有什么不满?你配吗?”
说完,温华故意露出一副痛心之色,周围人见了,不论是偏心温可还是对温可尚存怜悯的人,此刻纷纷向她露出了鄙夷的目光。
“真是够了,明明就只是一个乡下丫头的命,享受了别人二十多年的优越生活,还理直气壮的,怎么这么恶心?”
“人家正牌小姐变成这样还不是她害的,她倒好,还说她像泼妇,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不行不行,我快恶心得吃不好下饭了,这种女人还是赶紧滚出公司吧,看着都恶心。”
见员工纷纷对温可指指点点,温华嘴角不着痕迹一翘,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温可被说得不敢抬头,脸色涨红,觉得委屈却不知该怎么反驳,毕竟这是事实。
可是谁又知道她的苦楚?
温可紧紧咬住嘴唇,心中满是不平。
被抱错了是她的错吗?她的人生从来不是自己决定的,哪怕成为温家小姐也不是她的本意,为什么到头来却成了她一个人的错?
温可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