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受了白凤歌好一阵奚落。
“在这干巴巴地等谁呢?还不如去洗个澡好好打扮一下,吃点能受孕的药,你要是能生下儿子,凌家还能保你余生衣食无忧,你要知道,那野种活不了多久,他护不了你一辈子。”
双拳紧握,温可心中顿时怒意丛生。
她能忍受别人说自己,但绝不允许别人说凌居寒半句。
“他不会死的。”
本以为这女人不会回嘴,白凤歌嗤笑一声,就要回房间,没想到她竟然会反驳了。
难不成是这一个月跟着那野种学的?
回头准备奚落,白凤歌瞧见她那坚定的眼神,顿时更加不屑。
“他死不死,不是你说了算,我劝你还是赶紧为自己谋一条生路,生育工具。”
两人不知道,有个人将这些话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本想出门,最终还是将自己锁在了房间里。
温可死死拽着衣角,好不容易等到怒气消散,已经到了傍晚了,只是此刻凌居寒还没有回来。
他能去哪,该不会这一晚都不回来了吧?
坐了一天,温可终究抵抗不住疲倦,起身回要回卧室。
反正凌居寒回家后肯定也要回卧室的,在客厅和在卧室堵人其实是一样的。
拖着疲惫的身体上楼,温可推开卧室门,却惊讶的发现卧室里竟然亮着灯。
难道白天出门的时候没关灯吗?
还来不及想太多,一具健壮的男性身体映入眼中。
几乎从背影温可就能看出,这个人是凌居寒。
原来他早已经回来了,只是一直待在房间里没出来。
凌居寒正被对着她换衣服,那稍显暗沉的背上有好几块让人无法忽视的疤。
温可这才发现,不仅仅是后背,手臂上,大腿上也有不少,坑坑洼洼,狰狞错杂,鲜红无比。
“你怎么……”温可惊得捂住嘴,不自觉后退几步,双腿发软,只差瘫软在地。
凌居寒身上怎么这么多伤?谁干的?
那一块块伤疤已经褪去痂壳,如果不经过特殊治疗,这辈子只能是这样了。
谁如此心狠?白凤歌吗?或者是别人?
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凌居寒动作慢了一步,回头发现竟然温可,立刻拉上衣服冲她怒吼:“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该死,自己怎么没反锁门,竟然让她看见了自己最狼狈的样子!
“我,我出去,对不起。”温可反应过来,迅速关上门靠在门后喘气,手脚不停颤抖。
刚才凌居寒那样子,好可怕。
不过想想也正常,男人要面子,被自己看到他如此难看的一面,恼羞成怒也正常。
温可忽然明白过来他为什么会躲着自己,自尊心作祟吧。
房间里,凌居寒几乎已经想象到接下来的场景,她会不会被自己吓坏了,就此远离自己?
这样也好,自己再也不用拖累她了,凌居寒自嘲一笑。
换好衣服后,凌居寒离开卧室,却看见了蹲在卧室门旁的温可。
“你出来了,刚才对不起,我应该事先敲门的。”
没想到,温可竟然还没走,这倒是凌居寒没想到的。
“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难不成是想看自己的伤疤?凌居寒面色骤然一冷,连带着语气也不自觉地加重。
他实在不懂温可留在这里继续做什么。
“你别误会。”温可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对方会这么生气也很正常。
脸上挂着歉意,温可再次道歉,声音里满是后悔:“不好意思,我应该先敲门的,如果你……我可以当什么也没看见。”
说明她还是看见了,凌居寒内心一阵烦躁,面上的阴郁之色让温可不自觉后退几步,直到墙边退无可退。
“你……你别生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些伤疤肯定是凌居寒不愿回忆的过往,温可在心中给自己打气,不要被他吓到。
他其实很需要关怀。
凌居寒哪里知道她在想什么?双拳紧握,一拳打了温可身后的墙壁上,厉声怒吼:“你现在道歉有什么用?”
她已经看到了那么难堪的自己,犹如被扒开伤疤细细观赏,观看之人还美其名曰来一句,我不是故意的。
真让人恶心!
“我……但是,我也应该道歉啊。”双手撑着墙壁,温可强撑着站稳。
她差一点就想跑了,凌居寒这幅样子她从未见过,那些伤到底代表着什么?又是谁做的?
凌居寒没有说话,只是带着阴冷的目光看着温可,仿佛将她贯穿。
“你,别难过,我并没有讨厌你。”见他半天不说话,温可尝试抓住他的手臂,试图安抚。
只是当手臂触碰到他的那一刻,凌居寒浑身如触电般甩开她,仿佛她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滚!”
他不需要怜悯,更不需要一个女人对自己露出那种目光,就像在施舍自己一般,更何况对方是温可,那么纯洁的人,哪是自己这种内心阴暗的人可以玷污的?
“有多远滚多远!”
凌居寒收回拳头,准备回房。
这样的话,温可应该不会再靠近自己了吧?
嘴边露出自嘲的笑容,凌居寒的心渐渐封闭。
“我不走。”
温可只是愣了一瞬,立刻抓住凌居寒的手臂:“你,你没权力赶我走。”声音依旧怯怯的,却难以忽视她声音中的坚定。
“我去哪里,做什么是我自己做主,你说了不算,你也没权力命令我。”
这似乎是她第一次反驳凌居寒,温可看不见他的表情,却能感觉到他浑身散发出来的阴冷之意。
他还在生气。
凌居寒冷笑一声,猛然甩开她的手,转身靠着门板居高临下地看着温可。
尽管面上带着笑,脸色却是黑得不行。
“你倒是长本事了,之前白凤歌欺负你的时候你怎么不知道反抗?现在在我面前硬气什么?”
听出了他话里的嘲讽之意,温可下意识地想退缩,却强撑着把想说的话给说完了:“我不想走也有错吗?”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竟是直接软了下来,哪里还有刚才半分硬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