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墨九君一直逗在裴景琛的身边,可沈琼燕就是装作才看见的模样,甚至脸上还有些惊讶。
还有,墨九君如今已经是摄政王妃,依着沈琼燕的身份,也应该恭恭敬敬的叫一声王妃才是,怎么还叫墨小姐,这很明显就是故意的。
墨九君自然知道沈琼燕的心思,只不过也没有公然点出,不过笑笑没说话。
不过,这在沈琼燕看来,就是墨九君看不起她,所以才不想跟她说话。
“想必墨小姐还是为了上一次的误会有些介意吧,上次的事情都是误会!”
误会?
墨九君也没想到沈琼燕会说起前几天的事情,那日明明是她先挑事的,如今却还说是误会,真是可笑得很!
“好了,晚宴马上就要开始了,一会儿就来不及了!”
还不待墨九君说话,一旁的裴景琛却是直接冷着脸拉着她往前走,留下有些呆滞尴尬的沈琼燕站在原地。
“哎,有些人真是厚脸皮,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也敢凑上前去!”
“是啊,这摄政王也是某些人能够肖想的,未免也太不自量力了吧,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身份?”
听到来自周围的闲言碎语,沈琼燕垂在身侧的手握得紧紧的,连指甲掐进手心里都没有感觉。
表面上看起来越平静,心里就越煎熬,这些字字句句都像是刀子一样的戳在沈琼燕的心里,不过她却把一切都安在墨九君的身上。
墨九君,都是因为你,如果没有你,这一切都会变得不同!
宴会上,整个宴会厅座无虚席、歌舞升平,皇上和皇后坐在最高处静静的欣赏着,面上一派看起来亲近之色,但实际上却是心思各异。
裴景琛从小到大参加的这种宴会可谓是不计其数,看着宴会上那些都经过悉心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莺莺燕燕们一点兴趣儿都没有,甚至还嫌弃的皱起来了眉头。
“好好地一个宴会,鼻尖竟是充斥着一股子庸脂俗粉的味道,实在是不及言欢的万分之一。”
端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裴景琛越发的兴致缺缺,知道目光落在墨九君身上时才似乎变得越发明亮,仿若天空中的映衬一样耀眼夺目。
此话一出,让原本正在专心欣赏歌舞的墨九君霎时间一头黑线,她下意识的往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人注意到这边才松了口气。
今日前来的都是世家大族的大家闺秀,怎的好端端的就成了庸脂俗粉了?
于是,墨九君便将放在桌下的手不着痕迹的挪到了裴景琛的大腿上,四处环顾一圈,见依旧没人注意到这边,便狠狠地掐了一把。
“嘶……”
裴景琛顿时疼得龇牙咧嘴,差点儿直接从座位上跳起来,只是那强大的意志力很快地克制下来,不过这不小的动静倒是引得不少人侧目观看。
“娘子怎的这般心狠!”
裴景琛忽然薄薄的抿着唇,故作一副可怜样,和平时对待外人那黑脸的模样大相径庭。
也不知裴景琛今日是不是喝的有些醉了,居然会表现出这样的一面。
不少人见到裴景琛这幅耍宝卖乖的模样直接大跌眼镜,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看错了。
墨九君看着众人注视着自己的眼神,不由得尴尬一笑,随后便凑到裴景琛的耳边咬着牙说道:“今日宫宴你给我老实一点,这些酒也别喝了!”
离得近的人是能看得出来这是摄政王妃在警告自家夫君,离得远的却是只觉得他们夫妻二人琴瑟和鸣,正在大庭广众之下秀恩爱呢。
果不其然,下一秒,一直沉默的皇上就坐在高位上笑出了声。
“你们夫妻二人果真如同传闻般如胶似漆、情意绵绵啊,着实是让人心生羡慕。”
皇上的一句话让墨九君的脸蛋瞬间红到了耳朵根,整个人仿若是被雷劈中了一样愣住。
不过,裴景琛听到这话却是应了下来,甚至心里头还美滋滋的,看着墨九君的眼神就像是掉进了蜜罐里一样,看得在场所有人都露出暧昧的神色。
“前段时日的事情摄政王处置贪官安顿百姓,实乃有功一件,朕有赏!”
说完后,皇上直接大手一挥。
紧接着就有宫女们陆陆续续端进来一个个托盘,上面摆放着的都是稀奇精品,说是价值连城也不为过,看得众人眼里那是非常的羡慕嫉妒。
裴景琛夫妻二人对视一眼,随后便不约而同的起身谢恩,心中暗道皇上此番当真是下了大手笔了。
皇上摆手让二人平身,随后又说了一些无关痛痒的场面话,大臣们又跟着都谄媚的恭维了一番才完。
摄政王这边的风光被人看在眼里,有人真心祝贺,便有人气的跺脚,不远处坐着的二皇子裴靖宇便气的差点咬碎了自己的一口银牙。
那边的事情本来是安排的天衣无缝,他甚至还算计着说不定可以借此机会直接要了他们夫妻二人的性命。
可是,却也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岔子,那边的县令竟然阴差阳错的落到了裴景琛的手里!
众人欢愉气氛好不热闹,独自喝了一口闷酒的裴靖宇却垂眸掩饰住了自己眼中浓浓的杀气,再抬眸时,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片清亮,仿若刚才的眼神不复存在。
“没想到摄政王不出手则已,出手必当能将罪恶之人捉拿归案,此番再次立功,实在是可喜可贺。”
说完后,裴靖宇便将自己手中的酒一饮而尽,脸上露出赞扬的笑容。
裴景琛只是微微一笑,漆黑的双眸中仿若隐藏着幽深的暗芒,说了两句面上还算过得去的话,心中则是对此不屑,不过面上却是没有漏出来一丝半点的痕迹。
二人隔着众人对视了良久,甚至唇边的笑容都要僵硬。
裴靖宇一直紧紧的盯着裴景琛的眸子,试图从其中看出来一些蛛丝马迹,到裴景琛向来是个人精,心思缜密的一般人根本就不可能试探出任何结果,上次的事情也不知道他调查到什么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