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九君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一个布包,她小心翼翼的拆开布包,对裴景琛说:“是你的药引,阁主送的。”
裴景琛顿时瞪大眼睛,他脸上没有很多表情,即使是吃惊动作幅度也是微微的,墨九君从这种细微的差别当中找到了裴景琛的反应。
说实在的,裴景琛以为墨九君会要一些吃的玩的,或者一些平常的药材,墨九君拿出雪参的那一刻,他并不认为会是自己的药引。
这一刻,他心里有些感动。
从小到大,还没有人这么认真的关心他,将他放在心上。就连父亲和母亲……
“你随我去见一个人吧。”
这恩情,无以为报。
墨九君直接被拉走,她连忙叫道:“喂,你要拉我去哪啊?喂!喂!我疼!”
他们没有坐马车,而是骑马,墨九君被裴景琛护在怀里,虽然颠簸,却安全。
到了地方,墨九君已经被颠傻了,她楞楞的跟在裴景琛后面,去见了一个老先生。
裴景琛走过去,和老先生窃窃私语,而后老先生捋着胡子,为墨九君测试医术。
就这样,墨九君还愣着,她就已经将迷糊了的墨九君的医术测试完毕。
“测试完毕,从今日开始,你就是我的徒儿了。”
老先生笑眯眯的,说出来的话却普通平地惊雷,在墨九君心中炸开一朵朵烟花。
“啊?我怎么就成了你徒弟了?”
墨九君回神,她看了看裴景琛,又看了看老先生,发出了疑问。
裴景琛摸了摸墨九君的脑瓜子,说:“叫师父。”
墨九君却不买账:“我怎么就成这位老先生的徒弟了?”
裴景琛说:“你通过了他的测试,所以你成了他的徒弟。”
墨九君大叫:“你套路我。”
裴景琛疑惑:“套路是什么意思?”
墨九君捂着脸:“我为什么要要拜他为师啊?总要给我一个理由吧?”
裴景琛介绍这位老先生:“这是巽国最有名的医仙,尹先生。世人想见他一面都难,不过我们是忘年之交,所以我带你来,让他收你为徒。”
“拜你为师有什么好处吗?”
墨九君无奈,只能和老先生对话。
老先生不言不语,他带着墨九君去了自己住的地方。回来之后,墨九君一口一个师父,叫个不停。
“你怎么变卦这么快?”
裴景琛扶额,无奈道。这个女人永远都是这么古灵精怪永远做出他预料之外的事,也不知道他上辈子欠这个女人什么,这辈子她这么克他。
墨九君脸上都是笑,她神秘一笑:“你猜,我不告诉你。”
实际上,尹先生带着墨九君去了他的住处,他的住处有很多奇珍异宝,很多珍贵药材,最重要的,还有失传已久的医书。
这些在墨九君眼里,都是珍贵的宝物,也不怪她这样激动。
墨九君和裴景琛离开了,裴景琛送墨九君回了相府。
墨九君刚一进门,就听沈轻舞阴阳怪气的声音:“呦,还知道回来啊。”
沈轻舞已经没有了头纱,她脸上的疹子已经完全好了。
墨九君掏了掏耳朵,对于沈轻舞的挑衅视而不见。
沈轻舞的火腾一下子就上来了。
都是因为她,自己才被爹爹关了那么久的禁闭,都是因为她,裴景琛才不喜欢自己,都是因为她,一回来就有那么多人的宠爱,她不甘心。
她一定要把仇报回来。
“果然是有娘生没娘养的家伙,居然听不见我说话。”
墨九君停下来,眼神阴沉:“那也比你没爹没娘在别人家蹭饭好的多,最起码,这里是我家,我是相府嫡女,而你?你又是什么呢?”
墨九君反击道。沈轻舞怎么会这么恶毒,说她,他可以忍,可是说她娘,她不能忍!
“你的嘴巴是上辈子吃了什么,才这么坏,真应该让黑白无常把你的舌头拔下来,让你变成一个哑巴。小小年纪居然嘴这么恶毒,也不知道和谁学的。”
墨九君的话像炮弹似的,噼里啪啦的打在沈轻舞的心上。论嘴毒,她墨九君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你!你个贱人!”
沈轻舞被气到说不出来话,她结结巴巴的骂墨九君,气势上一下子就落了一大截。
“怎么?说不出来话了?不会真的被拔了舌头吧?你也是挺可怜的,居然这么小就来投奔生活,可你寄人篱下没有自知之明,我就该管教管教你。”
墨九君走到沈轻舞面前,指着她的鼻子,笑眯眯的,仿佛下一秒,就把她鼻子打烂。
沈轻舞惊恐的看着鼻子尖尖处的手指,成了斗鸡眼。
“再让我发现你嘴里不干净,我就提我爹好好管教一下你,反正你也只是个养女,我才是嫡女,你应该清楚,相府的人会向着谁吧?”
墨九君威胁完了,转身就走。
只留下沈轻舞在原地,愤恨的盯着墨九君的背影,咬碎了一口银牙。
相府大院,沈轻舞病愈,又开始没事找事儿,带着几个巧儿婆子,威风凛凛的将落单的莲儿抓了起来。
“二小姐,您抓奴婢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弄不到墨九君,就对她的巧儿下手了。
“你们给我把她绑起来,吊到树上,吊她几个时辰。”
传言道,打狗也要看主人,沈轻舞就是想惩罚莲儿,借机敲打一番墨九君。
叫她平日里那么嚣张,以为这家中就她一个小姐吗。
近日多风,天气忽晴忽阴,云层时而蔽日,时而暴晒。
沈轻舞觉得,这种天气就是把人晒几个时辰,也不会有什么大事儿。
巧儿们拿来桌椅,她坐在树荫下,看着莲儿被吊起来,心里头十分痛快。
“小姐,这是厨房刚做好的桃花酥,大小姐屋子里头都没来得及送,奴婢直接都给您拿来了。”
“做得好,以后凡事有什么好东西,首先必须要往我这儿送,她算是什么东西。”
巧儿见自己被主子夸赞,心里高兴一番,眼巴巴的凑上去端茶倒水,好不殷勤。
沈轻舞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放下茶盏。
忽然一阵邪风迎面吹来,身旁伺候的巧儿们都被沙子迷了眼,莲儿被懒腰吊起来,她挣扎之下,绾发的簪子掉落,青丝垂落散开,一身素白的衣裳与青丝融合,随风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