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裴景琛应了一声,还未等墨九君拒绝,已经自顾自的进了屋子。
墨九君无奈,只好跟在他的身后。
裴景琛进屋,将蜡烛点着,就像是在自己的家里一般,丝毫没有做客的样子。
“剪秋的事,有什么进展吗?”
墨九君询问道。
等屋里的光线渐渐亮了起来,她才发现,裴景琛满脸的疲惫,看来这一日,他没少忙活。
“没有,对方做事很仔细,几乎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哦。”墨九君失望的点了点头,既然没有什么进展,她就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过了一会,裴景琛低声问道:“剪秋的事,相府的人没有为难你吧?”
依之前相府众人对墨九君做的那些事,裴景琛知道,这次他们肯定也不会轻易放过墨九君的。
“有,不过已经解决了,这还多亏了王爷您。”
墨九君如实答道。
“为何这样说?”
裴景琛听到她说已经解决了,似乎是送了一口气,问完这话,便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了椅背上。
墨九君把玩着桌上的茶杯,解释道:“虽然大奶奶气不过剪秋的事情,但是他们知道事王爷你在督察这件事,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他们都怕得罪王爷你呗。”
墨九君说完,却不见裴景琛有任何的反应。
她抬头望去,才发现裴景琛竟然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喂,你别在我这里睡啊!”
墨九君连忙起身推了他一把,但裴景琛却依旧无动于衷。
再看他脸上疲惫不堪的神色,和紧皱的眉心,墨九君犹豫了一下,便收回了手。
她转身出了门。
“左志公子?”
墨九君沉声喊道。
这会万一惊动了其他人,尤其是沈轻舞,那她可就有嘴说不清了。
左志闻声走上前来,“沈姑娘有何事吩咐?”
墨九君转身,朝屋里指了指,说:“麻烦你将他抬到床上去睡吧。”
左志微微一愣,而后冲墨九君点了点头,便进了屋。
将裴景琛抬上床之后,墨九君对左志说:“左志公子,不如我给你找间客房,你也休息一下吧。”
“不用了沈姑娘,我就在外面守着就好了。”
墨九君哪里敢让他出去,万一被人发现可就糟了。
“外面凉,公子还是在屋里守着吧,我就先去睡了。”
墨九君看了一看睡熟的裴景琛,在旁边找了间房休息了。
等第二日她醒来的时候,正眼却见裴景琛就守在她的旁边。
墨九君还以为是自己睡懵了,朝房内环视一圈,才确定是自己昨晚睡觉的那间屋子没错。
“王爷,你怎么在这啊?”
“昨夜本王占了你的闺房,害你屈就在这里休息,所以本王特意过来看看你。”
裴景琛已经全然没有了昨夜的疲惫,看起来精神百倍,甚至……
好像还有点兴奋。
“王爷,你的睡眠质量简直是太好了,我与左志公子将你抬到床上,对您竟然丝毫没有影响,佩服!”
墨九君双手抱拳,在他眼前晃了晃。
“咳。”裴景琛尴尬的咳嗽了两声,而后又意味深长的看着墨九君,说:“那好不是因为沈姑娘睡过的床实在是太舒服了,若不是今日本王还有公务缠身,恐怕现在还不想起呢。”
裴景琛这话,分明带着暧昧和调戏的味道,让墨九君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裴景琛又说:“本王睡在沈姑娘的闺房里,这事要是传出去,怕是有损姑娘的清誉啊。”
这件事情本来就只有他们三个知道,墨九君自己自然是不会对外说的,这是若是传了出去,定然只会是他和左志说的,而左志对裴景琛一向又是言听计从的。
墨九君微怒,她好心收留他,他竟然反过来威胁自己。
“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裴景琛笑道,“没什么意思,本王是想说,是本王毁了姑娘的清白,定然会给沈姑娘一个交代的。”
她又没说要他交代,再说他不过只是在自己的床上睡了一觉,两人之间又什么都没有发生,这有什么好交代的。
“我不需要您交代,王爷,您要是真想帮我,就麻烦您快些离开吧,若是一会来了人,看到您,那才需要交代了。”
墨九君着急催促道。
裴景琛却根本不在意这些,笑着说:“无碍,反正不管怎么样,本王都会为你负责的,就算是被人看到了又怎么样?”
墨九君无语,她发现,在这件事情上,他们两个是聊不通的。
“那个,王爷,你不是还要调查剪秋的事情吗?赶紧去吧,我也该去梳洗了。”
裴景琛点头,眼中依然饱含笑意,“本王是该去调查了,等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墨九君咧咧嘴,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她有什么好看的?!
裴景琛起身,又看了她片刻,这才双手背后,神采奕奕的离开了墨九君的房间。
他带着左成,直接去了关押剪秋的大牢。
剪秋的尸体早已经被抬到了停尸房,地上仍然还有剪秋干了的血渍。
“这里都已经查过了吗?”
裴景琛询问看守的狱卒。
狱卒上前答道:“回王爷,已经查过了,什么都没有发现。”
大牢之中除了一张床,便再无其他的东西,说是查,其实放眼一看就已经将一切尽收眼底了,并没有什么可以调查的。
裴景琛站在剪秋当时死的位置,想象着她死时可能出现的情况。
但是最终,却还是一无所获,即使他能想到她是如何死的,却依然无法知道是谁杀了她。
裴景琛表情严肃,低着头在牢房之中来回踱步。
忽然,他在墙角的位置停了下来。
他顿了顿,弯腰扒拉了几下地上的干草,从那层干草下面,拿出一块翠绿的玉佩。
狱卒不禁冒了冷汗。
大牢平时不见天日,地面潮湿,所以铺了一层厚厚的干草。
这玉佩在干草的下面,又在墙角,所以就被疏忽了。
狱卒深知摄政王裴景琛的厉害,也知道他对这件事情的重视,正想着要跪地求饶,却见裴景琛一句话没有说,拿着这玉佩离开了大牢。